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两天的假,这两天都是她给我送吃的,我坚持要给她钱,她不肯收,其实她收我也没那么多钱给。我妈每个礼拜就给20元我做伙食费,一分都不多,内衣钱也没给过一分,不用说衣服钱,食堂的饭2毛一两,青菜5毛一份,肉1元一份,我早餐不吃我一天至少也得花1块4钱,一个礼拜至少也得花7块钱,偶尔嘴馋来一两餐肉,一个礼拜,我都省不到10元钱。不病了倒好,一病,这个礼拜还得倒贴钱了。而她买的虽说除了粥还是粥,但那个好吃呀,我就知道不会是学校食堂里的粥,食堂的份量没这么多,更是没这么好吃,比我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要好吃。可是我就是叫不出来这是什么粥来的,当然我也不会问。这就是我。尽管内心受不了这份恩情,我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来,除了那句“谢谢”。
从来感冒都要一个礼拜多,这次居然不到四天就好了,奇迹!她说听我的‘谢谢’都听得耳朵起茧了,现在终于解脱了。
回归正常人!教室,学生会,食堂,宿舍,四点一线的生活。我差不多又有半个月没见过张鸳鸯了。要不是她打电话给宿舍找我,我都快忘记这么一个人了。
“妃子,快下来,我带你玩去。”听说有人找我,我都惊呆了,来校差不多三个月,可是没有人找过,不听也知不会是我爸妈,她们从不找我。原来是她。
“不是马上要上自修了吗?”
“打电话给你老师请假就是啦。”她好像很急。
“不行,这样不好。”
“你到底来不来呀,今天可是你姐我生日,你给点面子行吗?真是的,别人想来我还不要呢,我亲自请你,你还给我摆架子了是吧?我跟你说王悠妃,5分钟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不然我们绝交!”接着就是断线的嘟嘟声了。真成了朋友了,说绝交了。
长这么大,除了生病请假,我还从没因别的事请过呢。生病请假有病条,这样请假,我怎么请?……唉!
“月儿,帮我和老师请个假,就说我家有急事我回家了,等我回来了再和她亲自解释,好吗?”说谎不打草稿,说的就是我吧?!
“行,你快去吧,我帮你说去。”车钥儿,我们都叫她月儿,就像我们的班主任,叫陈淼,我们都叫她陈三水,也不知是谁先叫起的。她和我一样是个话不多、以学习为重的人,也许就是这一点让我们两的距离都比与其他人的近点吧。
什么都没拿,匆匆忙忙地便往校外跑了。
“唉呀,我的姑奶奶,你好歹给我换件衣服再下来吧?出去HAPPY你居然穿套校服,你这辈子没穿过校服吗?”一见到我开始轰炸了,她身后一大群人狂笑起来。我这时才看到他们,一个个穿得真的帅气美丽。。
那几件穿了多年的衣服还不如我的校服好看呢。可我总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们等我15分钟,先吃点东西,我请客,尽情吃,我去办点事马上回来接你们哈。拜拜。。”
然后就是拉着我直奔衣店。进店后站着没动,目扫了一下店里的衣服,“把那上面那套按她的码数拿一套给她试!”
“不要,我没钱!”
“钱什么钱,姐送你的见面礼。”
什么和什么来着。
试穿出来,看着镜子上的自己,我都快认不出那是我自己了。
“这样才更美!对,就是这样!”她一下,就把我的发圈也拿下了。
“啧啧啧,我怎么今天才发现我的妃子是人个大美人呢,唉!唉!唉!今天我是主角耶,我怎么觉得我都让你给比下去了?不行不行。。!”她托着下巴,不冷不热地说道。我都不知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我还是穿我原来的衣服吧,这衣服太贵了。”
“别别别呀,逗你玩的呢,你怎么比得上我!对吧,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再回来的习惯,你再这样我可我生气了哈。对了,我今天美吗?”她转个了身,走了个台步,定在那里问我。
“美,很美!”我说的是实话,还是那深咖啡色的大波浪头发披散在身后,这次也是深红色的连衣裙,但这次的是低胸紧身的,还是蕾丝边的,更是不到膝盖了,下面是深红色的高跟鞋,好高好高,至少有十五厘米吧!。。全身深红色,却被她穿出了妩媚与高贵。
“你不是学生来的吧?”想到就脱口而出!
“哈哈,我的傻妹子,我不是学生我是女妖精,专收你这样的纯妹子来的!哈哈哈。。!”
她总是笑得这么豪放,让人忍不住亲近。
“真是个傻丫头!走走走,快点,让人他们等久了。!”
拉起我的手又是一阵狂奔,奇怪,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靯,这样跑怎么不摔跤?
回到原来的小卖部,门口停着一辆我不懂是什么牌子的加长的小车,十三个人,全上了。
“霹雳火”这是什么地方来着?想着可没问,从下车,张鸳鸯就一直拉着我的手,大家一起挤进去。好多人,乌烟障气的,声音更是震耳欲聋,中间的高台中间几个穿得少之又少还不如不穿的几个女人在用力地甩扭着她们的身体,下面的男男女女也全是低着头扭挪着身体,用力地甩着头。。
进了一个房间(张鸳鸯说这叫包间),终于安静下来了,“来来来,刚刚太匆匆忙,忘了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家的小妹子王悠妃,以后多多关照哈?这是永海,这是韵铭、涛旭。。双胞胎国栋、国梁,包我们两个共五个女生,还有八位男生,我只记住了那对双胞胎国栋、国梁,可哪个是国栋哪个是国梁我又不记得了,因为他们长得特像,高矮、发型、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除了那双鞋子,也是同款不同色而已。(其实我除了书上的东西,别的一律我都不敏感,怎么说呢,包括人名和路,都很得记上几遍才能记住。这是不是叫选择性健忘?)
