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向班主任老师请的病假就到了第七天,张鸿的水痘虽然还没有完全痊愈,却已经打算好要早点回学校去补这一周落下的课程与作业了。回到学校张鸿把萧寒的课堂上做的笔记认真看了一遍,不懂的地方自然还是要问问老师,尤其是数学,高二以来张鸿虽然数学成绩不算太好,但那是他最爱得科目。文科里面最难学的就是数学了吧,但张鸿偏偏最喜欢数学课,同学们都说他当初应该学理科。有时候上自习或者是在课间常常会看到张鸿拿着数学题去请教数学老师,当然张鸿还会和数学老师说一些学习的烦恼,数学老师感觉他是个愿意和自己敞开心扉的学生,也就常常告诉他该怎样在逆境中调整学习心态。所以张鸿虽然数学成绩并不算名列前茅,但数学老师一直鼓励并相信张鸿可以做得更好。
学校里常常会邀请一些优秀的已经考上名牌大学的学长们来学校做讲座,他们会分享一些学习的经验与心得,张鸿自然常常会去听一听。但他们的很多方法张鸿试了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成效,或许真正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要靠自己去一步一步来摸索总结。半个多月后省里举办了会考,虽然高二已经是文科和理科分开,但会考依然是考语文、数学、英语、化学、生物、物理、历史、政治、地理九个学科,张鸿的生物和化学一向是软肋,所以他很担心这两个科目,幸运的是这次会考这两门都顺利通过了,其他科目也都考得很满意。萧寒虽然考得不太好,但也都顺利通过。
会考过后,距离高二升高三的升级考试也就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高二下学期张鸿的成绩虽然有了一丝丝起色,但这一点点的起色依然不能保证他能考上一所二本院校,更不用说是上一所像舅舅那样的重点大学。所以在每次下了晚自习送萧寒回家之后,张鸿都会回到教室再学习一会儿。虽然现在是高二,但张鸿早早地就开始做历年高考试题和模拟试卷,一开始做的时候自然是一头雾水,很多知识根本就没有弄清楚,所以会错很多很多,还好张鸿的心态比较好,把错的试题都认真做了笔记整理。萧寒有时候会好奇地问:“这学期的知识还没学完呢,你就开始做高考试题,你想飞啊?”张鸿笑了笑继续做自己的试题,他自己心里清楚:只有现在就开始梳理高一高二两年来的知识点,才能在高三更好地备战高考,虽然现在做高考试题花费的时间会影响到高二本学年的知识学习,但这样做是利大于弊。有时候张鸿也会督促一下萧寒学习上的事,但萧寒实在不愿意学,张鸿也就没有强求,反正自己已经打算好要和萧寒在一个城市读大学。张鸿有时候做试题做累的时候就会趴在桌子上枕着手臂歇息一会儿,张鸿轻微合着的眼睛看着萧寒的侧脸,萧寒认真地看着课外书,她平时看课本时可没有这么用心过。有时候张鸿会小酣一会儿,醒来时常常看到萧寒把自己做的试卷给批改了,张鸿高二做高考题自然会错很多,文综240分满分的试卷常常只能得个120多分,萧寒还会留一些批语,例如“笨蛋”、“菜瓜!”之类的。看到后张鸿常常会笑着说:“你自己做题试一试,我不相信你比我得的分数高?”萧寒自然是把嘴角一翘,“就不!”
高二期末考试并没有多少学生会在意,仿佛他们都还没有意识到高三的暴风雨班的备考期正悄然来临。期末考试结束后,大家就开始收拾学生公寓楼里的东西,准备回家过暑假。由于这次期末考试第一门考得是语文,语文老师批改试卷的速度又很快,所以张鸿收拾完被子和衣物时听语文课代表说语文成绩已经出来了,张鸿没有去问自己的成绩,他知道接下来的高三才是真正的战场。那个假期很多同学商量着要看那些电影、读那些小说,张鸿却已经决定报考一个辅导班。你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这个夏天注定要辛苦一番。
七月的夏天热得令人腻烦,刚从冰箱里取出的雪糕在手中化得的飞快。头顶的太阳放肆地炙烤着大地,马路表面泛着白光,树荫下偶尔窝着几只喘着粗气的流浪狗。张鸿在这个夏天报名了辅导班,虽然他知道这家辅导班的名声并不是十分好。外祖母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县里的郊区开一家制衣厂,张鸿为了上这个辅导班也只好寄人篱下,在制衣厂的厂房里住上一段日子。
外祖母在制衣厂是厂子里的厨师,每天都要为厂子里二三十人做午饭晚饭。辅导班距离制衣厂大概有五公里的距离,所以外祖母打算每天早起送张鸿去辅导班,起初考虑到外祖母年近花甲,张鸿想自己一个人骑自行车去,谁知外祖母坚持要送自己,说是体力和精力不能用在路途上,要把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上去。因为舅舅是外祖母一手培养成的大学生,所以外祖母的话无可辩驳。张鸿也就只好让外祖母开电动三轮车送自己上辅导班了。
在辅导班上课是不同于在学校学习的,首先辅导班周六周日也是需要照常上课的,其次辅导班里什么学校的学生都有,老师一视同仁,只要你提出疑问老师就会讲解,除此之外就是讲课的方式有时会让一些原本不爱学习的学生爱上学习。张鸿上的是数学和英语的辅导班,第一天上课,外祖母早早地就做好了早餐,六点钟的制衣厂已经机器轰鸣,张鸿醒来时工人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工作起来。匆忙吃过早餐,张鸿便和外祖母赶往辅导班。盛夏,六点半的小县城并不喧嚣,路上人很少,十字路口中央的交警象征性地指挥着,几个卖油条和豆浆的小贩不时吆喝几声,但鲜有人买。到了辅导班,听了辅导老师的自我介绍后,张鸿才得知原来数学和英语的辅导老师都是从B中请来的,坐在自己旁边的这名男生也是B中的。由于文科和理科的数学并不一样,但在这个四十多人的辅导班里还是有学文科的有学理科的,而且大家做的辅导试卷也一样,对于那些理科数学部分张鸿也常常和身边的其他理科生请教,毕竟数学是自己最感兴趣的科目。七点半到十点两个多小时是数学辅导,从十点到中午十二点是英语辅导,英语辅导老师是一名戴眼镜的男老师,张鸿听到老师用英语做了自我介绍后还是有些浅浅的惊讶,因为从上小学到上高中教自己的英语老师一直都是女老师。这名英语老师戴着黑色老花镜,穿着浅灰色的T恤,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说活很是幽默,讲课方式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张鸿。老师从最基本的动词、名词和句式讲起,张鸿的笔记也跟着老师记得满满当当。随着太阳渐渐移动到正午位置,气温也越来越高,辅导班里虽然开着空调,但很多学生的额角依然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大家一边听老师讲一边用手里的辅导资料不停地扇风,仿佛有一停下来就要把人热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