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覆盖了一层轻纱,迷茫、幽静。
月,若隐若现,丹红似血。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娃娃,胸口无半点起伏。
不远处站着一头雪白的狼,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不缓不慢的抚摸着狼,眼睛却看着不远处的“血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在血色月光下显得越发诡异。
“雪灵,去吃了她,别让她脏了我的眼睛”花云瑶嫌弃的开口,眸中透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嗷呜”雪狼仰天长啸,眼睛兴奋的盯着那具“尸体”,优雅的冲着花沧澜迈了过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显然这不是一头普通的狼。
痛,浑身都痛,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脑袋昏昏沉沉的,抑制不住的想要昏死过去。
自己不是已经被男朋友杀死了吗?那个自己爱了八年,相处了八年的男人竟然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竟然和自己的妹妹联手封了自己的灵力,还把自己打下悬崖。
呵呵,原来相处八年的爱这么不堪一击,没想到我阎九邪也有今天。斩妖魔,收恶鬼都难不倒自己,竟然败在了一个“爱”字上。
罢了罢了,既然上天让我再重生一次,我便要活得精彩,让那个渣男后悔!
隐约间感受到有人在接近,不,应该是什么动物,阎九邪微微蹙眉。
近了近了,就在雪狼张开血盆大口时猛然被掐住了脖子,接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暮然睁开了双目,迸发出骇人的冷芒,直逼一旁的雪狼,雪狼瞳孔一缩,出于动物对危险感知的本能,一双尖利的前爪抓向了紧扣着自己脖子的手,同时向外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仿佛要凝结一切。然而,还未碰到阎九邪就被拧断脖颈,狠狠的甩在一旁,瞪着一双荧绿的双眼,死不瞑目。
一瞬间的安静,万物无声,花云瑶瞪大双眼,眸中闪过惊诧、不解、意外、不甘、气愤。
直到阎九邪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浑身是血,掺着泥巴,头发散落,遮住了面孔,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
“啪嗒~啪嗒~”血滴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滩,整个人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阎九邪伸出满是鲜血的手,缓缓的把头发撸到耳后,露出满是刀痕的脸。很显然,正是眼前这女孩的杰作。
“废物!你怎么不去死!”花云瑶嘶吼着,手里凝结着九阶玄士的玄气,向阎九邪冲去,显然是气得不轻。
这废物……这废物为什么能杀死雪灵,她不是只有三阶玄力的玄士吗?
阎九邪蹙眉,脚下一动,瞬间移动到花云瑶身后,一记手刀劈向她的后颈。
花云瑶诧异,眼前只看到了一抹残影,尔后只觉后颈一疼,便陷入了无尽黑暗。
阎九邪身子微晃,踉跄了几步,单手扶额,双眼紧闭,努力克制这具身体传来的痛意。方才的打斗几乎耗尽了这具身体的所有力量,现在只觉浑身刺痛不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再这样下去就会失血过多而死,怎么办?自己的灵力被封了,不能自己止血。
阎九邪低头看了看花云瑶,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行,这奇怪的女孩是想杀死自己,指望她?开玩笑!没被大卸八块就不错了。
阎九邪思量再三,不得不就地坐下,忍着剧痛一点点把衣服脱下,只剩下肚兜和裹裤,再把脱下来的衣服撕成布条,草率的包扎了一下,虽然不能治疗,但止血还可以。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琳琅满目,但依稀可辨得是那头雪狼的杰作,真是好狠,我又不认识她,用得着这么狠吗?不过……这身体才七八岁好吧,还有这衣服、发型是要玩儿cosplay吗!难道摔次悬崖竟能返老还童了吗?阎九邪真的很想仰天长啸:贼老天!你特么玩儿我吗!
待到处理完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又面临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自己穿什么!
阎九邪机械的将头转向花云瑶,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
片刻后,森林中出现了一个身穿一袭白色流仙裙的七岁小娃娃正到处采摘草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伤痕。
没错,那小娃娃就是阎九邪。
她把花云瑶的衣服换在了自己身上,虽然大了点,但经过自己的修改还是勉强穿得上的。
而现在躺在那的是一具裸尸,彻彻底底的裸尸。谁让她划伤自己脸的,还想杀自己,真是不自量力,没杀她就不错了。
另外,还在那女孩的身上搜刮到了一把匕首,用它防身正好,而当务之急是找到治伤的草药,顺便找个湖好好的洗洗,真是脏死了。
阎九邪抬头望天,360°原地转了个圈。
哇靠!太阳呢?这树也忒能长了吧!竟然把太阳都挡住了!这特么还怎么走出去!不知道我路痴么?
哎~低头,继续走,先找到草药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林中时不时地传来野兽嘶吼声或是鸟雀啼叫声,阎九邪抱着一堆草药,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荣。
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的珍贵草药,要知道二十一世纪物种缺息,这些东西阎九邪也只是在书上见过而已,自己虽是阴阳师,但平时经常研究医药,在医学上也有很大的造诣,人称千面毒医。
不远处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阎九邪暮然停住了脚步,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警惕,闪身躲进树后,压制住自己的呼吸,粗壮的树木刚好当住了阎九邪幼小的身影。
“喀嚓~喀嚓”不远处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踩在干枯的树叶上显得极为明显,听他脚步蹒跚,踉踉跄跄,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或许,可以利用他走出这片山林。
阎九邪正要走出树后,却刚迈了一步,便迎面飞来一物,隐隐闪着寒光。
阎九邪心中警铃大作,微微侧头,却还是被剑气扫的脸颊多出了一道伤痕,而飞镖则深深地没入一米粗的树干中,不见其尾,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