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9年7月11日
地点:滨海市集侨理工大学青年教师公寓
天气:大太阳晒屁股了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的闹钟越叫越欢,我头上仍戴着眼罩,感觉四周一片漆黑,作为“上床和起床”的双料困难户,此时的我闭着眼睛,伸出右手到处摸索着手机,习惯性地解锁手机频幕,习惯性地按掉闹钟,接着蒙头大睡。
“点名啦,扣工资啦。点名啦,扣工资啦。”10分钟后,我设的另外一个手机DIY闹铃再次响起。“啊”我一声惊吼,像僵尸复活一般迅速地坐了起来,摘掉眼罩,迅速穿衣,接着刷牙、洗脸、刮胡子、换衣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总用时14分36秒。整了整衣领,对着镜子,我心中自叹:“哥的效率还真TM高。”再看表7:45,恩,不错,还可以从容地吃个早餐,然后走到教学楼去。
突然,当我的眼睛的余光扫向手机上得日期时,我又是大吼一声“哇靠”,然后仰面朝天地栽倒到床上,就差没口吐鲜血了。今天是暑假第一天,奶奶的,今天不用去上班,我的暑假第一个懒觉就因为我忘了调闹钟——给毁了,我欲哭无泪。
对了,我叫安伯灵,我在北京运输大学读的本科,研究生却是在集侨理工大学,本科读的是土木工程,后来觉得自己天资愚笨,本科的时候啥也没学着,考研的时候就直接换专业了,换成了工程经济管理,属于经济管理类的。研究生毕业后,我就直接留校当了经管学院的辅导员,这活本来是要本科毕业生来干的,可是原来那个已经定了当辅导员的兄弟因为考上公务员,放了学校鸽子,我的导师又是院长,负责师资,情急之下,就让我临危受命,直接上岗了。上过大学的都知道,辅导员其实就是大学里的幼儿园老师,“新鲜人”们刚进学校,刚离开家,一切还很不适应,就需要我们这些“老兵”来带一带,除了不用讲课,学习上的和生活上的事都得管。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是一份非常稳定的工作,这一点非常符合父辈们的价值观,而对我来说,主要是这活虽然又累又繁琐,但相对简单,没有上课、发论文的压力,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年寒暑假,加上周末和法定节假日,将近200天不用上班,对于没有什么人生野心的我,这才是最致命的诱惑。
独自悲伤了一会,想想人生还要继续,便坐了起来。可正当我想着要找点啥事来填补我这段“空档期”的时候,我的宿舍门“砰砰砰”地响了起来,声音很大也很急。本来心情就不好,起身走到门口用力地拉开门,没好气地说:“谁……”刚出声,一看来人,我口气就变了:“师父……您老人家不在宿舍颐养天年,这么早找我干啥啊?”
来人先是很鄙视地盯了我3秒,然后很急促又异常兴奋地跟我说道:“别扯这有的没的,快让我进去,我们发财啦,发财啦。”
这个人叫周策,现在经管学院念工商管理专业的研究生。我为啥叫他师父,因为他教我炒股,而且收入不是一般地颇丰,不到一年他把我的全部家当4万块翻了3倍。其实他小我1岁,虽然我们是一个学院的,但原本没有交集,我管的是本科生,他念的是工商管理研究生,我是老师,他是学生。可是我俩同时加入了学校里的一个英语学习聊天群“CentralPark”,逐渐地由互相鄙视谩骂开始认识,后来我拜倒在他的股票石榴裙下,跟着混饭吃了。这人也算神奇,本科学的是美术,毕业后却跟着股票大佬在做私募基金,后来因为他女朋友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觉得他学历低,又不算有稳定工作,虽然行情好的时候,能年入几十万,可在他们眼里总归是不算进了“庙堂”之人,于是一气之下,他便考了研究生,准备拿了文凭后找个所谓“体面工作”给他们看看。可是按他的性格,我估计到时候是自己开个公司,然后给自己封个经理当当了。
我吃人的嘴短,虽然我跟周策是好哥们,但是偶尔还是要奉承几句,增进一下‘师徒友谊’,所以我就时不时叫声“师父”,他有时也管我叫“安老师”,而且我们之间的称谓还不时地变换,不过基本上是在互相调侃的时候,可是这样搞得我俩这辈分有点乱。
“周总,您这火急火燎的,什么线索啊?被你抓到一只大牛股了?”我寻思着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让他这么亢奋的。
“牛股算个屁啊,宝藏啊,我们发大财了,你忘了,你那本族谱啊,‘那’老爷子啊。”屁股还没坐定,周策就忙不迭地跟我解释,可是他越急反倒越理不清条理。他所谓的宝藏是我半年前吹牛侃大山时告诉他的,而这还得从我以前在北京念书时的一段往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