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你怎么了?”一起出来的刘芳看着乐乐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的问道。
“啊?我……没事儿……”乐乐看了刘芳一样,苦笑道。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不知道当局者的感受,在刘芳和黄校长看来,乐乐只是做了一件好事儿,虽然杀了人,但是杀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就像平时看电影一样,警察击毙了罪犯,在观众的眼中那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去同情那个罪犯,反而认为他死有余辜!
乐乐不是警察,也不是杀人如麻的歹徒,他只是个学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他现在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马黄那张不断从鼻子里冒着血泡,惨白而狰狞的脸。
“乐乐,你等一下!”身后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周进:“乐乐,你先等一会儿,我还有事情和你说,黄校长、刘老师,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我会送乐乐回去的!”
“那好吧,周队长,既然你还有事情,那我和小刘就先回学校了,你也知道我工作很忙,离不开人,不过你可要把我的学生完璧归赵啊!”黄校长笑道。
这些天的相处,她和乐乐的关系早已经超越了师生的关系,是姐弟?自己虽然比乐乐大那么几岁,但是每次都是乐乐保护着自己,自己反而像个妹妹似的。说是朋友,似乎更贴切一些,但是两个人的关系仅仅是朋友么?刘芳也搞不清楚。。
“黄校长,您就放心吧,您和段局是老同学,我要是把您的学生怎么样了,段局还不把我的骨头给拆了啊!”周进笑道。
黄校长和刘芳上了学校的车以后,周进才拍了拍乐乐的肩膀:“小伙子,心里很不痛快吧,过来,咱们聊聊。”
“我……”乐乐不知道周进怎么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刚才在警局的时候,自己的表现可一直很镇静啊!
“呵呵,没什么丢人的,来,咱们过去坐!”周进指着警察局大院里的一张长椅说道。
乐乐看了周进一眼,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没错,乐乐现在的确也很想找个人来倾诉,刚才,他就想把自己的心情告诉刘芳的,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方面是怕刘芳替自己担心,最主要的却是,置身事外的刘芳永远也不会理解乐乐这种害怕的心情。
“小伙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害怕?”周进靠在长椅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又递给了乐乐一根。
乐乐不知道周进为什么会认为他也吸烟,不过还是老实不客气地接了过来,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才缓缓地说道:“开始的时候很怕,现在已经好多了。”乐乐不想让别人看扁自己。
“哦?呵呵,你很有出息么,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记得我刚从警校毕业参加工作,执行任务时第一次开枪击毙了歹徒之后,我整整吐了一宿!而且一个星期都在后怕,晚上还做噩梦!周进边说边拍了拍乐乐的肩膀。
“周长……我……”乐乐听到周进身为警察,也依然如此,终于再也憋不住心中的压抑了:“我好害怕!那天晚上的画面,不停的在我脑海中闪现,虽然我控制自己不去想,但那些画面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出现,就像是刻在我的脑子里一样!”
周进听后哈哈一笑:“小伙子,你已经不错了,居然忍耐了这么长的时间,至少你在警局的时候并没有露怯,不然你这大英雄的形象,可就要被嘲笑了!你也不用觉得丢人,无论是谁,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总会有这种感觉的。但是你记住,你杀的人是坏人,所以你根本就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也不要觉得良心上面过不去!你想想,马黄这样的人,如果不尽早除去,对社会将带来多大的危害呢?”
“可是……周队长……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些事情警察去做不是更好么,如果我能够选择,我宁愿放过那个马黄!”乐乐摇头道。
“小伙子,你这种想法就不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怎么能后悔呢!从一名警察的角度看,这种事情的确应该是我们做的,但是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那天你选择退缩了,那么马黄就会继续作恶,而且他作案的对象就可能是你的朋友、同学、老师、甚至家人!一旦你身边的人受到了伤害,你还会觉得后悔么?”周进继续说道。
是啊!乐乐点了点头,如果自己退缩了,那么马黄就会更加嚣张,一旦让他在满江继续作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假如自己的家人或者是刘芳、白雪遇到了他,那乐乐真是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乐乐豁然开朗起来,嘴角也有了一丝笑容:“谢谢您,周队长!我想通了!”
