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凌素顺着风安安的目光看去,脸色顿时一暗。
悦来客栈里面,奏乐的布衣女子正楚楚可怜的看着眼前的满脸横肉的彪悍大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硬是忍着没有流下来。
女孩算不上漂亮一双眼睛却清澈有神,唯唯诺诺的样子让风安安想起当年被宫女欺负的风静静。
原本还不错的情绪直接沉到谷底。
女子旁边老人哆哆嗦嗦的求着大汉饶了他们却被大汉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本来体弱的老人哪里经得起强壮有力的大汉的一脚,被踢后立刻吐血而亡。
大汉的装扮一看就是风零宫的人,而零城又是风零的底盘,周围的人仿佛一切没发生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人愿意为一个毫不相识的弱女子出头做事。
门外被气的有点发颤的风安安冷眼扫了一下眼前叉腰站立盛气凌人的大汉“你还想做什么?”
冷冷的声音让旁边站着的孟凌素和凌隐都吓了一跳,记忆中的风安安即便任性耍赖也从未生过气,而今天却因为一个陌生人如此盛怒。
大汉眼中闪过丝丝疑虑,在看到声音来源的风安安时,很快恢复平静,轻蔑的斜了一眼轮椅上娇弱的风安安,他的武功就是一般的高手也要惧上几分,一个残疾的小姐,凭什么用如此镇定的神情注视这自己,该说她勇敢还是无知呢。
没等他想完,身上多了的一根银针让他的脸有原来的漠视瞬间变得错愕,苍白。
他没有看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更没有看清她怎样在带着轮椅的情况下瞬间移动到布衣女子身边,当他有感觉的时候已经身中剧毒。
传言风安公主在蝶泪考试中被宫主打成残疾武功尽失是假的吗?
“爷爷……爷爷……”布衣女子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眼睛发出的恨意让风安安心里微微一颤,很快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冷冷的说:“哭完你爷爷就能复活了?”
然后找到一个窗口的位子坐下从容的叫小二点菜,仿佛一切不曾发生一样。
一向沉稳的孟凌素和凌隐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和风安安一起津津有味的吃饭。
“安安,你不打算帮人帮到底吗?”一旁的凌羽忍不住开口,风安安只是让大汉中毒,谁知道他会不会解完毒以后继续找那个女孩的麻烦。
“我又不是菩萨。”不紧不慢的声音让凌羽听了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宫里最疯疯癫癫的风安公主也能如此慢条斯理的说话,回去绝对又一大新闻。
“没想到我们的安安不仅刁蛮任性而且绝情冷血啊。”旁边的凌羽皮笑肉不笑的调侃着。
“我哪有你热情啊,某些人站在旁边动都没动,竟然让我这个残疾人出手,你的热情可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呢!”风安安毫不示弱的回给他。
就算有那么一瞬间的淑女,只要说几句立马恢复原形,这条亘古不变的真理凌隐在两年前就深刻的领悟到了。
孟凌素冷眼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乱聊,冷静的坐在一旁。
明明武功尽失的风安安今天发针的时候比往常凌厉了许多,如果没有注入内力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的。
而且当时虽然凌隐有帮助她把她送到大汉后面的女子旁边,可是凌隐的实力他最清楚,不是小看凌羽,而是那么快的速度,风安安肯定做过手脚。
尽管在两年前身为神医的蔡夜色曾说过风安安的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只是对于一向比较与众不同的风安安似乎还会存在意外。
或许风安安现在并不能站起来,只是风安安现在已经恢复了些许力量,虽然微弱还是能感觉的到的那股与众不同的内力。
“孟凌素我们今晚就住这里好不好。”风安安的声音把陷入沉思的孟凌素拉回现实。
“住什么地方都行,反正你老爹掏钱。”孟凌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凌隐也跟着瞎起哄笑嘻嘻的说:“对啊,对啊,你老爹可是整个风铃王朝最有钱的,我们随便花一点还是没问题的,对吧。”
风安安恨的牙痒痒,“你们来你两个没良心吃里扒外的家伙,别忘了你们在拿谁的俸禄!”
“我们小安安生气了,哈哈,那我们也干活了不是吗?”凌隐嬉皮笑脸的表情让风安安很想把他暴揍一顿,不过想到打了他明天就没有人推着她走路了,该死的孟凌素是从来不做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