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那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我被关押了两天。这两天里我滴水未进,没有吃任何的东西,饥饿、口渴,以及伤痛将我折磨地已经放弃了挣扎。下午六点,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透过丛林照射到我被关押的木屋窗前。费尔南多带了几个人走了进来,他一脸的不悦,盯着我看了大概半分钟,开口问道:“看来你没什么价值了。我还以为他们昨天晚上会来营救你,你看你交的什么朋友。”
我已经完全虚脱了,不想再跟费尔南多做过多的口舌之争。我抬起沉重的眼皮望他一眼,旋即又闭上了。费尔南多知道我的意思,但是我仍听到他阴冷的笑声:“嘿嘿,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吗。哦,不对,我会是会让你痛快地死。我会让你试验一下我的最新的毒品,让你享受享受。”说道这里,我睁开了眼睛。
说着,费尔南多从手下的手中接过一个盒子,丛里面拿出一支针管。他走到我面前,蹲到我面前,拿起针管,把里面的气泡挤了出来,然后对着我说:“这是我最新研制的高浓度****,注射进血管后,会让你极度地亢奋,甚至于3天3夜不用吃饭睡觉,而且只要一针,马上成瘾,毒瘾犯了以后,比凌迟处死还难受,正常人是不可能有毅力去戒除毒瘾的。当然那是正常的计量,我这一针,加了3倍计量,我很想看看人在这种计量下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你就是我的试验品。”
费尔南多阴冷地笑了起来,笑得非常恐怖,非常地诡异。我仿佛看到他的身边萦绕着一个个冤魂,那些曾经吸了他的毒品而死的人,他嘶吼着,他们在挣扎着,可是这一切无济于事,因为只有费尔南多下了地狱,他才会听到,他才会被那些冤鬼吃掉。我感觉很奇怪,费尔南多并尚未开始给我注射毒品,为什么我开始有幻觉了。难道是害怕,还是那些空气中的味道已足以使我丧失理智。费尔南多慢慢地靠近我,他掀起了我的袖子,拍了怕我的手上的血管。一个冷冰冰的针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用尽我最后的力气,“呸”,一口唾沫飞到他的脸上。费尔南多非常地恼火,站了起来,又是几脚猛踹,钻心的疼痛让我咬破了嘴唇。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死的很爽,你竟然还不领我的情。”说着拿了一块纸塞到我的嘴里,然后又开始抓起我的手臂。我绝望了,缓缓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心里默念着:“再见了,爸爸妈妈,再见了这个世界,希望这个家伙不得好死。”
我感觉到了针管的针尖已经碰到了我的皮肤,我已准备在疯狂中死去。可是,突然,木屋外一声巨响,一阵气浪涌了进来。屋里的人被这突如起来的气浪掀倒在地。木屋的门窗破碎,碎片匝道了众人的脸上。然而,我本就是躺着的,又有费尔南多挡在我前面,所有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接着,屋子外面又是接连的爆炸声,然后就是一阵阵的枪声,嘶喊声、惨叫声嘈杂其中。费尔南多已经晕过去了,其它人也是晕的晕,挣扎的挣扎,基本上都起不来了,而我也摊到地上,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枪炮声。二十分钟后,我逐渐有了点力气,于是慢慢坐了起来,爬到费尔南多身边,取出他腰间的小刀,隔开了身上的绳索。拼命地跑了出去。刚到屋外,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这和电视里的战争场景一模一样,房屋烧毁,陈尸遍地。
枪声已逐渐减小,我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门口,不知要往哪里跑。突然一群士兵冲了过来,拿着冲锋枪对着我:“别动,举起手来。”
我不知道他们是那边的士兵,我倚靠着门边,吃力地举起了手。这时,人群中窜出一个人来,大喊着:”别开枪,别开枪。自己人。“
我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周策,顿时五味杂陈,笑着瘫坐到了地上。周策跑到我面前,在我全身上下看了又看,问我:“你怎么样,伯灵,撑住啊,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我看了看他,动了动我已然干裂的嘴唇,努力地说出:“水。”
