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痴!”茅冰跺了一跺脚,暗自骂了一句,向肖宇缓缓走去,“说什么跳大神呐,说得这么难听,”她向肖宇吼了一声:“你先看看刘家二少有没有事!”
肖宇先是又狠狠地料理了老头几下,才闻言拍拍屁股去观察他的便宜兄弟,刘惜君此时倒在地上面色铁青生死未卜,眼睁睁看着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大兄弟这情况,”肖宇现在觉得是一阵后怕,拍了拍胸口在心里叹了一句还好中招的不是自己,“他怕是很难有救了,快进去叫他爹出来准备料理后事吧,先说好这锅我可不背。”
虽然是和刘家两个大衙内刚认识没多久,但是肖宇眼睁睁看着刘惜君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心里还是不大好受的。
“没事儿的你别瞎说,”茅冰瞪了肖宇一眼,一脸的不懂不怪你,“爷爷还在这儿呢,他能救得了刘家二少的。”
“发生什么事?”肖宇闻声回头一瞅,只见静哥儿站在门口铁青着个脸,手指狠命地揉着他的眉心,好像头很痛似得。肖宇张了张嘴巴却觉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你们怎么老半天还没进来?”静哥儿疑惑地不停打望肖宇和茅冰,“刘惜君呢?他跑哪儿去了?”
肖宇咬了咬牙,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刘惜君:“刚才那老头儿会些歪门邪道,大兄弟没留意中招了,”肖宇还是觉得蛮愧疚的,毕竟刘惜君是在他眼皮下出的事,虽然当时肖宇也没办法。
“这是怎么了?”静哥儿仿佛感到头痛得更厉害了。
“没事的,”还是茅冰比较清楚这里面的关键,“二少中了那个老头的巫族降头术,”茅冰内心其实也很愧疚,明明只要自己早那么几分钟出手,或许刘家二少也就不会出事,偏偏当时一颗芳心全系在肖宇身上,根本没来得及关照二少那个大衙内,“不过爷爷能对付的,凭他的修为完全可以治好二少。”
“那我赶紧去请老爷子。”静哥儿虽然既迷惑又震惊,但是办事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二话没说扭头就去找小方道长,他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救刘惜君,虽然静哥儿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并没有什么好感。
肖宇全然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小丫头,”他自顾自地捏着胸口发青光的玉佩,脸上的神情好像是摘到了野地里从来没有见过的小白花儿一样的好奇,“你说说这些法术都是怎么回事儿,”肖宇皱着个眉头若有所思,“怎么跟我印象中烧符水化香灰哄人喝下去百病不生的跳大神不一样呢,他娘的居然还能把我定在半空中动弹不得,真是信了他的邪。”
“你个白痴!你懂什么?”茅冰不是看在现场人太多的份上真是恨不得上去拧肖宇耳朵,气得她跺了跺脚,“那个老头使的是巫族降头术,”茅冰此时脸上的表情就像翱翔天际的白天鹅见到了坐在井底的癞蛤蟆般嫌弃,“还烧符水化香灰,你怎么不再白痴一点儿?”
“那你有空给我辅导辅导,”肖宇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还真没看出来小丫头挺本事呀,”他扭头对茅冰比了个大拇指,“居然也会跳大神。”
“跳你个大头鬼!”茅冰心里怒吼道,她还没有吼出声,静哥儿带着小方道长就走出了饭店门口,肖宇侧着脸看小方道长意气风发的样子,丝毫没有救人于水火之中的焦急。
“爷爷!”茅冰此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三步并作两步跳过去拉着小方道长的手,“刚才遇见个老头好像会巫族降头术,”她指了指地上被肖宇板砖拍得不成人样的老头儿,“刘家二少一个没注意中了他的招,爷爷你给他看看吧。”
小方道长咦了一声,很是惊讶地望见肖宇胸口挂的玉佩发出一阵青光,“没事儿,”小方道长又扭头瞅了瞅刘惜君,“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也不知小方道长怎么藏在身上的,居然从袖口里摸出一张满满画得是个人都认不得的狂草的黄色符纸,“区区巫族降头术,老夫还没放在眼里,”小方道长边自负的说道,边用食指中指夹着那张写着狂草天书的符纸,迎着风也没怎么用劲儿甩了两下,念了两句咒,那张符纸居然无火自燃了。
“嘿,这技术好,野外生火不用草。”肖宇在旁边看乐了,对着茅冰比了个口型,赫然是烧符水化香灰。茅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碍于小方道长在旁边没敢吱声。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小方道长一边念叨着一边又飞快地掐了几个手决,“金木水火土,急急如律令!”小方道长掐完手决,凌空一指点向刘惜君,大喊一声“给我破!”
