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程也没有激起顾言的兴趣,她还是懒洋洋的托着下巴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在这最后的一节历史课上,老师让于菲菲起来回答问题,于菲菲总是不紧不慢的说着,老师也总是一字一句地听着,回答完了,老师还夸她一句“很好!”这时于菲菲总是笑着回应老师。“真矫情!”顾言啐了一句,继续想自己的。
“叮玲玲!”下课铃终于响了,随着老师走出教室的步伐,同学们已经像笼子里的鸟一样飞了出去。顾言慢慢腾腾的收拾着书包,一点也不着急。“顾言,快点!”门口的易恒等得不耐烦了,顾言没搭理他,慢吞吞的背着书包往外走,“快点,你还千呼万唤始出来啊你?”易恒调侃地说,这不说不要紧,一说这话,顾言立马把书包挡在脸上,来了一句“犹抱书包半遮面!”易恒笑着把书包从她脸上扒下来“什么呀,走了!”两人打打闹闹的去推车了。
两个人推车出了校门,顾言献骑车走在前面,易恒看着顾言的背影,那样瘦弱的身躯,是怎样承受着这么大的煎熬啊?“看什么呀?还不快走?”顾言回头叫他,易恒愣了一下,“来了,随即骑车跟了过去。两个人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
也许每个男孩的心里都有这样一个女孩,无论别人怎么看她,你总是认为她是对的,她就是好,无论做什么事你都会支持她,但她既不是你的女朋友,也不是你的姐妹,她们是红颜,是超越了爱情的所在!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家了,四合院的大门在这个点总是敞开着,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不用看,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易恒的妈妈。“哎吆!小祖宗,你回来了?”易恒的妈妈边说边上去接过易恒的书包,“饿了吧?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顾言朝易恒做了个鬼脸,就去停车了,停完车子就看见自己家门关着,不知道妈妈在家干什么。“妈…妈?”没人回应,“妈?”边叫边去敲门,手刚停在半空中,门“吱嘎,”一下就开了,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见顾言的妈妈破口大骂“你叫魂呢你?滚进来。”顾言无奈,低头走了进去,易恒看着,一旁的妈妈拉了他一下,“你看什么?就是个母夜叉,母女俩没一个好东西。快!进屋。”说完拉着儿子进去了。
顾言的妈妈和易恒的妈妈就是个鲜明的对比,别人都羡慕易恒有个和蔼可亲的妈妈,只有易恒知道,她不太喜欢妈妈这样,自己毕竟长大了,不用这么无微不至的,就拿内裤来说吧,毕竟长大了,可以自己洗了,可是妈妈老是不让,从来不管自己是不是长大了,从那天早上他看见自己内裤上有些亮晶晶的液体时,易恒就不好意让妈妈洗了,可妈妈总是抢着洗,他真的很讨厌!
吃完了晚饭,妈妈洗碗,易恒做作业,爸爸呢?爸爸在另一个城市里工作,每个月回来一次,平时就是和妈妈一块住。这一点和顾言很像,不过顾言的爸爸是真的没来过,自从离婚搬到这个四合院以后,顾言就再也没见过爸爸!
天渐渐黑了,易恒的台灯显着也格外亮了,草纸上演算着密密麻麻的算数!
“妈!别打了,”顾言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易恒猛地抬头,仔细听着,难道……“妈,你别……你穿上!”此时的顾言已是声嘶力竭,她脸上被妈妈用扫帚打的,巴掌打的,红印子一道一道的,而此时的妈妈却是什么也没穿,死命的往外跑,顾言紧紧拉住她,妈妈的手还是乱抓乱扑腾着,“啪!”是谁打了谁?
此时的易恒已是沉不住气,起身想去帮顾言,不料被妈妈拦下了,“小祖宗,你敢去?”易恒攥了攥拳头,无可奈何地坐下了。
只见顾言含着泪,打了妈妈一巴掌,妈妈却没有清醒,还是挣扎着,顾言又抓起床上的被单一下裹在妈妈身上,随即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妈妈身上,不错,是顾言打的,此时的顾言已是泪流满面,打了一阵,顾言精疲力尽,妈妈也不再挣扎,蜷缩在墙角,“都是混蛋,混蛋……”妈妈喃喃地说着,“妈,我知道,爸爸和那个女人都是混蛋,有我在呢,咱冷静一下,把药吃了吧!”顾言起身去拿药,喂妈妈吃了药,把妈妈扶上床。好不容易安静了!
顾言出来坐在门口,把头埋在膝盖里,听不到哭声,只看见抽搐的肩膀。易恒听见顾言出来了,再一次起身,妈妈又拉他,“我一会就回来!”说着甩开了妈妈也出了门。
走到顾言旁边,也不知从何安慰,安慰的话不知说了多少回了。“陪我坐会吧”正想着,顾言抬头说,易恒坐下,看着顾言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无奈地说“刚刚我想帮你来着,可是我妈……”“没事,我知道!”只一句,他们就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其实,我是真的不想打我妈,你知不知道我打我妈我心里有多痛吗?”顾言低着头,泪水无声的滑落着。易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她坐着。
自从顾言的父母离了婚,顾言妈妈的精神就不太好,时好时坏,医生说是间歇性精神病,需要到专业的医院治疗,可是,怎么可能呢?顾言的爸爸从来都不过来看妈妈,甚至是顾言他都不看,别说是替妈妈看病了,仅靠妈妈在电厂微薄的收入,根本没办法治疗,说起妈妈的工作,也是单位领导同情她们母女,每个月只给基本工资,不用妈妈上班,这样也是省了又省,才勉强够用!这两年,妈妈的病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顾言很是苦恼,可她真的不想让妈妈去精神病院,听说那里对发作的病人进行电击,她怎么舍得啊?看平时顾言对妈妈的评价不好,说她是个很烂的女人,是个管不住自己男人的女人,可是真到这份上,她还是心疼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