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大叔呢?”我问道。
不出所料,我的问题果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叹息道。
大叔生死未卜,小虎也不知去向。而我只能莫名其妙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躺着,什么也做不了。
“还是弱小啊,宫一。”我自嘲道。
山洞里静的让人心悸,只有洞顶的水滴还在乐此不疲的“滴~答~滴~答~”。多么孤单寂寞的世界啊。
我抬起头打量起这个山洞。
这是一个冗长的山洞,环境阴暗潮湿,洞壁凹凸不平,路面坑坑洼洼,还有着不少积水,积水里还混着零星的血色。
我的斧头在我身边安静的躺着。从遇到京虎兽的那晚开始,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看着它,我心里孤单的感觉稍稍消散了一些。
“可能,以后啊,就只有我们俩在一起了。”我看着我的斧头说道。
时间就这样消逝着,我抓不住,也改变不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可以慢慢地靠着洞壁坐起来了。我抬起酸疼的手臂看了看胳臂,又拨开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看了看胸口,战斗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倒是和我想的差不多。对于自愈能力,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思绪回到和大叔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我无法忘记那一晚,那个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的山沟,还有那个山沟里凭空出现的京虎兽。因为从那天晚上开始,我的生活完全改变。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整个世界漆黑一片。而那晚,我要为大叔去50公里外偷一个西瓜回来。
在我返程的时候总感觉被一双眼睛注释着,无论我跑得多快这种感觉都一直存在。而且我惊讶的发现,一个直径100米左右的山沟,我居然跑了十分钟都没跑出去。然后我停下奔跑的脚步,仔细看看了周围,阴冷的风吹来,而我的冷汗却顺着后脖颈流了下来。对于一个9岁的孩子来说,这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当然,接下来凭空出现的京虎兽更是让当时的我差点尿裤子。
“完了完了,死定了。”当时的我是那么想的。
京虎兽是什么?在这里需要为大家解释一下。在天人岛爆炸后各地突然出现天人的同时,也伴随着出现了以前从未发现的天兽。他们拥有普通野兽不具备的身体或是力量或是速度或是异能,总之和天人一样强大,甚至更厉害。十年过去了,天兽虽然还没有被完全整理出来所有的种类,但是有那么几种天兽还是如雷贯耳的。比如京虎兽。据说他的动作迅速灵活,力量奇大无比,利爪削铁如泥,是天人能人们最喜欢的坐骑之一。当时的我仅仅是跑的比别人快一点,力量比别人大一些的半吊子天人而已,连属性技能都没开有,面对一个强势的成熟天兽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甚至逃跑都是不可能的。
我仍然记得当时京虎兽眼里露出的不屑。我祈祷着他会因为高傲的心而放过弱小的我,然而显然我的祈祷不起作用,因为他就那么一步步的向我走来,露出锋利的獠牙。我难以形容那一晚我的惨状,我只能说我尝试了逃跑,尝试了反击,尝试了陷阱算计,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枉然。我就是毫无招架之力的被他蹂躏了一晚上。只是让我意外的是,它没有杀我。
当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来时,我简直怀疑昨天晚上是一场梦。只是烂掉的西瓜,破烂的衣服,浑身撕心裂肺的疼都在提醒着我昨晚的真实。
没时间思考为什么我还活着,没时间思考京虎兽的去向,我就是拼命的离开这个山坡,拼命的赶往营地。
我记得当我晚上蹒跚着回家时,大叔已经准备好了草药。那个晚上,他一边给我上药,一边笑着对我说:“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哈~~哈~~”
看着大叔,我也笑了。没有什么原因,看到大叔笑我就很开心。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就是太想要一个家了吧。而大叔是我唯一的家人,所以我喜欢他笑,希望他开心。
那一次战斗,我休息了一个周。这一个周大叔喂我熬制了各种各种的药,酸的辣的苦的涩的,除了好吃的味道,什么味道的药我都吃了个遍。我记得当我吃药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大叔总会拿着酒壶指着我的脸哈哈大笑。这一度让我认为他那时候就是为了整我的。
而现在的我早已知道,他那时候的确就是为了整我玩的,他喂我吃的也压根不是什么药,是他尝试着为我做的料理。多么怀念的味道啊,那是亲人为我做的饭,现在已是奢望。
修养结束后,当我再次踏上偷瓜旅程时,我的噩梦就那么开始了,每天晚上,我都会遇到那个该死的京虎兽。还是一脸不屑,还是怎么打都打不动的身体,还是仅仅蹂躏而不杀死我。
在和京虎兽搏斗的过程中,我的战斗技巧开始突飞猛进,从最初的单方面蹂躏,到后来的偶尔可以躲避攻击,再到后来的偶尔发动反击,我的战斗技巧在实战中得到了非常大的提升,一直到有一次我终于成功用斧头切开了他的爪子,虽然迎接我的是暴怒的京虎兽暴风骤雨般的蹂躏,但那时候的我是非常开心的。也正是这段时间的锻炼,让我在那一晚,坚信可以砍下藤蔓男的脑袋,虽然事实告诉我,我想的太天真。
而那段时间,我也发现了自己真正的能力:1是超强的自愈能力。从第一次的受伤需要修养一个周,到最后的当晚受伤第二天就可以伤愈。我的自愈能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提升着。2是分身。我发现我可以在我身边两米内制造一个幻象,幻象和我几乎有用一样的攻击力,只是抗击打能力比较弱,一般被京虎兽攻击一下就消失了。
自愈能力保证我能更多的参与实战,分身能力则能让我能完成更凌厉复杂的进攻。这是我当时的理解。
思绪回到孤单的山洞里。滴水没有因为我的思绪而有所停止,“滴~~答~~滴~~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发出着寂寞的声音。
我勉强的站起身,想要拍拍身上的灰尘,却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只好放弃了。
拿起我的斧头,扶着墙缓缓的向着洞口走出去。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大叔,找到小虎。”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第一次有这么坚定的目标。
然而在我走到洞口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那里盘膝坐着一个人。
“谁?”我问道,同时忍着疼痛,握紧住我熟悉的斧头做好了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