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了”云台上老人元神端坐,披着圣洁的火神霞衣,飘出万里的云霞,透出千里的药香,有火凤来朝,青鸟衔橄榄枝来归。
“这回可是你请的我啊”遇春恭敬的站着,一副天神铠甲加身,迸发出无算的威严,但他也只能恭敬的站着,按照军师所说,眼前人可能是火德王炎帝神农氏。
“你拿着这橄榄枝去一趟萧山找娥皇吧”老人抚了抚胡须。
“前辈,您到底是谁”遇春恭敬的问道,上回将逢春变回人样,本是逆天之举,他是无法办到的,可正是眼前的前辈让自己将一道沉睡的元神打入逢春体内,这才安然无恙。
“神医草木子是也”老人哈哈大笑,这遇春的所想他哪里能不知道。
“五帝时期的草木子”遇春不禁脱口而问。
“你看这又是谁”老人换了一副人手人面、头戴冠帻、鸟身禽立、拖着一束长尾的模样。
“我去,扁鹊”遇春忍不住叫道。
“快去吧,你家秋娘也去萧山啦,晚了可是要得瘟疫而死啊”说罢老人化作枯黄的竹卷朝遇春屁股大力一拍,然后哧溜跑了。
“他大爷的,这老不死的”遇春忍不住叫道,然后化作流光而去。
话说徐大人一干人等在短暂休息后,徐大人经过给自己针灸好上了不少,稍息片刻,昼夜不停歇的风雨兼程,这才赶到了萧山。
城外早有人恭候迎接,乃是头戴黑方帽,身着素葛布的老人,有三分书生儒雅气,三分军旅肃穆意,四分菩萨慈悲意。
“徐兄啊,老夫可算把你盼来了”老人一脸的笑意。
“景岳兄别来无恙啊”徐大人也上前打了个招呼。
“你们快见过我朝的神医张景岳张神医啊,我那针灸之法的心得多从景岳兄处习得”徐大人像凌雪等说道。
众人纷纷上前问候。
原来徐大人在和张景岳的书信往来中知晓了许多事情,这才不往驿站,不去衙府。据景岳的说法,萧山早已家不成家,民怨四起,流寇成型。官府救助不力不说,各种药馆诊所趁机抬价,普通人家在灾病面前只有等死一道了,皇帝下令,官府不得不开仓放米,但药市却无人监管,洪水如猛兽席卷江浙一带后,大部分人家哪里不落下个什么大病小病的,张景岳家在绍兴,一路悬壶济世,忙得是晕头转向,但倘若药价不加以控制,他一人又作何用呢?而且现在也很担心瘟疫爆发,等死的百姓他还会管那么多么,到时一个传染一个,后果是难以预料的,一个不好,一死死一城啊。
众人这才往景岳诊所赶去,徐大人决定安顿在那。
路遇小巷,多有难民随地而趟,饿得不行的人在那垃圾之中随地翻找,什么都吃,也有带着孩子的妇人割肉而下,没有办法生火,就生吃割下的肉,一些身旁的难民见之忍耐不住,竟也有强抢妇人之肉的恶人,这样又不免一场恶战,总之,到处是臭烘烘、闹哄哄的恶心场面。
徐大人深深的下定决心,定然要揪出那些个发国难财的恶商和与之勾结的官员。
众人沉默,忽闻妇人大叫,小儿大哭。
原来是妇人的小儿随意抓取地上的东西一通乱吃,没曾想吞掉一枚铁钉,妇人将小儿倒提,想以此将入口的铁钉倒出,不曾想小儿鼻孔出血,情况十分危急,这才大叫救命,不知所措。
张景岳急忙命妇人将小孩抱正,小儿“哇”的哭开了,鼻血似乎流的少了一些,景岳断定铁钉已入肠胃,妇人和旁边的男人早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哀求张景岳想办法救他儿子一命。景岳知晓剑兰会些功夫,忙命剑兰平抱小孩,不要颠震,一路随景岳小跑至诊所。
妇人和男子连呼救命,跪地不起,景岳也不说话,陷入沉思,他记起《神农本草经》上有“铁畏朴硝”一句话,想出一个治疗方案。他取来活磁石一钱,朴硝二钱,研为细末,然后用熟猪油、蜂蜜调好,让小儿服下。
不久,小儿解下一物,大如芋子,润滑无棱,药物护其表面,拨开一看,里面正包裹着误吞下的那枚铁钉。小儿父母感激不已,连连叩头,徐大人拿出一两银子给到妇人手上,二人又是千恩万谢,这才抱起小孩离去。
“老妹且莫走,暂时住下,孩子过几日真无大碍再走不迟”徐大人和蔼的摸了摸孩子的头,他是想问问这妇人和男子如今城中的状况的。
妇人和男子连呼感谢,甚至跪地磕头,这才在景岳儿子的引领下安顿下来。
“景岳兄是如何将那铁钉以粪便冒出呢”徐大人忙问道,凌雪、剑兰等也竖起耳朵听着,这实在有点神奇。
“使用的芒硝、磁石、猪油、蜜糖四药,互有联系,缺一不可。芒硝若没有吸铁的磁石就不能跗在铁钉上;磁石若没有泻下的芒硝就不能逐出铁钉。猪油与蜂蜜主要在润滑肠道,使铁钉易于排出,蜂蜜还是小儿喜欢吃的调味剂。以上四药同功合力,裹护铁钉从肠道中排出来”张景岳解释道。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中医用药讲究配伍,原来各味药在方剂中各自起着重要作用哩。
凌雪等又学到了。
不过即将到来的瘟疫,大家虽有预测,却谁也预料不到会来得那么快,叫人忙不迭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