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看着你也挺乖巧的,这小嘴回的也够利索的。难得看濬儿也有愣住的时候!”白衣女子轻笑道。“本宫许久没见过濬儿有多余的表情了,对了,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刚进宫,还未分配侍奉哪位娘娘?敢问娘娘是?”我打量着白衣女子的神情,谨慎的回道。
“本宫身份你日后就会知道了,现下了解太多只会让您更不懂得言语了。”白衣女子拉着我走到梅树后,才惊觉竟有一间雅舍别致坐落在落梅之中,“进来吧!”
倒了一杯茶递给我,白衣女子笑道:“这里虽比不上行宫,却显得清静淡雅,如何?茶还喝的惯吧!”
“娘娘真让奴婢为难了,娘娘这般清资,只是坐在这就能蓬荜生辉了。”我忙起身回倒了一杯茶给白衣女子。
“初进宫就这般守规矩,实属难得啊,本宫看你谈吐也不似乡野之人,一口一个奴婢倒也说的轻巧顺口。”白衣女子品了一口茶,玩味的看着我道。
“奴婢虽还年少,但宫中礼仪幼时曾接触,今入宫托锦姑姑和欣姑姑的教导,自是不敢忘记尊卑。”我跪下道。
“起来吧,本宫就不喜这般繁文缛节,在本宫面前不用这般拘礼,你叫什么名字?”扶起我坐下白衣女子问道。
“冯沐霈。”
“你姓冯?可是左昭仪冯氏的冯?”白衣女子追问道。
“奴婢正是。”
“那你可是前两日入宫的冯昭仪的侄女?”
“娘娘怎得知?”我疑惑道。
“宫中姓冯的本就无几,而你又是前两日进宫,要说碰巧也是在巧啊,你来这里是自己来的吗?”白衣女子深邃的眼眸盯着我道。
“是的,奴婢本想去找同进宫的姐妹玩耍,不想迷路了就到了娘娘这里。”我对上白衣女子询问的目光自然道。
“既然如此,那便是天意了,本宫信佛,一切随缘吧。”白衣女子起身走到门外,指着刚才所见的梅树道:“听你咏梅,知你也是喜这冻美人,那你可知这是何梅?”
“奴婢不知,只是这梅虽洁白如雪,却毫不逊色娇艳的腊梅,而盘若游龙的根茎却更显得此梅不落俗套。”我回答道。
“你倒懂得欣赏,这梅是我特意为他栽的,也正如你所说的,这梅就叫游龙梅。”白衣女子痴痴地看着梅花道。
“娘娘!”突然白衣女子就要倒下,我赶忙扶助。
白衣女子扶着头,靠在门边,摆摆手,“不碍事,老毛病了,本宫这身子骨自濬儿出生后就更虚弱了,在这也好,没有人打扰头风也少了很多。”
“娘娘奴婢扶您进去休息下吧,外头虽无风,却冻的甚。”我扶着白衣女子到床边,“娘娘那您好好歇息,看时辰奴婢也得回去了,省得到时发现奴婢不见了多有纷扰。”
“去吧,记得过几日再来看望本宫吧,本宫见你投缘,兴许我们还有其他的福分呢?”白衣女子浅笑道,“以后就叫我闾姐姐吧,别那么生分了。”
“是,闾姐姐。”我细心的为白衣女子盖好被子,随即关上门走了出来。
不期然撞进一个人的胸膛,“啊!”我惊呼道。
“别叫!”一双大手掩住我的口,低声道。,
看了一眼没动静的屋子,男子掩住我的口带我到一旁后才放手。
“你是?”我惊魂未定,细看是一名约十多岁少年,鹰眉剑目,冷峻刚毅,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孤傲感。
“刚才你与母后相谈甚欢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少年而是询问我道。
母后,这个声音,还有身上灰色的裘衣,想来就是刚才被叫做皇子的人,我不敢怠慢,忙回到:“是娘娘和气,奴婢沾光了。”
“时候也迟了,你先回宫吧,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拓跋濬望着小屋,挥挥手说道。
“等等!”
“皇子还有何吩咐?”
“这里往前一百米后右转,然后直走应该就能看见宫侍了,到那再去问路吧!”拓跋濬淡淡说道。
“谢皇子,那奴婢先告退了。”见皇子仍驻足在梅树下,我多嘴了一句,“天寒地冻,皇子也早日回宫吧。”
一路小跑赶回去,好在在路上碰上一侍婢指导了下,我顺利回了宫中。
悄悄避开守夜的侍婢,我推开房门,室内一片漆黑,许是暖香姐见我睡下就没有进来了,我也乐得自在,说来也乏了,便更衣睡下了。
殊不知在我进宫后就有侍婢回禀了昭仪娘娘,“回来了?”冯昭仪问道。
“是的,奴婢见霈儿小姐回房了,娘娘是否要叫小姐过来。”侍婢恭敬道。
“不必了,可查清今晚她去哪了?”
“奴婢问了各宫都没见霈儿小姐过去,倒是回来时听说海公公今日因为一刚进宫的奴婢受了委屈。”
“海德胜是太子那边的人,霈儿又还刚进宫,应该不会跟他们有所接触才是。”冯昭仪思索道。
“难道是霈儿小姐误入了游龙阁?”静瓷插话道。
摇了摇头,冯昭仪说:“游龙阁跟我们行宫相距甚远,又是夜路,想来不会是霈儿,若真是,那本宫倒真觉得蹊跷了。”
“娘娘是疑心有人从旁协助?”
“别的不说,闾氏称病已养了一阵,太子那边最近做事又十分检点谨慎,本宫实在想不通为何霈儿会去那里!”
“娘娘顾虑有理,只要明日问明霈儿小姐即可。”
“若是无心,本宫自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有心,本宫就算问也不是问她?”冯昭仪摒退四下,思虑道。
“既来之则安之,都已寅时了,娘娘早些安歇才好。”静瓷整好被褥道。
“自霈儿进宫后,本宫就一直寝食难安,生怕有什么变故突然来临,本宫再也不想像当年一样作为礼物被送进深宫,在宫中的日日夜夜都如履薄冰,本以为皇上待本宫会一如从前,可谁都知道,自古帝王只有权利才是最看重的,宠幸本宫有几分是为了帝位,几分是为了本宫,本宫不敢去想。”褪下衣饰,冯昭仪自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