“是啊,想通了就好,我并不是鼓励你去杀人,而是希望当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能勇敢的站出来!”周进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对乐乐说道:“小伙子,你还是个学生,烟这东西偶尔吸两支可以,多了就伤身体了!”
“知道了,周队长!谢谢您!”乐乐真诚的点了点头。
“走吧,我送你回去,晚上回家睡个好觉,明天轻轻松松的上学去!”周进站起身来,像一辆警车走去。
事后,段局长发给了乐乐一张见义勇为的证件,还有两万块钱的奖金。本来乐乐还想推托一下,但是段局长说这笔钱并不是满江市的警局出的,而是省级那边通缉的悬赏费,理应给乐乐的。
乐乐在银行开了个户头,将奖金存了进去,反正现在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
让乐乐奇怪的是,自己昨天晚上刚杀了人,警察今天早上怎么就找上了自己呢?这破案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不过后来一问刘芳才明白,原来是她昨晚怕乐乐出事儿,在乐乐和歹徒搏斗的时候拿出手机报了警,警察才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她!
至于昨天的警车为什么来得那么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是乐乐报了警他们才赶来的,而是之前刘芳已经报了警。
“乐乐,你昨天怎么又逃课了?”白雪掐着小腰,满脸不高兴的站在乐乐面前说到。
“昨天……”乐乐昨天被带到警察局里去了,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好随便说呢,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昨天有点儿感冒了,就在家里休息了一天。”
“哦,是这样啊!”白雪也不管乐乐说的是真是假,就相信了他。白雪昨天见到乐乐没来,十分生气,她以为乐乐又逃课出去玩了,于是决定今天要好好地质问他一下。但是听到乐乐的解释,白雪也就不再多什么了。不论l乐乐怎么解释,白雪的心中下意识的就会当作是真的,因为她实在不愿意把乐乐再看成是个坏学生。至少在她心目当中是个好学生,乐乐本来就不坏;有的时候有点调皮而已
“那昨天的课程你落下了,怎么办?”白雪问道。以前乐乐经常的旷课,她也从来没这么问过,现在白雪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不自主的就往乐乐身上想,昨天乐乐没来,她可是回头看了乐乐的座位好多次,直到放学,才失望的回家去了。
“难道自己喜欢上乐乐了?不可能的。”白雪安慰自己,她认为乐乐能好好学习,完全是自己的功劳,他就像是自己辅导的学生一样,老师记挂着学生,是正常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学校的复习进度我根本跟不上,我一直都是自己复习,所以在家里也是一样学的。”乐乐见白雪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
一个女生对男生关心,这说明什么呢?别说什么班干部关心后进生,那他妈纯粹是扯淡,班里的差生有的是,怎么不见她去关心?想到这里,乐乐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那你昨天在家复习什么了,和我说说,我要检查!”白雪一本正经的说道。
白雪自己都有些惊奇自己的举动了,要是换作以前的白雪,才不肯说这么多话呢,更别说去检查别人的复习情况了,要知道高三那可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啊!时间是很宝贵的,才不会舍得浪费。
“我昨天复习的是英语,高一年级的所有单词我都已经背下来了。”虽说考试的时候乐乐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进行作弊,但是他觉得英语多学一点儿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处,英语和其他学科不同,其他学科将来走上社会之后,可能一点儿用初都没有,但是英语却是非常实用的,无论以后上大学还是找工作,都能用的上。
“嗨,乐乐,明天就是星期六了,你可千万别忘了啊!”王大炮忽然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对乐乐说道。他本来见到乐乐和白雪亲密的样子,心中不爽,但是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大计划,只能先隐忍一下了。
“什么星期六别忘了?”乐乐一愣,没反应过来。
“咱们不是说好了么,我请你吃饭。”王大炮说着向乐乐挤了挤眼睛。
“哦,原来是这个啊!”乐乐终于记起来了,前两天王大炮约过自己,可是当时乐乐以为王大炮只是随口说说,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别忘了,明晚六点,新天地旁边,不见不散!”王大炮拍了拍乐乐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座位。哼哼,就让你再爽最后一天,下礼拜我让你身败名裂没脸见人!
王大炮走后,白雪奇怪的问道:“王大炮说什么明晚六点?”
“请我吃饭啊,上次我都和你说了,你不信的。”乐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