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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舒小香来学校了

高中的暑假终于来临了,在这些日子里陈西捷想了许多办法去接近沈夏,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保持距离,他猜想她的心里大概是有些悲伤的吧,毕竟她身上发生了这种事情,不过不管她怎么样对他,他都理解了,他也一直没有放弃,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一定可以唤回以前的那个能跟他聊天说话的沈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变得执着了起来,有一次沈三哥笑着问他是不是喜欢他家四妹?他脸红地慌了神,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自己也不清楚了,点头是因为以前应该是喜欢的,摇头是因为感觉现在像夹杂了一些同情吧?他克制自己不要带有这种念头,可他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她。那天沈三哥还意外深长地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说如果喜欢他四妹的话,是一定会受伤的,因为她是一只尖锐的刺猬,想要把她的心得到,除非软化了她的刺。这句话陈西捷听的有些似懂非懂。

所有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来来往往的人群,三点一线的高中生活,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孤独的背影,看着她一人穿过教室穿过饭堂。而同学们还是喜欢叫他“草包陈”,宿舍的那几个偶尔还是作弄一下他,他也懒得去反抗,赵小萝依旧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谁要是欺负了他,她依旧把人家揍得趴在地上,一切都周而复始的运转着。

一放假的高校,所有的人都像鸟笼里被放出来的鸟儿,都三五成群地各自飞回各自的森林里,同学们脸上各个都挂着归心似箭地笑容,沈夏望着身边擦肩而过的同学,心情有些复杂,高一结束了,她离大学又近了一步,可是三哥也离压力大了一步。她想起暑假前的一些日子,那个她称之为“妈妈”的女人来找过她一次,这是她上高中以来,她第一次来学校看她,她确实过得很光鲜了,至少比在沈家大院的时候更年轻漂亮了,周围的同学都羡慕她原来有一个这么时尚漂亮的妈妈,只有陈西捷站在最后面默默地看着这对母女。

“想不到沈幽灵的妈妈这么年轻漂亮!”

“是啊,看着她妈妈的打扮,他们家应该很有钱的吧?”

“有这么好的妈妈,为什么沈夏还会活的跟幽灵一般呢?真让人捉摸不透。”

“人家的家事,我们少猜测了!”

“嘘,都小声一点……”

舒小香听着女儿周围那些同学的细细低语,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学校居然是这副模样,还被人叫做“沈幽灵”?!她瞪了一眼他们,他们连忙散开了去。自她离开沈家,没有什么压力,自然就活得轻松自在了,只是今天突然想着给女儿一个惊喜,未曾料到她还听到了一些女儿在学校的传闻,她为她着急,可她却怎么样都不肯喊她一声“妈”,这让她心里有些失落,想带她出去吃饭,她也冷冷地拒绝了。

“为什么你连一声‘妈’都不愿意喊呢?陪我吃顿饭都有这么困难吗?”舒小香望着沈夏,她突然发现跟这个女儿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太少太少了,从小到大自己似乎就忽略了她的感受,忽略了她的成长,她心里有了些愧疚,可是她却期待着,她能喊她一声。

“你不配。”沈夏丢下这三个字就在同学们的围观中转身离开了,她早就对这个称呼没有了热情,没有了一丝温暖,她又怎么会开得了口呢?

“小夏……”舒小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女儿的脾气倔的很,她不愿意做的事,没有谁能拗的过她,只能由她去了,她能来见自己就该偷笑了吧?她转身沉重地离开了学校,只是在离开之前帮她缴了高二的费用,并留了校长的电话,让他留意如果学校有什么费用要交的一定要通知她来交,她知道,这些年来女儿的一切都是儿子在操心,虽然他只比她大了几岁,可他却早早撑起了她的一切,现在想来,她确实也愧对了他,从小就没有好好对过他,也不知道他在外头吃了多少苦。她做这些也是想让那个不肯见她的儿子不再那么辛苦劳累,为他减轻一点负担,他情愿在外面租房子也不愿意回家,可见他是从心里多么地怨恨他们。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的心里似乎才舒展了一点,她发觉这么多年以来,她这是第一次留意儿女的事情。唉,她的一双儿女,最终还是远离她了,也许这是她欠他们的吧。

沈夏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星期天的课室是空的,正好她可以安安静静地复习功课,她忍不住往窗外望去,她能看见那个女人的背影,有些落寞,她大概很失望吧?自己的女儿不肯开口叫她,可这一切难道不是她自找的吗?

“沈夏,你就这么讨厌你的妈妈吗?”陈西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了她的课桌前,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看的她无法逃避。

“这跟你没关系。”沈夏的声音很小,也很冷,让人摸不见底一般,可是陈西捷却开心了,她终于跟他说话了,虽然声音很冷淡,在他看来,却比她对他不理不睬要好的多。

“我知道跟我没关系,只是我看见你妈妈,她好像很期待你喊她一句,也许你们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可她依然是你的妈妈,不是吗?如果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就不会老是往窗外看去了。”陈西捷大着胆子多说了几句,他在看着她的反应,可惜她依旧没什么表情。沈夏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就这样站在她的课桌边看了她一下午。

沈夏被赶着回家的同学冲撞了一下,回过神来,有意无意地看向了四周,似乎在找那一抹身影,可惜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她扯了扯后背的包准备回三哥那里,她决定了趁着暑假出去找份暑假工,她马上要念大学了,他不能让三哥独自承担所有的压力,三哥说等她暑假了帮她报旅游团让她去放松放松,还说她女孩子就该到处去玩一下,可是她又怎么舍得增加三哥的负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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