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寝宫豪华非凡,毛茸茸的貂皮地毯,水晶雕成的玉椅玉桌。
夏殇未免怀疑,不敢过分观看,随着夏相的脚步,低垂着脑袋随着他走。
"微臣参见皇上,太后,四王爷,三王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起初的交谈声,随着他这一跪,霎那间静止。
夏相瞅了眼自己那还傻站着的女儿,粗茧的大手在她膝盖后一掐,夏殇果断的疼,"扑通"一声跪地。
太后的寝宫很大,大到她站在这里就犹如一只蚂蚁般大小,不经意的视线瞄向上方被打断对话的几人,明黄的长袍,雍容华贵的服饰,以及两边各坐着的两位锦袍男人。古藤雕木,八角龙椅,古棕色的摆放煞是好看。
"哀家当是谁来了,这不是殇儿吗,来,快上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孙燕先是一愣,而后笑逐颜开,不管下首坐着的人脸色难看,笑着朝她摆手。
夏殇作势就要起身,谁知身边的夏相竟又死死的攥紧她的胳膊,语气恭敬的拒绝,"太后怕是不妥,殇儿的傻病还没好,怕会伤了太后。"
"哀家自有分寸,当年不也是傻,还替哀家挡了一剑?"听出他话中的拒绝,太后不由不悦道。
"这。太后息怒,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夏相脑门已隐约出汗,天知道他是为太后的安危着想,生怕这个张牙舞爪的傻子一个不小心会上去将太后给伤了。
"母后,丞相也是一番好意,你就不要再计较了。至于丞相,以前殇儿见到四弟就扑上来,如今这么老实的跪在那里,看来这"病"是好的差不多了。"元璟坏心眼一笑,轻摇着手中折扇,之所以没有说"好",是她今日的"打扮"确实还是和往常一样重口味。
这个男人身着一袭碧绿缎子长袍,脸如桃杏,姿态闲雅。模样算不上多英俊,但也耐看。
夏殇偷偷的瞄着他,很快的便转移了视线。从进来开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只有左侧一身紫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男人,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默默垂头,老实巴交的当着乖孩子。胳膊上被掐的那道血印,随着她的老实,在夏相放心松手的情况下,狠狠的咬了过去。
"嘶--"夏相吃痛,黝黑的脖子很快便被她咬出一滩血,恼恨的瞪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大掌高高扬起,想起现在的处境,最终却只是将她推开。
"呵呵,这殇儿可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孙燕笑眯眯的望着她,一脸慈爱,关于夏相脖子被咬的血肉模糊,压根是连看都没看。急急道:"快上来,快上来,让哀家看看这几日吃胖没。"
干呕的搓着嘴,夏殇满脸嫌弃,掀着裙摆,飞奔一般的速度朝太后跑了过去。这时她才发现,太后的年纪少说也得七十以上,肥胖的脸上全是皱纹耸拉,华贵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和戏班子里赛马的小丑一般,搞笑至极。不是说太后都是高贵的?典雅的?为何到了她这,竟是这般龌龊样?就这姿色,是怎么当上太后的?倒是她身边正襟危坐的黄袍男人,气质出众。
眼前一亮,放光,注满了兴奋。这男人长得有味道!
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深深的感染到了她,孤瘦雪霜姿,一双黑眸深不见底,鼻梁挺拔不失秀气,神色间冰冷淡漠莫可逼视,当真洁若冰雪,冷若冰霜。好一个翩若惊鸿的美男子。
二者一番对比,夏殇果断的换了阵营,弃了油乎乎的太后,臃肿的小身子一挺,飞快的朝那优雅端坐的男人狂奔而去。双手大张,做扑倒状,反正她傻,皇帝再恼,也不至于治傻子的罪。
这下不仅太后惊了,夏相凌乱了,元璟傻眼了,就连英明神武的四王爷元沣亦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俊脸五颜六色,很是不好看。这个该死的傻子,当真是恶心到家。见了美男都走不动路!连皇上都敢--!
柔软的肉体突然栽倒在怀,元景俊美的侧脸一闪而过的愠色,深邃的黑眸,短暂的森寒之气,转瞬即逝。微撩秀眉,低头,眸光一转,落向怀里打扮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傻子,目光清冷的犹如一阵寒风扫过,夏殇被迫打了个寒噤,俩胳膊不敢闲着,拼命的搂上他诗意光泽的白颈。
被她这大胆的举止震惊,元景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一边的头发,稍微一抽,人已被他轻轻的甩出两米远。直对着她数秒,半晌不曾说一句话。
夏殇被他那光亮至美的气息感染,他的脸,美的一尘不染,眼睛黑黑的,像是无底黑洞。这世上竟还有美成这样的男人?
贼兮兮的抓着脑袋,考虑着以后要不要继续傻下去。
她不是个轻易就能被美色蛊惑的人,但眼前的男人,清高的让她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反正她穿越来也没什么事干,不如就拿他解闷好了。
"殇。殇儿,哀家在这呢,你是不是瞅错了。"孙燕从震惊中回神,瞅着被甩出去好几米的夏殇,有些心疼,止不住的抱怨身边的皇帝,"殇儿是姑娘家,下手不知轻重,摔出个三长两短来,哀家给你没完!"指责了一番,竟要亲自下去搀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