不用叫开始呀什么的,大家很快便嗨起来了,歌也开起来了,马上已有人开始嘶唱起来,玩耍子的,猜拳的,打牌的。。我叫不出名的游戏,全玩起来了。
“你怎么不和他们玩?”是张鸳鸯。
“我不会!”
“不会学呀,来,先给姐来一首歌,姐生日没送礼物罢了,歌总得送我一首吧?”
“我唱歌好难听的。”
“好不好听没人在意,我在意的是你到底唱还是不唱!”她吼着说。她生气了吗?
“好!”我很不开心,我讨厌别人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可是我没办法拒绝。
“来来来,你两个让我妹子先来一首。”又对我说:“你要唱什么歌?姐帮你点。要不就‘生日快乐’如何?”
“童话。”我喜欢的歌。
“哟,这首歌也是韵铭的最爱呢,来韵铭在哪呀,来和我家妃子来一首合对唱如何?”
她的要求还真多,好吧,两个人唱总比一个人唱要好多了,起码没这么尴尬。
“来了。”应声走出来一高大、帅气、还有点冷的男生。我们都没说话,音乐响起,便默契地对唱起来。
忘了有多久
再没听到你
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
我开始慌了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哭着对我说
童话里都是骗人
……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一起写我们的结局
掌声突然热烈地响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已停下来静静地听我们唱歌了,也许是在听这个叫韵铭的男生在唱歌。
“你唱得真好!”他轻轻地在我身边说。
“没有。”我身体习惯性地往后倒一点。我不习惯性和男生太亲近。
“呵呵……”他笑着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声音也很动听。带磁性的……花痴!我马上走回自己的座位上。人看着有点冷酷,事实却是不着调的一个人!
“唱得不错嘛,我喜欢。”张鸳鸯伸个头来说一声又玩她的去了。“你自己玩去吧哈,韵铭,来陪我家妃子玩呀。”
“不用!”
“好!”
声同起,声落,人已到跟前。
“妃子,我们要不要到外面走走?”他没坐下,而是站着附身到我身前说。
“对不起,我不叫妃子,我叫王悠妃。”
“不敢?”见我没动,他又问,对我说的话却不理会,身子还是附着一直没动。
“好。”谁怕谁呀,你还能吃了我不行!
刚出包间,全是密密麻麻的人,我不动了,不知往哪儿走。走在前面的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我身边,一只手在前推挪位置,一只手扶在了我的肩膀。
内心激烈跳动,第一次和男生走得这么亲近。今天做了多少个第一次了。
终于到了外面,低了一下肩膀,从他手上脱掉,我轻轻地输了一口气。一抬头,“唉!”。。头疼。“你站我前面干嘛?”讨厌!没事还长这么高!居然高我一个头。
“生气了?”转动眼珠看了我一下,说道。
“你撞疼我了。”
“是你撞疼了我的下巴!谁叫你走路不抬头的……还疼吗?”他居然吹我的头,还用手轻轻摸着我刚被撞的地方。
“不,不疼了。”这是个病毒!得远离!
“我会吃你吗?不会,放心!”他走了,走得很慢,像散步,我马上在后跟着,这地方我没来过,有点怕,不知安不安全。
“第一次来这地方吧?”
“嗯。”
“你不会真的是鸳鸯的妹妹吧?”
“不是,朋友。”
“你一向这么少话吗?”
“嗯。”也不算,看和谁在一起,和谁说。
“你是我们学校的?”
“嗯。”
“你什么专业的?”
“电子计算。”
“哦?为什么不是商务?我还以为你和鸳鸯同班的呢。我是汽修的(汽车维修)。我看你有点面熟,我们以前见过吗?”
“不知道,我是学生会的,也许是检查的时候见过吧。”
“你居然是土匪?”
“你才土匪!”你全家都是土匪!
“呵呵,你不知道吧?我们都叫学生会为土匪会,动不动就扣分呀不是土匪是什么,还什么都管,比城管还管得宽!”
有吗?我还真不知。
“我叫莫韵铭,记得了,教室在2楼,宿舍在男B栋301,有空找我玩。”
看着人长得有点标模样,事实却不像个人样,在我心里已大打折扣了,这种人划分为不能做朋友一类。
“回去吧,一会他们得找我们了。”
“好,你教室在几楼,要不我去找你玩去?”
“不要!”好像太伤人心了:“对不起,我不习惯让人找!”唉,说多错多,算了,反正以后我们是不会再见的,再见也是装不认识。
事实证明,没人知道我两离开过!唉!
张鸳鸯说今晚上玩个够,不回学校了,我第一个反对。这怎么行?明天还得上课呢,再说了十点过后还有学生会查宿舍呢。她说不过我,提前开了蛋糕吃了还让莫韵铭送我回来了。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我要求下车,自己走回校就好,莫韵铭哈哈哈地大笑不止,“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你怕个啥?再说了,这么晚了,你就不怕遇到点啥?比如色狼,比如鬼,比如……”
“走吧。
直到下车,我们都没说话,直接分扬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