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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往事

季罂瑶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消沉了。

自从妈妈走了后,她情绪经常摇摆不定,很长一段时间她就是一会儿发疯地哭,一会儿又笑的生活,不敢去上学。一闭眼,她就仿佛处在那小小的黑暗的衣柜里,满眼腥红。她曾经把家中妈妈的衣物首饰全被她塞进了自己的被子里,睡觉时就睡在里面,有一次差点憋死。还好保姆有点良心,没有抛下她,至于为什么,她没时间去深究,也不想去深究。

直到有一天,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孩来找她,这个女孩自称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个姐姐对她很好,真的很好,好到……不真实。姐姐像是在愧疚,在补偿她。

但最后还是晚了,一年多的时间,她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再出去,已经被检查出人格分裂。她就开始隐藏自己,每天早上对着镜子傻笑。后来,姐姐打通一道道关系,让她上镜,入选女一号。经过她自己本身的人格分裂因素在里面,她成功当上了年纪最轻的影后。再到后来,她喜欢上了演戏。再到后来,她加入了姐姐创的杀手组织——红玫瑰,成为了组织里排行第三的杀手。终于,她的人格分裂被很抑制了下去。

现在换了一幅身体,情绪的波动又开始大了。她真怕自己的人格分裂抑制不了,如果抑制不了的话……不行,新的开始,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小姐,您……您起来了吗?”

“起来了,进来吧,关上门。”这是第一步,她笑了笑,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小、小姐,昨天碧落……”

“伤好了吗?”

“没、没有。”

“那你把这个拿去敷一下。”说着就从柜子里拿出一支雪花膏来,即使下定决心要狠心,还是忍不住心疼别人,这到底算不算心太善良了!

“小姐这……”不合适吧。

“我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是。”

“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碧落、碧落错在不该拖累小姐,让小姐来救我。”

“这是其一,其二:你没有作为季家仆人的自觉。在你被蛇缠着的时候,你喊的是让我看在季家人的分上,说明你没有把季家放在第一位。如果这点都做不到,我相信季家应该不会收留你的。”季罂瑶淡然地说到:“是不是这几年过得太安逸了。”

碧落一惊,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掩饰得过了头了。不仅如此,还因为小姐好像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还是不说吗?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把你丢去昨天的地方去!”季罂瑶身形一晃,碧落就被她封住了穴位,掐住了脖子,动不了也说不出话了。

即使碧落比她高又怎样,即使碧落有灵气又怎样?她季罂瑶照样不会输!

碧落涨红了脸,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不过总要告诉小姐的,不是吗?而且小姐已经在变了。季罂瑶在碧落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直觉告诉她,相信眼前这个人,放开她。顺着这个想法,季罂瑶下意识的松手,又继续握紧。怎么能放呢?你一定要狠心啊,不能怜悯和同情别人,不可以!

“碧、碧落……说,小、小姐先……”

季罂瑶松开手,碧落猛地喘了几口气之后,便把事情告诉了她,第一句话便让她目瞪口呆。

“我曾经是小姐您娘亲的手下。”语气里带着敬畏与自豪,自称也换成了“我”了。

“您的母亲是……”碧落眼里带着敬仰,叙叙道来。

通过碧落所说的,季罂瑶原主的母亲其实是一个隐世家族的大小姐,受不了家族中老一辈人的期望与“压迫”,十九岁那年独自出山“闯荡江湖”。后来的事就是大家都熟悉得了,季罂瑶的母亲遇上了季罂瑶的父亲,两人两情相悦,爱上了对方,在了一起。一年之后,生下了季罂瑶。

“碧落被召集的时候小姐您还没有出生。”没有人知道她召集人来建立了组织,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包括季罂瑶的父亲。

“嗯,你在我娘的组织里算厉害的吗?”季罂瑶直戳要害。

碧落汗颜,感觉今天小姐整个儿气势变得不一样了,而且这个问题。真心不想回答。

“碧、碧落排第八。”

……

季罂瑶不由得鄙夷地看了碧落一眼。第八,能能耐呢?

“在组织里,只有九个人可以排得上名次。”为了让小姐不看扁她,碧落着急地解释。

季罂瑶更鄙夷了:“那你说说,是哪九个?”

“第一当然是您的母亲,第二叫八一,(噗!扒衣!)小姐您别喷茶了。第三叫七二,(噗!妻儿!)小姐,手帕在这。紧接着往下就是六三,五四,四五,三六,碧落是二七,在最后就是一八。”

季罂瑶擦干嘴巴,用凌厉的眼光扫视了下碧落,然后说:“那你还是叫回二七吧,看在我娘的分上饶了你这次。”

说完拿起绣花针(总之就是桌上有的!!)在碧落、或者二七的中指指腹正中间狠狠地扎了一下。二七疼的都抽搐了一下。

“但是惩罚还是要有的,嗯,好了,下去吧。”

“是,二七明白。”

“等等等等,为什么我娘要把你留在府上?我娘人呢?还有其他人呢?”

“这个,二七也不知道。不过其实国中但凡有点权势的族里都有我们的人在,以便收集情报。”

季罂瑶顿时眼睛就亮了,没想到娘还留了这么一手!

“不过没有您母亲的随身玉佩,她们是不会听您的话的。”

“哦,好吧,知道了,下去吧。”

二七走到门口,又转头对着季罂瑶说了一句:“您的母亲,在我们组织里,叫神主。”

神主?嗯,还算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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