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太平洋,小岛,暴风
剧烈的风将海面刮起一阵阵丘澜,冲击着岸边的礁石,岸边的几株椰子树,也被吹得东歪西倒,海风不停地灌入一个山洞中,发出了婴儿哭泣般的声响。洞内,蝙蝠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不停地在空中翻飞,而在那洞窟深处,茫茫的黑暗中,一簇火苗在风吹之下剧烈的晃动,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似的,而持着这一簇火苗的是一只黝黑又长满老茧的干枯的手。这手的主人——一个老人。披着一件雪白的羽绒服,穿着一条灰色牛仔,湿漉漉的。同样黝黑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一双深邃却又略有些浑浊的眸子,此时正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前方。
那是一大块深蓝色的晶体,密布在石壁之上,仔细观察下,会发现晶体的四周,一层层水雾不停地缭绕着,很明显这是一块冰。但这冰诡异的深蓝的颜色与大到足以布满石壁的体积让人不禁产生恐惧,在这炎热的夏季,如此洞窟之中怎会能形成如此庞大且颜色奇异的冰呢?但它就这么真实的出现在了这里。
忽然,一阵阵缓慢且极为轻微的呼吸声,从冰中传出。
使他的心不由剧烈得一颤。心里暗想:真不应该出来。老人跟随旅游团出海游玩,怎料台风说来说来,救命还没喊出口,便被一个狂澜拍入了水中。醒来时,风暴还未停止,老人躺着这陌生的小岛上,紧接着来到了这小小洞穴中。以为可以休息了,可祸不单行,转眼又发现了这诡异的冰墙。老人害怕得颤抖着身体,慢慢伸出他那干枯的手,想探清那到底是什么。
当他的手触摸在蓝冰上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吾之使臣,岂是尔等所能触碰。”霎时,老人瞳孔一阵收缩,随即他的手开始干枯,渐渐露出了干骨。这时,一声清脆的枪响传出,老人的眉心中留下了一个血窟,殷红的血混合着白色的液体从其缓缓流出,滴落在这,阴暗的地面上,老人也在此倒下。冰冷的声音再次回响,低低的细语一声:“廖之臣,吾今未愈,不可敌也,唯有暂避。”转而消失。
在声音消失的同时,洞窟中回荡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一个中等身材人影在那落于地上火光的照耀下缓缓清晰。只见那是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的二十出头青年,蓝色的夹克衫里搭配着白色的T血衫,蓝色的运动裤,手上握着一把黑色的92式手枪,淡淡火药香,依旧残留在枪口上,可见刚才的那致命一枪,就是他开的。他一头黑发,两抹弯弯的长眉下,有着一双略小但却炯炯有神的清眸。鼻梁挺挺的,还有那张不大的嘴,现在正挂着一簇悲哀。
他走到,老人的尸体边,双手相和,朝其拜了下去,三拜之后,他叹了一口气道:“对不住了,老爷爷,为了不让江秋被发现,我只能抹去你,不要怪我啊。”随即他俯身用手抚上了老人那未瞑目的双眼,手上在一瞬间,绽放出一点极其细微的蓝光,老人的尸体消失在了原地,连那血迹也没有残留。
青年走到那面蓝色的冰墙边,淡淡说道:“江秋,三年一度,对你恍如一梦,你也到了苏醒的时候了。”边说着,边将手放在冰墙上,肌肉绷经,用力,冰墙瞬间发生了大片的龟裂。慢慢的冰体脱落了,坠入地面,了无影踪。一个三、四岁男孩从冰体中滑出,无力的倒在青年的怀里,青年将自己的枪收好,然后把蓝色的外套套在孩子的身上。男孩均匀的呼吸着,而这呼吸声与刚才已逝老人所听闻的别无二般。青年伸出一只手,手上泛起蓝色的荧光,在男孩的眉心抚摸了一下,缓缓笑道:“原来是黑暗与火。”
孩子渐渐醒了,看到青年,眼中不禁绽放喜色,伸手去摸他的脸,青年也微笑,在孩子的耳边说道:“江秋,记住我的话,我们都是被氧冰改造的人,你是黑暗与火的掌控者,你是天生的引门者,学会控制他们,以后遇到和你一样的人,就会有自保的力量了。”
孩子听了这番话,不禁有些迷离,再次沉沉睡去。青年带着他加快着脚步,离开了洞窟,登上沙滩上正等待着的直升机,不顾那迎面而来的风暴,绽放着蓝辉消失在了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