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书缺在架上寻到了一方木盒,便取了下来,见此木盒做工精致,但花纹却极其简单,只在正上方刻着几个书缺看不懂的文字。
“看这木盒质地极佳,年代也是久远,定然是原版的花飞剑法。”书缺心中暗道,说着,便打开了小木盒。
轻轻抽开木盒上的木片,盒中确真静躺着一本薄薄的书卷。
书缺见此,心中不由一喜:“以此看来,这本定然是花飞剑法了,看来我有机会领悟这其中之奥秘。”说罢,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薄卷。
将木盒放置在架上,书缺也盘腿坐了下来,准备细细研究一下这本花飞剑法。
剑法秘籍,若是有人亲手以身传授,学习之人多数只能学到一些皮毛,也就是剑法的形,但是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恰恰不是“形”这不能简单,而是要去领会蕴藏其中的“神”,只有领会了神,才足以达到“心神合一”的境界,这才能发挥剑法的最高威力。
而剑法的原谱之中,定然会记载一些心得,所以这也是书缺竭力寻找花飞剑法原谱原因之所在。
翻开剑谱,果真是花飞剑法,因为剑谱之中所记载的动作皆是花飞剑法无异。
前面几式书缺都已熟透,但这上面的记载也是让书缺眼前一亮,此上讲述的“刚柔运用”愈是形象深刻,也弥补了前几式细节上的缺处,使得前八式的衔接上更加完美。
书缺心中一阵狂喜——若前八式都记载得如此之详细,那么作为剑法精华的第九式怎会有所简单?
但结果却大大出乎书缺的意料,关于第九式“残花恋水”的记载仅仅只有一张之余,其中多数只是“残花恋水”的步法和剑招,最后的只有一幅图画。
“为什么这花飞剑法第九式记载会如此之少?而这幅画又是什么意思,会出现在剑谱之中?”
之间画上是一片青山绿水,十分美妙。
而画上却也有一位谦谦公子迎风吹箫,一位窈窕淑女伴箫而舞。
“这画着实有趣,画风如此朴素,画中的景物也是如此简单,但是既然会出现在剑谱之中,定然有它不俗之处。”书缺心中自语,后又转念一想,“莫非这就是定元真人让屋霍师兄,也就是屋霍师兄要我参悟的东西么?”
想到这,书缺不由一阵兴奋:离届试不过三个月,顶多不过学习两套剑法,如果我在相同的时间一套比他人练得好,便可在届试上取得一个不错的名次。
之所以书缺没有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一定能拔得头魁,是因为他着实没信心,在书缺看来,展骸等人个个都不简单,想胜过他们,定然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抱希望于,在其他弟子中胜出。
“既然如此,便来参悟一下这幅画吧。”书缺心中道。
“这幅画看上去与剑法毫无关联,但是却应了‘残花恋水’之意境,有花,有水,只是这其中到底蕴含了什么呢?”
“对了,古人常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来比喻一方的情意,一方却不接受,那么这不正好是说,这二人中,一人是落花,一人是流水。”书缺转换了一个思路,感觉这幅画不再是初见那般简单,而是各个细节之中都蕴含了人生的道理。
书缺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却又无法以语言概括,就像是一丝青烟,可望而不可触摸。
“罢了,既然不可言传,那边来试试好了。”
书缺说罢,站起身来,体内真气微微一震,顺着肩井穴,由右手太渊穴迸发而出,将面前的书架推至一边,好空出一方空地,以供自己演练最后一式。
左手轻晃,败谁剑破鞘而出,便耍起了“残花恋水”,但脑子里却也在不停回想着书卷中的景象,顺着自己的一丝思绪,来展开最后一招。
腾身而起,又持剑坠身而下,就在这一刻,书缺参透了“残花恋水”的“神”。
那是一方情丝。
又是一丝惆怅。
更多的是无奈,不只是那残花的无奈,或是那一汪流水的无奈。
在最后一刻,书缺眼角竟挂着一丝泪水,心情也是难以平复,参透的那一刻,书缺终于体会了屋霍师兄为何讲到最后,不由梗塞了。
“原来最后一式,蕴含的是情,也难怪花飞剑法是以柔为主,只不过是柔情罢了,看着画中人,也应该是一对情侣,有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现在看来,也是一段孽缘吧。”
书缺着实没想到,自己竟也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
书缺轻抚着画,又一招手,将书架又收了回来,眼未抬,伸手要将木盒取下来,想要将这《花飞剑法》收回盒中,却不料手一碰,书架边缘的木盒竟掉落下来。
由于木盒年代久远,虽是最为坚硬的世铁木所造,也摔了裂开。
书缺也是吓了一跳,这可是老祖宗的东西,又岂能毁得?
急忙蹲下来收拾碎片,当他捡起三块下碎片后,发现木盒主体之中竟有个暗格。不由心生疑惑,好奇心驱使他捡起木盒主体,打开了暗格。
暗格之中静躺着一张纸,由于年代久了,纸页角已泛黄。
书缺心中挣扎了片刻,还是拿了起来,细细观看。
纸页上竟有一段话,曰:汝之爱吾何知,但吾一心向道,清心寡欲,若受,恐汝终恨,吾间有缘无分,因此别过。
但令书缺最为吃惊的是,署名竟是楚仪衡。
“怎么会是祖师爷!”书缺一惊,楚仪衡正是阳明真人的俗世之名。
到这,书缺终是明白了,花飞剑法乃祖师爷所创,那画中之人便是祖师爷和俗尘之中一位爱慕他的女子,“残花恋水”便是指他们二人吧。
“或许祖师爷与那位女子也是两情相悦的吧。”书缺深深叹了一口气,收好木盒与《花飞剑法》,但那张纸页书缺却未再放进去,而是以真气震碎。
书缺寻到他所想知道的,便转身下去。
“或许那‘残花恋水’中的无奈,是祖师爷明明爱却无法接受的无奈,谁知道呢?既然不能接受,那便不再被人发现,让世人忘了吧。”书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