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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青山上青云寺

“小师叔,方丈喊你去一下。”喊叫声打破了宁静的夜。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肥头大耳的和尚出现。只见这和尚身高七尺有余,胖嘟嘟的脸上挂着一只大鼻子,两只眼睛犹如铜铃,皮肤黝黑至极,好一副吓死人不偿命的面容。

行至门前,肥和尚推开木门,进入门内。

“噗窿一声,”一白色布袋自门粱急速坠落,袋口洒落黑色的泥土,白色的石灰等物。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石灰等物已到头顶,只见胖和尚生生刹住进入门内的双腿,后背向后弯曲,双脚用力一蹬,一个漂亮的后空翻,退出门内,身手矫健的犹如猿猴。

“小师叔,你老是用这一招不嫌烦吗?”胖和尚站稳后,看向院内一棵需要三人合抱的古树。

“哼,慧能,你如何知晓我在树后,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怎可发觉?”树后,一小和尚慢悠悠的晃出来,约有八九岁光景。

小和尚上身着灰白色僧袍,下身着青灰色僧裤,双脚套了一双蓝色布鞋,脖子上挂了一串念珠。细看这小和尚,只见胖乎乎的身体,又圆又大的脑袋,短而黑的眉毛下镶嵌着一对机灵的大眼睛,让人一看之下便心生亲近之意。

“小师叔呀,师傅今天传了我一套武功。”慧能胖和尚很是得意,在那手足舞蹈。

“是吗?青河师兄教了你什么武功,让师叔开开眼界呀!”小和尚一听武功二字便心痒难耐,犹如那饿猫见到了耗子。

“小师叔呀,这可不行,师父吩咐过,不许外传的!”慧能很是得意,两眼望天,嘴角微翘。

“好你个死胖子,有了师父,就忘了师叔是吧!别忘了,那个…很香,是吗?”小和尚有点气急败坏呀。

“额,师叔呀,您老人家说什么呀?不是我不教呀!实在是师父吩咐过呀!话可不能乱说!”慧能这下两眼也不望天了,嘴角也不敢翘了,眼巴巴望着小和尚。

“哼,慧能师侄,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小和尚诱惑道。

“哎呀,我的小师叔呦!您老这是逼我犯戒呀!出家人不可言而无信,不可打诳语,我可是答应过师父的呀!您这是想我下地狱呀!”慧能一副哭天喊地的架势,和那泼妇骂街也没什么两样了。

“算了算了,瞧你那什么样!哼!”小和尚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啊!

“多谢小师叔宽容啊!”刚才还哭爹喊娘的慧能和尚,一听小和尚的话,顿时雨转天晴,一副卑躬屈膝样,慢慢走到小和尚面前。

“呀,怎么把正事给忘了,都怪小师叔你,把我正事都给绕忘了。方丈主持叫你过去一下!”慧能和尚想到了正事,面色一正,哪还有一丝刚才那副奴才样。

“哼!还怪起我来了,要不是你炫耀武功!哼!”小和尚很不满呀。

“小师叔呀,我过来也有一会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别让方丈主持等久了。”慧能这下急眼了,方丈吩咐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呀。

“好了好了,走吧!”言罢朝慧能挥挥手,当先向院门走去。慧能赶紧跟上。

“慧能师侄,方丈师父找我,所为何事呀?”小和尚头道。

“师叔呀,这个师侄可就不清楚了,方丈主持只是让我去叫你,至于何事,方丈主持可没说。”慧能急走几步,跟上了小和尚的步伐。

“那咱们快点走吧!”说话间,小和尚也是加快了脚步。

片刻后,二人来到一扇门前。

“方丈主持,青云师叔到了。”慧能小心翼翼上前扣门。

“先进来吧!”房间内传来方丈主持浑厚的嗓音。“为何去了那么些时辰?”二人刚要推门,方丈主持跟着又问了句。

慧能看向青云和尚,眼角一歪,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耽误时辰了吧。”

“还不是你卖弄武功!”青云眼角一翘,瞪了慧能一下,推门而入。

入目只见一慈眉善目老者,端坐蒲团上,双目微闭,双手握有一串念珠,正在坐禅礼佛。这便是青云寺方丈主持,觉悟大师。

“不知师父找徒儿所为何事?”青云见师父问起来晚之事,赶紧岔开话题。

“喔!慧能,你先下去吧!”觉悟轻声道。

“是,方丈住持。弟子告退!”慧能轻手轻脚离开房间,还不忘把房间门关上。

“青云,你在襁褓之中便随为师来到青云山,至今已有九年。九载光阴,匆匆而过!为师已到不惑之年。只是这些年你顽劣不堪,你那些师侄没少受你的骚扰吧!故为师不曾传授你武功,只是让你每日扎马桩,你对为师可曾有怨言?”觉悟大师望向青云,语气和蔼可亲。

“要不是师父带徒儿回寺,徒儿早就暴尸荒野,成为野兽腹中之物,又岂敢心怀怨恨,师父便是徒儿的再生父母……!”