周策见状急忙拿出了一水壶,凑到我嘴边。我拼命地张大嘴巴,肆意地让水灌入我的喉咙。我第一次觉得水是如此甘甜,是如此神圣。周策在让我喝水的时候,士兵冲进了木屋,把费尔南多抓了出来。费尔南多已经清醒,可是仍然迷迷糊糊中。我坐在地上,无力地看着他,费尔南多耷拉着眼皮,并没有看我。
人群中,又走出一个人,一眼看去,我便认出了他。他是哥丹威,他又回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哥丹威走到费尔南多面前,一把抓起费尔南多的头发,让他的头抬了起来。哥丹威冷冷地问:“我回来了,费尔南多。”
”你没死啊,哥丹威,我的朋友,我们是最好的生意伙伴。你放了我,我给你很多钱。“
“是吗,可是我怕我没有命花。”
“那都是误会,是你那个吴敏登怂恿我的,我根本不想伤害你,哥丹威。”
费尔南多说完,就见吴敏登被几个人也押了过来。吴敏登看到哥丹威,摇了摇头,低下脑袋。
“为什么出卖我,吴敏登,我是那么尊重你,而你却这样对我。”
“哥丹威,我老了,我不想再干这行了,我想早点退休,我需要很多钱。可是我们只跟费尔南多做生意,你只同意把毒品运到南美,成本太高了,我们赚不了什么钱。你不同意我们把毒品运到中国,还不允许我们自己人吸毒,只要一粘毒品,你就枪毙,所有人都对你有意见。“
哥丹威望着他,什么也没说。盯了一分钟,吴敏登闭上了眼睛。哥丹威举起了手里的枪,枪响,吴敏登应声而倒。哥丹威再看向费尔南多,费尔南多的眼里终于露出了恐惧和害怕。他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可是被连个强壮的士兵架着。哥丹威进了那个木屋,搜寻了半天,在地上找到了那根本要注射到我身上的针管。他缓缓地走到费尔南多的面前:“这是你的针管吧,你用它杀了多少人,现在是用到你身上的时候了。”
“哥丹威,有话好说,以后我们做生意,我可以跟你五五分,阿不,三七分,你七我三。”
“对不起,费尔南多,我们的合作今天开始结束了。”说着,哥丹威拿起针管,插到了费尔南多的脖子上。费尔南多顿时瞳孔放大,双脚瘫软了下去。过了不到半分钟,只见他突然站了起来,痴狂地大笑着,笑得非常狰狞,在他抽搐的脸上,我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虽然他一直在大笑。费尔南多疯了,他开始胡言乱语,一会用中文,一会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再说着什么。他说的中文,我们都很清楚,一会说自己是神仙,一会说他要见上帝。一会又开始说他会长生不老,永远不死。大概多了五分钟,他开始躺倒地上,满地打滚,抱着头撕心裂肺地大叫,地开始浑身痉挛,抽搐,口吐白沫。渐渐地,他没了生气。一个士兵跑过去,摸了摸他的脖子,然后看向哥丹威说到:“他死了。”
哥丹威看着躺在地上的费尔南多的尸体,举起枪,朝空中开了几枪。然后看向我们说到:“你们走吧。”
第二天,我已经躺倒了瑞丽人民医院的病房上。肖老师和钱老师三天联系不上我,急的团团转,后来我主动给他打了电话,这才赶忙带着学生们来医院看我,当然还包括那个田恬。
田恬仍然是那样热情如火:“安老师,你这两天是去哪里了呀,都快把我们给急死了。”
“哦,我去了一下玉石市场和缅甸。”
“你去那些地方干什么呀。”
“哦,我只是去找一个人。”
“找人,找个人怎么还能伤成那样子啊。”
“哦,我不小心碰上地方武装了,被劫持了几天。”
“哇塞,安老师,您太厉害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您也敢去,您的经历太传奇了,简直可以写本书啊。”
正当田恬没完没了地问我的时候,突然周策走了进来,咳了两声,接着说:“呃,对不起各位,病人需要休息请大家改天再来吧,谢谢。”说话就开始轰人。
两个老师跟我道了别,而田恬也被周策半推办扯地往门外送,她有些不情愿,不过没有办法。走到门口,突然大声说道:“啊,我认识你。”我们都看向她,而她正盯着周策。田恬并没有理会我们,而是说道:“你是经管学院的,你怎么会再这里。”
“我是安老师的弟弟,我来照顾他的。”周策有些不耐烦。
田恬将信将疑,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周策赶出了门外。周策走向我,把手里的盒饭递给我说到:“奶奶的,这女的真啰嗦。”
我微微一笑:“行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突然就不见了,现在段长生父女呢。”
“你先吃饭,我慢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