肖宇此刻和一帮马仔表情是一样的,嘴巴都张成了O字形,他们眼睁睁看着小方道长拿出的符纸所燃烧的火焰,一团火焰像是长了眼睛似得,在空中瞄准了地上的刘惜君就飞过去了,直接撞在刘惜君胸口嘭的一声爆发开一大丛火星,这火星又仿佛有生命一样嗖的一下又钻进了刘惜君的身体里,刘惜君脸上的青气渐渐消失,面色缓缓红润起来。
静哥儿虽然从小就听说过小方道长除魔卫道的事迹,打心里还是以为多半是上了年纪的人瞎吹的,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不过他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自己那个草包弟弟,“老爷子,”他小心翼翼的问小方道长,“这下应该没事儿了吧。”
小方道长大踏步往刘惜君走去,理都没理静哥儿,只给他留一个后脑勺。
“草妮嘛放开他!有种冲我来!”静哥儿话刚说完,一直躺在地上的刘惜君忽然猛地跳将起来突发一声喊,一脸要找谁拼命的样子。
“没事了。”小方道长轻飘飘的摸了摸刘惜君的脑袋,刚才还是暴怒状态的刘惜君,眼里的神色渐渐平缓下来,“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刘惜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正在和肖宇大兄弟一起跟一个老头干架嘛,“对了!肖宇呢!他没事儿吧!”刘惜君才记起来这茬。
“嗨!”肖宇笑得满脸菊花开,伸手在刘惜君膀子上拍了一巴掌给刘惜君打招呼,“大兄弟,没事啦。”
“我怎么了?”刘惜君觉得很迷惑,好像自己晕过去了一样,晕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不记得,怎么现在小方道长都从饭店里出来了,这老太太看地图这哪儿是哪儿呀。
“没事了没事了,”小方道长大手一挥,对一帮围观群众发号施令:“没事了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还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灯泡踩!”
静哥儿见状对一帮马仔使了个眼色,低眉顺眼地对小方道长说道:“请老爷子回屋里坐吧,打扰了老爷子吃饭真是万分抱歉,今天的事儿我会照顾手下的人,叫他们不准说出去。”小方道长听言满意地对静哥儿点了点头。
肖宇这个饭桶一听饭字简直眼睛里都要射出绿光来,“对对对!”他一马当先在众人面前小跑进饭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老爷子咱们赶紧接着吃饭才是正经事儿。”边跑还一边哈哈大笑。
茅冰一脸黑线的看着肖宇,在心里骂了句饭桶。
刘惜君一看这没什么事儿了吧,也赶紧满脸堆笑请小方道长回屋里,小方道长大手一挥作搬师回京状。
“哎呀!”肖宇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边跑着一边哈哈大笑,居然撞倒了一个十四五岁模样还挺可爱的小姑娘,“好痛呀!”
肖宇这狗犊子倒是身板厚实晃了两晃没摔倒,被他撞倒那个小姑娘可是踏踏实实一屁股坐地上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哈哈,”肖宇也不知道该说啥了,赶紧弯腰伸出手去牵这个小姑娘,他这手一伸,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仿佛中了美杜莎的石化之眸,整个人从思维到肉体似乎都石化在那里动弹不得。
因为他一弯腰一伸手,一眼就瞥见了被他撞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她穿着到膝盖的白色裙子大大敞开着,并不是小姑娘走光了肖宇看见一片春色,而是肖宇瞥见了一条狐狸尾巴。
“我的妈!”如果说肖宇以前在黄河遇见起灵,今天遇见会邪门法术的老头,在他心里像是风乍起吹皱心底平静的湖面,那么现在肖宇瞅见这个小姑娘的狐狸尾巴简直就像是心里经历了一场猛烈的地震。
“老子居然撞上一个小狐狸精!”肖宇整个人愣在那儿脑袋里回旋的全是这句话。
肖宇很小的时候,农村老家生产队杀牛,他在那儿刚好路过,小孩子觉得好玩看了一会儿,那头老母牛满眼泪水给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此以后他就非常相信动物是通灵的,特别是养了好多年的家畜是很通人性的,农村老家就有犬无八载鸡无六年的说法,说是这些动物养久了特别通人性会带来祸害。
但是鸡犬再养得久再怎么带来祸害,也比不上一个狐狸精危险大啊,肖宇一想到狐狸精三个字,脑子里出现的全是苏妲己那种祸害天下百姓颠倒世间众生的厉害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