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慕背光而坐看不清他的表情,荀东抓着空了的酒杯眼神迷茫道:“我刚刚在大堂看见了一个和我妹妹很像的女孩子,一样青春,一样活泼,我突然好不甘心,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是现在这样子吧!”
“那年,我们去h省演出,和官员吃饭,你搭上的一个厅长就是为了你妹妹的事?”阳慕心中堵了一口气,也许是责任也许是因为这种悲剧发生在他朋友身上,总不是滋味。
荀东怔怔的点头说:“嗯,那是主管我们那个市里刑事案件的头,我扯了你这面大旗回去,他们完全改了嘴脸,我回县里办事的时候,公安局有人认出我了,他们的表情····呵呵!”曾经被他们踩到泥里的人,借了佛光渡了金身回家,心里有鬼的人面色不佳眼神闪烁,荀东几乎是冷笑着回镇子,直到听见噩耗。
父母两双浑浊麻木的眼和写满苦难的脸,他心头的恨就更多几分。他去了山岗上的一个小土包,老父操着鼻音说:“小妹就住这了,你回来了就张罗着给她立个碑吧,那家人立的碑,我挖出来丢掉了,别让脏了小妹的地方。”
荀东微屈双膝慢慢跪下,双手颤抖的在空中虚握几下,茫然张嘴问:“小妹,哥哥出人头地回来了,你不是说要等我吗?人呢?人呢?你怎么就躺这了?”
强奸、家暴,呵呵!他怎么就这么无耻下贱放心的拿着钱跑了,把妹妹留在这·····
荀东徘徊再三,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无耻,利用你们去做我自己的私事。”
阳慕沉吟片刻回到:“在美国的时候,你是真的救我们还是认出我们再救呢?”荀东分神,那个时候是他到美国的第三年,正是忙的昏天地暗的时刻,三十万花的差不多了,他必须拼命打工才能维持在美国的生计,还要应付学业,颇为吃力。他在酒店打工的夜晚,在楼道里碰上被人殴打的阳慕,本打算避开的荀东发现对方是黑头发黄皮肤,四五个黑人大汉是下了死手,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顾勇,推着客房部的手推车直冲而上,放到了两个大汉,阳慕也聪明逮着空隙就从地上爬起来,挨打的时候也注意保护自己,除了皮肉伤倒没有伤及内脏。
“兄弟,谢了!”阳慕一抹嘴角笑的灿烂,荀东苦笑下开始担心自己的工作,失去这份工作他又要浪费几天的时间去找新的工作再赚钱。
荀东从回忆里醒来说:“不,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我那时候还后悔救了你,我再也不能回去打工了少了一笔收入,我还以为救一个就行了,没想着是救三个,哈哈哈哈,好吃亏我也被打的半死。”
阳慕笑的开心,确实被打的很惨,四个人去药房买了碘酒和棉签相互看伤。
“那段时间是我和风正最难过的日子了,他母亲刚刚去世,他没钱和苏明月斗争;我叛出家门,我父亲切断了所有的经济来源,那个时候缺钱,我和风正决定去赌钱,带上计算能力最好的天俊,连赢了三个晚上,刚开始我们还会收敛赢一点就走,坏就坏在财迷心窍,那天晚上大开杀戒捞的比较狠,才得罪了庄家。要不是天俊功夫弱点,我们也能跑的掉。”阳慕忆起往事一脸遗憾,被打的半死算是人生一大污点。
荀东笑的开心:“我也是命好,一路遇上贵人。虽然丢了工作我比较辛苦,但是有几门课程还得好好感谢你们帮我pass,不然我一定会被学校开除了!”
阳慕说:“我记得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兄弟,谢了!你不用妄自菲薄,就算没遇上我们,你也早晚会出头。我和风正都是把你当兄弟,你跟我拉拉杂杂这么多,想说什么?”
荀东一个鲤鱼挺身翻坐起说:“我想跟着你干。”他两眼有神,哪里还有那副醉态。
阳慕双眸幽深,光芒闪烁又恢复正常说:“我们不是一直在合作吗?”
荀东立刻打断说:“不是的,我是指卧底!你明白我说什么?”室内一片安静,好像桌上的葡萄酒也停止了发酵。
阳慕大喝一口红酒问:“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荀东冷静又沉着的说道:“11年,圈内有名大佬贩毒被抓,一票艺人吸毒被捕;12年,皇鑫娱乐公司倒闭,被揭露出旗下艺人被迫****;13年,和圈内有关的几个跨国****按告破;14年,高天虐杀嫩模一案被揭····你还要我一一数下去吗?你最近在查什么?”
听他一一数来,阳慕并没有什么感觉,有些消息也是通过荀东打听来的,只是线人和卧底是两回事,这中间的风险····
“很危险,你妹妹走了,你不应该这样的!”阳慕盯着他的眼睛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