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漠一别后飞将军就一直在寻找青蛇,可是找不到,也曾到红狐和灰姑娘她们那儿去求助,可是也没用,没有任务时青楼女子之间彼此独立,就连灰姑娘也不知道青蛇的行踪。
相思是很苦的,尤其是洗澡睡觉的时候。
仗没的打了,可天下永远不会安宁,蓝湛单独找来飞将军,对他道:“三天前我们一艘押运囚犯到海狱的船被人宰了,据猜测是魔教搞的鬼。四十多名囚犯都逃了出来,这是名单,你看抓到他们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月足以。”
“不急,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遇反抗,格杀勿论。财神要在金城举办个什么大赌会,肯定是青楼女子的背后主谋,到时候你我就在那儿会合。”
飞将军回到自己王府,才一推开书房的门就看见自己魂牵梦绕之人,还是这么一袭青衣,美若天仙,听到开门声,青蛇转身回眸笑道:“回来了乖乖,我等你好久了。”
飞将军如浴春光,整个人都焕发出孩童般的神采,他赶紧关了门,冲过来将青蛇紧紧抱住,情不自禁道:“真是想死我了,青儿,让我亲一个好不好。”
青蛇就像青蛇,身子一缩就从飞将军双臂中滑脱了出来,闪身到他背后,再将身子一提竟是坐到了飞将军的肩膀上:“急什么乖乖,我找你来是有正事的,刚从皇宫回来的吧!”
“看来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飞将军轻轻扶住青蛇那细软的腰肢,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他把她小心地端下来,放在桌子上,“这也是你的任务吗?”
“不啊,我就是闲不住了陪你玩玩儿,单纯是为了你的。”青蛇展开那名单,她是个神偷,早在拥抱之时就把它从飞将军身上摸了过来,“先从他开始吧,我已经闻到他的气味儿了。”
飞将军也凑过来闻青蛇的体香,又忍不住将她抱住道:“好香,看你这回还往哪儿跑!”
“你真想看一看!”前边是桌子,后边是他,貌似是无处可逃了,青蛇转过身来对飞将军轻轻眨了一下眼,是瞳术。
飞将军突然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等视野中重现光明时怀中美人已不知去向,却听得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脆如银铃:“在这儿呢乖乖,来追我吧!”
瞳术,曾被慕容烟誉为第一邪术。自大漠之战过后白鸽的幻瞳就自然苏醒,她的眼睛就像是被点燃的火种,越烧越旺,一发而不可收拾。
白鸽无法控制自己的幻瞳力量,深感恐惧,为了避免她陷入魔道蝴蝶只好亲自指导她,帮助她“驯服”幻瞳,并试图借用她的幻瞳来为玉明治病。
白鸽首先要战胜的就是恐惧,幻瞳可以制造幻象,但也可以看到幻象,比如地狱。女孩子看见蟑螂尚且尖叫,更何况是看见魔鬼和地狱了。当然,不只是这些恐怖的幻象,还有天堂,在乎于心情,悲则地狱,喜则天堂。
白鸽生性羞怯,在大漠看到军墓时就不断做恶梦,那时幸好有慕容样从旁协助,传授她一些修养定慧的法诀,并用瞳术来克制瞳术,但慕容烟离开后情况就发生大逆转。前半个月里她几乎天天失眠,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无数魔鬼在鬼火熔岩中飘荡,不仅幻象,她也产生诸多幻听,差点被折磨的精神崩溃。
众多青楼女子之中蝴蝶最是疼爱白鸽和灰狼,因为她们两个最单纯,尤其是白鸽,纯真的让人心疼。
蝴蝶也修炼成瞳术,但驯服幻瞳比她想象的要困难的多,单以瞳术的力量而论,白鸽已经远远超越她,好几次她都被白鸽的瞳术所反控制,有一次还险些丧命。
白鸽渐渐丧失信心,曾想到过挖出双目,而现在,她再次拿起剜刀。
她做了,真就这么做了,趁着蝴蝶不在,然后就由于疼痛而昏倒。
可是,当醒来时却双眼还在,因为她一扭头就看见蝴蝶,虽然无法断定这是不是幻象。
“你刚才想挖眼睛了是吧,以后可别在这么做。”蝴蝶坐在床边,把白鸽轻轻的扶起来。
白鸽面露愧色,不敢正视蝴蝶,也不敢说些什么。
蝴蝶微笑道:“不是我救了你,而是你自己,我看到你做出了剜眼的动作,然后就昏倒了吗。“
白鸽诧异不解道:“难道是幻觉?”
“应该就是幻觉了,是你的自我保护意识,看来你以后想自杀都不成了。”见白鸽神色凄苦、目光黯淡,蝴蝶便抚摸她的手背,慰以微笑道,“当然别人就更杀不了你了,这都是我们所不能的。”
白鸽默默低下头,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起了转,悲泣道:“我不想要这些,我不要成魔。”
蝴蝶从袖子里抖出一面镜子,塞进白鸽手里:“看看镜子里有什么?”
这个方法已经试过,但瞳术所用的不仅仅是目光,这种方法有时反而会激发出白鸽的幻瞳力量。白鸽随意看了镜子一眼,她看到自己的瞳孔更蓝了,更深了,深如渊,她的眼睛本是黑色,但每当幻瞳发作就会变成蓝色。
“看到了吗,镜子里的人儿多美,她怎么可能会成魔呢,放坦然些,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伤害别人。成仙成魔只在一念之间,我看你也不要这么憋在屋里了,随我出去走走,咱们去拜访一个人。”
蝴蝶有个约会,时间在中午,地点在青城外桑园。
青城北门外五里有一片百亩之大的桑园,桑园里有个不知何人建造也不知建造于何年的庄园,现任桑园的主人是青楼女子,桑园自建成之日起就有个规矩——桑叶落处凡人禁足。
站在青城城墙上就能看见那一汪碧绿,桑园处是洼地,每当雨后便会积水成湖,于是就形成雨林。每棵桑树都有数百岁的高龄,枝叶繁茂,冠盖硕大,远看如碧玉交融,美不胜收。
具体的约会地点是在桑园外的一座石桥上,无江河也无沟壑,却偏偏有三座石拱桥,经受住上千年风雨腐蚀仍然这么怪异地耸立在平原大地上。三座石桥首尾相接成一个闪电的模样,没人知道它们是做什么用的,也不知道是何人建造了这么三座毫无用途、让人觉得很滑稽的石桥。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建造石桥所用石料产自千里之外的天山,真搞不懂古人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已在,在中间石桥上,男,青衣,三十岁的年纪,英俊潇洒,凌然若仙,左手里半握着一个碧玉短笛,正扶栏望远,若有遐思地欣赏桑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