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西西非要省那几块钱的车费,两人是走着回家的。
三个购物袋沈言楼还能对付,只是经过一个长花坛的时候,一只很无力的阮西西突然精神起来,爬上花坛,健步如飞。
到镜头的时候,她没落地,而是直接跃起落在了他背上。
提着购物袋的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瞬间承受了一个人加五个购物袋的重量,他竟然没有心疼自己,而是心疼起了她被购物袋勒得严重变形的手指。
他让她下来,打车回去,她却以为他是不舍得背她,双腿都缠在了他腰上,任他怎么动,她的上半身都纹丝不动。
“不下。”
他都准备带着她整个人一起滚进出租车了,救星到了。
正好就是家具城给阮西西送床的车,他直接快步追上,把阮西西以及那五个购物袋都丢了上去。
阮西西坐在三轮车上,特别性感地撩起了自己下身的裙摆,露出了白皙修长的大腿。
“大叔,拜托啦。”
声甜人美,大叔立刻就沦陷了。
“姑娘,我……我老婆这星期天不在家。”
沈言楼看不过去了,把外套脱了下来,砸在她腿上,挡住了那白花花的一片。
“衣服给我拿着!”
阮西西抖着肩膀笑得厉害,但也没有拿开他的衣服。
装床这个过程是非常复杂的,首先要把之前的旧床弄出来,她本想露另一边大腿求大叔继续帮忙,沈言楼愣是把人撵走了,就剩下两个完全不懂如何装家具的人在那里弄。
一直到六点半,才勉强弄好。
房间还没来得及收拾,杂乱不堪。
阮西西早就躺在床上醉生梦死了,而沈言楼偏偏是个看不得杂乱脏的处女座,戴着手套和口罩开始给她收拾房间。
把一切都整理干净,他自己都佩服得不行了。
他让阮西西爬起来欣赏他的杰作,那人却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站在床沿,腿抬起来用脚趾勾起了她下身的裙摆,在她小腿上细细滑动,结果是依旧没反应。
他玩够了,玩腻了,直接用脚掌轻轻去踹她柔软的小肚子。
“起床,做晚饭!”
他是真饿了。
虽然混的是‘不夜城’,但他的个人生活极其规律,一日三餐必须准时准点,现在早就过了,胃已经已经在抗议了。
阮西西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第一反应是抱着他的小腿,蹭了蹭,打算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又忽然发现自己抱着的‘枕头’不太对劲。
一看是沈言楼的‘飞毛腿’,她立马精神了,嫌弃地丢开,非常厌恶地擦了擦自己的脸。
愤怒的话还没丢出来,就看到了变得整齐干净的房间,眼睛又亮了起来。
短短的几秒钟,她的表情从大梦初醒的懵懂,到愤怒,再到欣喜,就跟连环画似的,沈言楼觉得有趣。
“怎么样,满意吧。”
阮西西点头如捣蒜,“非常满意。听了那么多的强迫症、整理癖,终于算是见到活的了,头牌先生,您以后可要常来啊。”
对于她贪婪的表现,沈言楼直接砸过去一粉色围裙。
“做饭!”
房间变得干净整齐,阮西西心情也好了不少,跳下床就开始忙活。
小出租屋里没有厨房,只有电磁炉,她先把火锅底料用电磁炉熬好,之后便提着食材去门外。
门口右边小小的走廊尽头有一个三家人公用的小厨房,她不常用,只是借着水池洗菜。
沈言楼靠着门框上看着她伏在水池边上的小背影,她似乎很愉快,哼着节奏轻快的小曲儿。
他最开始只是盯着她那双白皙的小腿,随后视线一点一点往上移,最后索性直接闭上了眼,耳旁却是她哼出来的轻快的节奏。
她哼的是一首英文老歌,take/me/to/your/heart。
熟悉的旋律在耳边萦绕,跟着她的声音,他也情不自禁开口跟着一起。
“they/say/nothing/lasts/forever,we‘re/only/here/today。
love/is/now/or/never。
bring/me/far/away。
take/me/to/your/heart,take/me/to/your/soul……”
他的声音跟她还未完全脱离青涩的嗓音很不一样,低沉而性感,像老酒的醇香,淡淡的散在空气里,却狠狠地抓着人心。
咬字清晰,微微沙哑中透出来的是满满的深情,让情歌最后的效果大大的加分。
听着身后传来的男声,阮西西回头看了一眼。
他靠着门框,双手插在裤兜里,四十五度垂眸,双眼微微闭着,哼着那首熟悉的歌,那样远的距离,她却似乎可以看清他睫毛抖动的弧度,也可以看清他嘴唇的每一个动作。
那一瞬间,除了歌声,她还听见了心跳的声音。
她看了很久,直到沈言楼有抬头的动作,她才慌忙转过身来,低头看着手里已经被揉成一团的青菜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言楼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最后一抹夕阳落在她身上,在古老破旧的小走廊里,夕阳给她拖出来一个长长的剪影,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格外顺眼,格外柔和。
给了他一种错觉,仿佛那是一副极美的画,值得他花时间花心力去欣赏。
这个画面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久久散不去。
那首合唱的歌也刻在了心上。
“人说无物天长地久,你我只得如今。
相恋便燃尽生命。
带我去远行,请让我靠近贴近你的心……”
……
正式火锅大餐是在一个小时后,一张小小的四方桌旁,两人面对面坐着。
阮西西左手鸡排,右手里脊,大喊开动之后,一起倒了进去。
望着溅起的红油,她都乐成二傻子。
她帮沈言楼调好了碗里的汤,给自己弄的时候则多加了双倍的辣椒,一口咬进嘴里的时候,就辣成了烈焰红唇。
沈言楼没怎么动筷子,都是她夹过来的,一想到在走廊合唱的那首歌,再想到她洗菜时被泡得发白的双手,瞬间没了拒绝的理由。
一顿饭下来,他也吃了不少。
阮西西吃了很多,最开始的时候还很正常,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肉的时候,眼泪也扑簌扑簌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