青云走到师父身边,双手抱住师父,撒娇道。

“你这个小机灵鬼!!”觉悟大师慈爱的望着青云。

“好了,青云,为师和跟你说正事呢!”觉悟大师正了正色,严肃的目光望向青云,但目光里那抹宠爱怎么也掩饰不了。

“是,师父,有事请吩咐。”青云后退两步,低眉顺眼道。

“青云,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放轻松一点。”觉悟大师轻声道。

“为师近日要下山一趟,你在山上要和师兄弟好好相处,不要捉弄你那些师侄。你是为师的关门弟子,要有师叔的样子。另外你以后不必剃度了!”觉悟大师看了一眼爱徒,正色道。

“师父,你要下山?自从我来到青云山,你可是从未离过山的呀!还有,为何我以后不需要剃度,难道你不要我了吗?要赶我下山?”青云一听师父说完,便迫不及待开口。那泪眼朦胧的样子,让觉悟大师不住轻叹。

“淡定,淡定。青云啊,为师下山是有要事去办。至于剃度之事,哎,你不属于青云山,你将来总要去江湖上走一遭,你有你自己的使命,以后你会明白的。”觉悟大师站了起来,把小青云拉入怀中,安慰道。

“青云,为师这一生收了五个弟子,你是最小的一个,为师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为师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三十年前的事,也是时候结束了!”觉悟大师望向窗外,思绪回到了三十年前。人都有自己的事,觉悟大师也不例外。

“那师父你要出去多久?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青云弱弱的道,对觉悟大师的依恋之情显见一斑。

“为师此去,少则半载,多则一年便会回山,徒儿不必担忧!只是为师担心你从未离开过为师,会不习惯!”觉悟大师担忧道。

“师父不必担忧,我会和师兄们和睦相处的。”见师父去意已决,他也不在优柔寡断了,只有自己在山上好好的,让师父了无牵挂,才能一心一意去做自己的事情。

“嗯,如此为师才能放心去做自己的事。青云,为师现在把青山寺的镇寺之宝“迦蓝心经”传授给你,除了为师之外,任何人都不要透露。”觉悟大师脸色一正,神情专注道。

“师父,这“迦蓝心经”几位师兄都不知道吗?”青云见师父这般郑重其事,不由问到。

“青云啊,这件事他们几个都不知道。不过,你千万不要说出去,以后你到了江湖上,也要守口如瓶,任何人都不可透露,这点你能答应为师吗?”觉悟大师见自家徒儿有点不以为然,便再次郑重问到。

“好的,师父,既然您说不说出去,徒儿听您的就是了。”小青云急道。

“嗯,好徒儿,为师这也是为了你好,等你长大了,你会明白的。你先在这等为师一下,为师去去就来。”言罢,觉悟大师进入内堂,留下小青云一个人守候在这里。

“哎,不知这“迦蓝心经”是什么玩意,师父这么郑重其事。”见师傅远去,小青云心里诽谤不已。

约有半柱香的时辰,觉悟大师从内堂缓步而来,行至小青云面前,将手里的一本残破书籍交到小青云手里。

“青云,此便是“迦蓝心经”,切记,绝不可让别人知道这本书在你的手里!”觉悟大师再次叮嘱。

“好了师父,你都说了三遍了。我不会把这本破书给别人看的。”小青云道。

“徒儿啊,为师也是为了你好,不要怪为师啰嗦!”觉远大师听着爱徒有点不耐烦的语气,也是急道。

“好了,师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徒儿什么都知道的。”小青云向师父走近几步,依偎在师父的大腿上。

“好了,徒儿,你先回去吧!为师还要做完今天的功课!”觉悟大师打断了这片刻的温馨。

“好的,师父,徒弟先回去了。”小青云看了师父一眼,慢慢的走出房门,关上门后,迳自离开。

房间内,觉悟大师愣愣的望着徒儿的背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青云啊,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为师也是没办法呀,别怪为师!”觉悟大师擦了擦眼角,重新坐在蒲团上,微闭双目,一手拨弄着念珠,一手敲打着木鱼。

夜,一如既往的静,唯有那木鱼声,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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