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带着脸上和心里的双重伤痕回到学校,我每天都在想着小涵,我想她是什么人,我想她有多大?我想她会跟“蛮牛”分手吗?我想她会想我吗?我想她现在在哪?我还想亲手把钱还给她……
接下来的几天正好军训,作为身高180的帅哥,本来我理所当然应该站在队列的最前面,可是因为肿肿的颧骨和脸颊,我只能站在后面了。但我仍然不顾丑的昂着头,挺着胸,并因此博得了教官的欢心。捎带着,也赢得了某些女同学的夸奖,以及若干男同学的鄙视,你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下面这段是几个人躲着我偷偷嘀咕的,被我发现后,结果发生了我们班内部的第一起打架事件!
甲:这小子想干什么?都成猪脸了还那么嚣张?
乙:想干什么?那还用说,想表现呗!
丙:都被打成那样了,还表现呢?
甲:(发出很浅薄的笑)说的也是,别看现在那么狂,在外边不知道让人家怎么打呢!”
听到这里,我血往上冲,骂了一声就冲了过去。我才不管他们有几个人,冲出去的后果又是什么,我只感到我受到了伤害,包括我的身体,我的自尊,还有我无比脆弱无比动荡的一颗心!
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冲上去的,没想到我人还没到,甲就先跑了,大概怕我拼命吧。剩下的两个傻傻的站着,跑也不是,打也不是,我看准其中的一个上去就是一拳,他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这下他倒不慌了,他吐了口痰,来句口头禅,猛的朝我扑过来。这两个小子一个抱住我,另一个就“呯!”、“呯”在脸上给了我两下,临走时还对着迎面骨踢了我一脚,那一脚可真够疼的,让我都没法追他们了。
这次打架的后果并不严重,因为我们都没有告诉老师,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再说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有很多问题都是可以自己处理的。我们只是见面的时候不再说话,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反正我是不想报复他们了,至少现在不想。
至于别的同学从我们的表现上看出我们之间的矛盾,那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谁叫我的伤势太过明显了呢?不过还好,他们也没有过多的宣扬出去。
唉,看看对我身体所造成的再次伤害吧!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伤口撒盐啊!我的颧骨和脸颊还没好,嘴唇又变成了厚厚的香肠,而且腿上中的那一脚,让我一个星期之内走路都是一拐一瘸的。不过也好,这下军训算是逃过去了,看着那么多以后的同学在太阳下暴晒,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暗地里还是有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幸灾乐祸的感觉,呵呵。
但是过了没几天,老师还是找到了我。毕竟我的伤太过明显,即使一个不愿多事的老师也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的。
他就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姓刘。没错,是叫班主任而不是辅导员,这就是我们这所专科学校的叫法。
他有四十多岁,高高瘦瘦,戴副眼镜。那天在训练场上他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小声的告诉他,我在公交车上制止一个小偷偷东西,结果下车后被小偷和同伙报复,幸亏我跑的快,不然比现在还难看!
刘老师笑眯眯的说,好呀,见义勇为!去医院检查过了吧?
我说没事,都是皮外伤,能挺得住。
刘老师让我回宿舍休息,我说不用了,同学们都在训练,我可不能当逃兵。
他听了点点头,“那你多注意点”,转身走了。
军训结束后,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可小涵还是没有消息。我越来越想她,但是她的面容在我记忆中已经渐渐模糊,我只能记着她带给我的感觉,清新自然,生机盎然,轻松随意、无所畏惧……,但是沉默的如同死水一般的事实又不止一次的告诉我,那只是一个巧遇,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我失去了联系的方法,也就失去了唯一的机会,我现在所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在心里空想了。
我常常的想,要是当时她走的时候我跟出去,她肯定就会对我说她的电话了,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呢。可是现在,我只能毫无用处的想她,只能让自己白白的受罪,到底是该丢在一边不再想她,还是应该继续等下去,连我自己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刘老师又给我出了一道难题,他要我当班长,他说看你小伙子挺灵活,应该能当好这个班长。
按照我的天性来说,其实是不想做这个班长的。因为我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美好轻松的大学生活还没有在我面前展开,我不愿意轻易就戴上一个枷锁。但是另一方面,我更想取得学习上的成功。刚刚进入大学,我不想自己的成绩从此一落千丈,我做过好学生,更加知道做为一个好学生的有利之处,所以最后我妥协了,在刘老师的提名和我自己的努力之下,我当上了班长。
我高中时也当过班长,但和这次比起来完全不一样。那时只是课前课后喊喊起立坐下,自习课维持维持纪律就行了,可现在,全班的所有工作你都得管完。包括学习和纪律,生活和呕气,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老师就没必要管太多了,所有的问题就由学生自己解决,而这一切,又都落到了我的肩上。
我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来摸索各种管理方法,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无为而治。你越是大事小事都管着,就越不得民心,就越有人跟你对着干。你要是放松他一次,多半他会“知恩图报”的,中国人嘛,大家都知道,互相帮助是很重要的,也是很不好意思拒绝的事情。
而且对于打过架的那两个,吴小伟和肖林,我并没有给他们小鞋穿,让大部分们同学都有点佩服我。不可避免的,也有个别人说我太软弱,没血性。我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幻想讨好所有人是不现实的,能得到大多数的拥护我已经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