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见花莲犯难便抢先把自己复活的秘密说出来,灵先生听后深为惊叹道:“世上竟有这等奇迹。”他转向红狐,陷入静默,脸色愈加凝重。
红狐道:“先生有话但请直言。”
灵先生喟叹道:“请恕罪,我只好实话实说了,红狐姑娘,你在吸食花莲的生命,只要你们两个在一起你就会不断吸食他的生命,直到把他吸干。”
花莲脸色苍白,喉咙似被冰块堵住。红狐却异常冷静:“就是直到他死亡吗?”
灵先生点点头。
听言,红狐的脸色也白的可怕,声音不由得发颤:“如何才能救他?”
“离开他,只有远离他。”
当夜花莲就率先离开,不辞而别。
红狐来找灵先生,求道:“先生能为我画一幅画吗?”
“是红狐姑娘吧,你想画什么?”
“就画我的心吧!”
画成,是花莲,灵先生道:“昨晚他也来找过我,让我画他的心。”
“哦!”
“他的心是你。”
红狐哭了,她不习惯哭泣:“先生,我该怎么办,我想去找他。”
灵先生哀叹道:“天意弄人哪,我想如果他不离开你,你也会离开他吧,不如就成全他吧!”
“可是——”红狐已有些泣不成声,她跪倒在灵先生膝前,伏在他腿上颤栗,“他走了,我的心也没了。”
灵先生抚摸红狐的长发,像慈父:“你哭了,可你在他心里却是笑着的,你笑起来好美。”
红狐看向画中的花莲,他也在笑,笑的好美,啜泣道:“他为什么也在笑呢?”
灵先生轻拭红狐的泪水:“人心真是难测,你的问题我真的是无法回答,或许你笑的理由也就是他笑的理由。”
红狐抬头看着灵先生空幻的容颜,哀求道:“先生,我还是想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灵先生笑道:“人心之间是有灵犀感觉的,你们拥有共同的灵魂,这种感觉必定强烈,你若真想找他就一定能感觉到他的所在,可你的心似乎并不是平静,你还有顾忌?”
“嗯,我是玲的人,在我心中玲永远高于一切。”
灵先生长叹道:“可你的心中却不是玲,心是不会说谎的,我希望你去找他!”
“谢先生赐教,弟子告退。”
灵先生点头笑道:“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很喜欢你们这些青楼女子。”
红狐起身拜别,转身要走时又突然问道:“请恕弟子冒犯,先生可有画过自己的心吗?”
灵先生坦然微笑,自有一种超凡脱俗之气:“一个人最难了解的就是自己,我已没有心了。”
红狐愕然道:“可先生是用心作画,若没有心您又怎么作画呢?”
灵先生孩子般笑道:“我是用你们的心,用大自然的心,这样的心才是最真实的心。我就像是一面镜子,我心空明方能感知一切,你这人真好,我可以把自己的剑传授给你吗?”
红狐忙拭干泪水道:“先生不吝赐教弟子不胜荣幸,可是先生——您也学剑吗?”
“世间一切皆可为剑,我的剑就是我的心。你以后免不了要与人交战,如果你能将你的对手看透,那你岂非就是不败了。”
红狐郑重跪倒,三拜道:“弟子拜见师傅,请师傅赐剑。”
“请起,你我亦师亦友,也算是知己,你这样可就太折杀我了,其实我的剑没有什么玄妙之处,我把它叫做第六感觉——”
三天后红狐想蝴蝶提出请求,对于她的决定蝴蝶表示理解和支持:“狐狸,以前咱们姐妹里我最放心的就是你,可是现在——”蝴蝶本努力笑着,眼睛却背叛笑容,突然就湿润了。
红狐也泪眼笑道:“姐姐放心,我小狐狸的本事您还不清楚吗,我找到他之后立即就会赶回来的,我已经传书小黑小白了,他们会过来帮助你的,这两个人绝对可信,对他们你只管使唤千万别客气,你越是对他们客气他们就越是浑身不自在。我那个大酒店是我的心血,我真不想它就这么衰败了,烦劳姐姐请财神先帮我多照顾它一点。”
“我明白,你就放心吧,那是咱们的家,我会保护好它的。”
“家,是啊,它是我们的家,我这一去姐姐就多费些心吧,有什么消息了可一定要告诉我,我生是青楼的人——”
“我明白。”蝴蝶忙截断小狐狸,没让她把“死是青楼的鬼”说出来,太不吉利,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心小狐狸手心里,“这是玉明送我的,你拿着它可以到任何钱庄里任意支取,出门在外钱是最不能少的,千万别亏了自己,你回来若是瘦了我可不答应,行了走吧!”
“嗯,姐姐保重。”小狐狸茫茫然的走出青楼,泪流满面,心里除了酸就是酸,阵阵的痉挛。
出青城东门后有人拦路,是紫鸢,不知是冷还是怎么的,她脸色微红,笑容有些发涩:“就这么走了吗,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紫鸢!”红狐惊讶不已,赶紧下马,泪水方尽,不知是干了还是冻了,风扇着脸,生疼,她心里感到温暖,不由得笑道,“我——我没找到你。”
紫鸢把一面金牌扔给红狐:“没什么可送你的,这玩意赏赐给你了。”
红狐轻盈盈的屈身小拜道:“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
紫鸢的笑容缓慢凝固:“喊我声妹妹吧,姐姐!”
“酸!”红狐色迷迷的笑起来,大步走向紫鸢,猛的将她抱住,“好妹妹。”
“酸!真酸!”
找,天大地大,到哪儿去找呢,红狐只是有种迟迟天涯的感觉,她能确定一个方向,然后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蝴蝶请玉明帮忙,紫鸢发动皇宫侍卫,一起找花莲。唯一表现不凡的是剑圣,他却对爱徒一点也不关心,安安心心的留在青楼,和灵先生论道。
小黑小白当晚就从大酒店赶过来,大酒店是红狐一手创建起来的,她曾想过把它当成家,就算后来发生这么大事她都没有放弃它,让小黑小白他们继续经营,却把梵天钧、虞飞和龙千烨赶走了。酒店很大,光有小黑小白和五个大厨人手明显不够,于是财神又送给红狐几个伙计。
现在小黑小白离开大酒店,五个大厨也决定暗中保护红狐,不得不离开,于是大酒店尽归财神所有,当然只是替青楼保管。
红狐换了红衣,因为红衣太过招眼,她也用面纱遮住脸庞,因为她的容貌更招眼,她背着相思剑,披上宽大的黑色斗篷,把自己和剑都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一路上行事尽量低调,五天后顺利到达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