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琨瑜上街买药的时候,听闻了关于南宫秋的事,十分担忧,不管真假,秋儿也一定是伤心至极。
提着药回已成为废墟的天机阁,宫澜最近一直窝在轮椅上看医书,燕琨瑜似有似无地聊起街市上的传言,“丫头,你伤心吗?燕承瑞已经娶了别人为太子妃。”
“不伤心。”宫澜合起书,知道燕琨瑜想切入的话题是什么,“反正宫澜如今也是一个废人,何必拖累他们,不论是燕承瑞还是南宫秋,我都不再去多想,怪就怪自己太轻敌,万万米有料到燕玄德出手会如此之快。”
“他出手若不快,只怕这江山坐不稳。”燕琨瑜对自己大哥的早已看得透彻,从骨子里他就是个心狠手辣,果断决绝的人。“宫澜,算我求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危险,可是你让那小猴子给秋儿带个口信去也好,让他知道你还活着……我不想他再继续留在那个冰冷的地方了。”
“瑜姨,我累了。”
“……”燕琨瑜知道今日看来还是没能劝动宫澜。
燕琨瑜心里最大的牵挂就是南宫秋,百里明镜全都看在眼里,埋在心里,“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宫澜放下一切,去见南宫秋!更让燕玄德万劫不复!”
“什么办法?”
百里明镜指着一边打扫的嫣儿,只是嫣儿此时如同木偶一般,两眼无神,他才道破玄机,“曾听闻索修齐的为人,不觉得他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此事怕有蹊跷。鬼哭宗的秘术之一,摄魂术便是可以操纵人的意志,刚才拿嫣儿试了一下,倒是可以尝试在宫澜身上。”
燕琨瑜忙摇头,这听起来太邪乎了,“明镜,这万万不可,你看嫣儿都成什么样子了,这不是害人吗!不行。”
“对毒公而言,这自然是邪术,因为他没有完整的秘术。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我要对宫澜使用的,自然不是让她变成傀儡,而是抹掉她的一些记忆罢了。她只是会回到以前的宫澜。”百里明镜一个响指,嫣儿忽然清醒,扔下扫把,傻傻地看了一会自己,刚才明明在洗衣服的,怎么在这扫地了?
燕琨瑜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让宫澜变回以前的宫澜,抹掉她的记忆也许是一件好事。
百里明镜端着一碗药进屋,“宫澜,今日要除去第一根金针,把这碗药喝了,可以免去痛楚。”
宫澜闻了闻,果然只是一些麻醉的药,没有顾虑的喝下。
一炷香之后,宫澜在燕琨瑜的照料下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犹豫开口喊道:“瑜姨……”
“澜儿你记得我?”
“瑜姨说笑了,宫澜怎么会不记得你!你是瑜姨!我师兄是百里明镜,还有嫣儿是我的贴身丫鬟。我们三人相依为命。难道不是吗?”宫澜使劲地伸着懒腰,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好久,还好自己穿越能够保留这身体之前的部分记忆!自己居然还是个神医,太棒了!
“明镜果然成功了。”燕琨瑜看着此时的宫澜,可以相信她已经忘记了那些不堪的记忆。“饿了吧,瑜姨给你准备好吃的去。”
宫澜看着瑜姨离开,立马闭上眼搜索脑中残存的记忆,那些事仿佛都如自己经历过一般,其余的事都很模糊,唯独对医术记忆犹新,看来老天对自己不薄,这是生存技能啊!
“阿福,别闹!”宫澜这些日子第一次下地行走,可把阿福和嫣儿高兴坏了,阿福更是使劲往宫澜怀里钻。
“小姐,你总算笑了,都不知道你多久没笑了,可把嫣儿吓坏了。”
宫澜细想了一下,是不是变得和之前的宫澜太不像了?立马解释:“之前一直瘫着才一直郁郁寡欢,如今能跑能跳,能吃能喝,自然开心。”
“呵呵,小姐你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嫣儿真开心以前的小姐回来了。
“谁说你能跑能跳的!体内还有两枚金针没有取出,一点分寸都没有!”百里明镜又准备了一碗药命宫澜喝下去。
“师兄,能不能不喝,澜儿最怕喝这些怪味的东西了。”宫澜捏着鼻子跑着多远,一直躲在燕琨瑜身后,“瑜姨,拦住他!他要谋害你可爱可亲的澜儿了!啊——!老妖怪又过来了!”
“老……妖怪!”百里明镜的脸色顿时变黑,这以前的宫澜就是如此没大没小的?居然还给自己起了绰号!不过想来自己可不就是老妖怪,不老不伤的!一抹坏笑,不觉也开起玩笑,“那你就是小妖怪,过来把药喝了!”
燕琨瑜被宫澜吵闹,不忍皱眉,“乖,把药喝了,瑜姨今晚带你去集市买东西。”
“好,澜儿听瑜姨的。把药喝了!”
百里明镜舒心地看着她喝完药,嫣儿也起哄要跟着去,结果被百里明镜给扣下了,自然以还有很多家务没做为由。
燕琨瑜知道宫澜有言灵的体质,就是说什么灵什么,不然他们就不会一直在天机阁住着也没有被人发现。
“澜儿,你这打扮出去太过招摇,是不是该……”
宫澜笑着戴上一猴子面具,匆忙带上,“放心瑜姨,我赌没人会认出我,今天不是烟花节吗?城里都热热闹闹,谁又会在乎我这么一个带着面具的!我知道有人要暗杀我,师兄已经交代过我不能真面目示人。”
京城的街道都挤满了人,处处灯火通明,看着百姓一个个都提着灯笼游走在街头,小孩子更是追逐着嬉笑打闹,而燕琨瑜更是有意将宫澜带到南宫王府附近。不过宫澜的眼神对这里充满着陌生和新奇。
“澜儿,你还记得这里吗?”
“瑜姨,这里太冷清了。我们走吧,去那边玩。”宫澜嘴上这么说着,当瞥见匾额上硕大的王府几个字,有些触目惊心,为何王府会这么冷清,不过却又有些熟悉。
燕琨瑜忽的停下脚步,拉住宫澜的手,将她拉回身边,声音有些哽咽,“不记得了没关系,当今的南宫王爷是我的儿子,他因为痛失自己的爱人,一蹶不振,这世上只有你能去救他!”
“南宫秋?”宫澜头一痛,在脑中疯狂闪过一些画面和记忆,“对,瑜姨你是长公主,诈死,我们都是在逃避当今皇上燕玄德……”
“你记起来了?”
宫澜记起的不过都是百里明镜故意留下的记忆,“瑜姨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暴露你我的身份,偷偷给南宫秋医治?”
燕琨瑜松了一口气,缓缓点头,“对,只要你肯给秋儿治病,瑜姨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瑜姨你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宫澜看了一眼王府周围,似乎都没什么重兵把守,看来这王爷混的不怎么样。也对,他们都是被燕玄德赶尽杀绝的可怜人。
“瑜姨,你先回去吧,我赌自己一定能顺利潜进王府的!”
听宫澜这么说,燕琨瑜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希望这次开始宫澜能和秋儿好好的。
宫澜搬了一块垫脚石,使劲翻墙进了后院,一个重心不稳,“啪!”狠狠地栽在了地上,揉揉吃痛的屁股,“痛死宝宝了!这王府的地也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