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原本以为宫澜定能被出人头地了,这下好了,跟了华清王爷还不是死路一条。他养死的徒弟都是出了名的!前几年有将军的爱子,朝中一品官员的爱子……历数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
“哎……那个你叫什么名字。”皇帝同情的看着宫澜,还不知道这小子叫什么,是谁家的公子,不然又该得罪人了。
“草民无名无姓,无门无派。但是这辈子都不会拜师。皇上明鉴。”宫澜单膝下跪,这种行礼方式各位怪异,一副他也是外乡非本国的人。“无名本就是孤儿,幸得自小一乞丐收养。自小游历江湖,见的多了,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晓的多了。天地为父母,百家为师父,乞丐多是罪臣之子,无名无论如何是不配给王爷当徒弟的,也不能。”
“你看……华清,朕看你今年就安分点,回座吧。”皇帝松了一口气,忽的盯着她的面具好奇,手一指,“把你面具摘下看看。”
皇帝看着她脖子白皙,手指纤细,身材娇小,心中已经有了疑惑,只是没想到摘下面具那是如何一张惊心动魄吓人的脸。在众人倒吸一口气中,连忙又重新戴上。众人也都理解了这无名小子为何不愿了,长这么丑,华清那么爱干净的王爷才不会收。皇帝倒不是吓到,而是心疼,让他想到了南宫秋的脸也是如此。
“小子,虽然你是吾儿带来的,若是重新给你安排一个主人,你可愿意。”
“父皇!”燕承瑞大叫起来,“不行,我不同意!”
皇帝自然若有所思,这小子能被华清看上绝对不简单,只是不适合留在燕承瑞的身边。自己的儿子他还不清楚,再好的人都能给糟蹋了,“南宫王爷的身边好像还缺一个伴读,你正好跟随他……意下如何?”
她朝着南宫秋的地方瞥去,正好与他的目光交汇,刷的避开,此刻她若再不答应,已经骑虎难下了。不行,得想个办法!有了!“皇上恕罪!其实草民有一事相求。草民入宫并不是为了图个安逸生活,或是功名利禄!而是草民已经命不久矣!草民游历的时候无意闯入深山,中了一种蛇毒。幸得高人相救,但是把毒都聚集到了脸部,免得毒气攻心。但是现在越来越难压制了,已经蔓延了整张脸!若是没有良药,不出三月,就会心脉爆裂而死!”宫澜开始佩服自己的灵机应变,不仅出口成章,而且编故事也是一流。
皇帝眉头一皱,看来他说的不假,还帮国家“你需要什么良药?只要这皇宫有的,朕便赐你。”
“皇宫没有,不过三皇子会助草民。良药便是寒山上的三滴水,火山三株草。”
底下又是一阵喧哗!这比西域的难题还难啊!寒山如何有水?到处都是冰。火山寸草不生,生物都没有,哪里有草!意思就是没救了?
“你倒是说说,这是谁告诉你的,寒山有谁,火山有草!”
宫澜额头一抹汗开始滴落,“高人说,西域有座寒山,常年结冰,无人能入。但是山中有一洞,洞中有泉眼,万年不结冰。北方有座火山,更是飞鸟绝迹,但是岩浆流过之处形成的土壤物质丰富,若是取得培养出来的草药皆是良药。我只有取得这两样东西交给高人,我才有救。不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使者,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们西域的寒山有泉眼不结冰?”
“回殿下,正是。不过那也是传说,确实无人能进入,也无人能活着出来。”使者开始佩服这个无名小子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天知道宫澜都是瞎诌的!
“也罢也罢,回座吧。”
宫澜悻悻回座,虚惊一场,都没胃口吃饭了。只是南宫秋的目光更是锁定在了她身上。她偷偷瞄了一眼,怎么还在看自己。还有身边的秋无双,眼睛跟带毒的一样。“殿下,那个秋无双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知道?秋无双原本是南国的质子,从小与南宫秋一起长大,好歹也是南国的皇子。这人有没有野心我不知道,反正南宫秋制得住他。远离他就对了。”燕承瑞忽的一笑,“你怎么认识秋无双的?”
宫澜嘴一快,说溜嘴:“我经常去赌馆的缘故。”
“哈哈!你小子!罢了,我让亦左亦右护送你离开,赶紧换上衣服回到你舅父身边。”
“知道,我赌我们这一切无人知晓。到时候无名也就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这世上。”宫澜匆匆离席,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不舒服而离开这个看他都觉得怪异的地方。
不得不说亦左的易容术很厉害,身高都和自己一模一样,身上没有一处和自己不像!“亦左,你是男是女啊?胸好小。”
雌雄莫辨的声音从屏风后面响起:“你也没胸,还怪我胸小?”
“原来是男的啊?”宫澜的小脑袋忽然探出,盯着亦左的身子打量起来,眼中没有半点忌讳,反倒是亦左被她盯得不好意思。“男女有别!你别看了!”
“切,又不会少块肉!”宫澜盯着他慢慢舒展开筋骨,简直有些恶心,得亏她重口味的东西见多了,“好厉害,不过一定很疼吧?”
“嗯?”亦左不解,她是在心疼自己?
宫澜慢慢擦去脸上的伪装,天真地坐在凳子上晃着脚丫,“亦左,练这种功夫从小就会打断身体各个关节对吧?打断,接上,打断,接上,不停的,不断的,直到你自己不会再痛,能够自如地伸缩……”她脸上的心疼不是假的。
亦左奇怪,这个丫头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而且年纪还这么小,他自己吃的苦一直都只有自己知道,从来还没有一个女人心疼过自己,可是竟然是个黄毛丫头。心头一软,鼻头一热,但还是压制了下来,“谢谢。”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迅速跃上房梁消失,宫澜换好衣服,整理好妆容,重新回到百官宴上。
房梁上的亦左,则是抚着刚才起伏不定的胸膛,他是怎么了?为何会因为这丫头的一番话如此激动!刚才他竟然留恋气那丫头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清澈,明亮,天真,善良,如此美好的女子他不该多想的。对!一定是自己太血气方刚了才会对这小丫头产生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