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旌白了一眼龟丞相,撂下一句:“倔老头!”便起身离开,不管这老头究竟是不是真想回到大牢里面受罪。
轻手轻脚的从永河龙府内殿转出,云旌发现兽王早已吃喝完毕,正百无聊赖的看着一群蚌精翩翩起舞。
貊无甲见云旌回来,动了动眼皮,哼了一声:“回来了?”
云旌赶忙上前,笑着答道:“兽王,幸不辱命,龙公主肯献上离水丹了!”
貊无甲一听,翻身坐起,大手一伸,道了一声:“拿来!”
“不过……”云旌话锋一转,对貊无甲道:“我暂时没让她呈上来,因为我有一事不明。”
“磨叽不?”貊无甲眉头一皱:“看上她了?”
“这绝对没有!”云旌赶忙否认道:“只是我想求证一下,兽王您要离水丹是否是为了鲛姬?”
貊无甲十分痛快的点点头:“对啊!”
“如果真的是为了鲛姬,那您不得不再仔细考虑一番。”云旌道:“传说鲛姬离水即死。这说的究竟是水,还是幻海?幻海的成分跟离水丹所能营造出来的氤氲水汽到底是不是一样的。千万别弄错了,到时候想补救都来不及。”
“这……”貊无甲犹豫了一下,道:“幻海确实和黑水不同,但是如何不同,老子也不甚清楚。但是别管怎么说,先把离水丹给老子取来,能不能用,总要试过才行。”
“这当然可以。”云旌满口答应道:“如果能用,龙公主十分愿意奉上,但是如果到时候用不了……”
“老子赏给你!”貊无甲不耐烦道。
“多谢兽王!”云旌大喜下拜,只要有兽王这个承诺,离水丹就还有一丝希望。
回转公主闺房,龟丞相果然不在了。云旌将刚才的事情一说,敖雪凝立刻明白了云旌的意思。之前兽王对离水丹是势在必得,现在相当于借用。
如果能用上,那离水丹算是有去无回,但是用不上的话,云旌承诺会把离水丹还回来。相对于前一个可能来说,这个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敖雪凝让云旌稍后,她去取离水丹。云旌等了半天,也不见敖雪凝回来,正待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听见密室传来一声惨叫。原本正端着茶杯的手忽地一抖,暗道一声不好,云旌长身而起,身形连闪,冲进了暗道。
暗道两旁的珍珠不知道为什么全都熄灭,让暗道真成了暗道。云旌凭着感觉一路飞奔,忽然前面白光一闪,云旌赶忙停下脚步,惊讶的发现水晶宫也变了样子,晶莹剔透的房间里此时充满了迷雾,云旌只能靠感觉前行,两眼不可视物。
“雪凝?”云旌轻声喊道:“你搞什么鬼?”
没有声音回应,云旌连叫三声,除了回音,再无他声。云旌不由得有些生气:“敖雪凝,你不要耍性子坏了好事,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你难道想让黑河水族都因为你而丧命?”
云旌等了一会儿见还无回应,有些恼怒道:“你不说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个闪身,云旌来到寒玉床边,伸手一抹,发现大贝壳还在,不过却有一丝不同,异寒的感觉没有了,剩下的只是贝壳,原本的灵性都消失不见了。
果不其然,云旌暗自恼道:敖雪凝果然把离水丹给偷着拿走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旌身体一晃,一招阴风过境使出,呼号的寒风讲迷雾从暗道吹出。
噗通!忽然间风中有重物坠地,发出一声闷响。
云旌飞身过去查看,惊讶的发现居然是昏迷了的敖雪凝,这让云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回事?
伸手探灵,云旌发现敖雪凝的灵似乎被封禁了,所以导致了她的昏迷。难不成……这密室中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能将敖雪凝的灵封住?
云旌赶忙讲神识撒出,警觉的发现在水晶宫的东北角有一股奇寒之气,在盘旋不定。
“什么东西,滚出来!”云旌大吼一声,手掐法诀,凶心闪出,一招八荒合围使出,那奇寒气旋好像怪蟒一样猛然冲出,和云旌来了个第一次亲密接触。
奇寒扑体,云旌猛地催动玄冥蛊卵,玄冥蛊卵来自九幽之下,玄寒之祖,被这寒气一刺激,立刻兴奋起来,青白心得玄冥蛊卵助力,同化为寒劲,和其来了个硬拼。
仿佛虚空都被冻结了一般,水晶宫发出让人牙碜的吱嘎声,那股奇寒气旋似乎被云旌给冻了个哆嗦,左右飘忽,似要突围出去。
云旌挥起凶心,一锤砸下,骨朵兽首大嘴一张,讲寒气尽数吸进体内,一个模糊人影陡然显化出来。
“是你?!”云旌一看这人影还是个熟面孔,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给自己显身过的那个绝美女子。
绝美女子见避无可避,只好化形,幽幽叹了一口气:“天命如此,妾身难为!”
“什么意思?”云旌皱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龙宫后陵之内?又为什么把敖雪凝的灵给封禁了?”
“老蚌怀珠,集天地灵。我和雪凝同体而生,只因她受了龙王血脉,未出世便可幻化人形,而我……”绝美女子凄凄然道:“苦修数百年,本以为脱身有望,没想到却又遭此劫难,我不甘心!”
“啥?!”云旌大吃一惊:“你跟敖雪凝是双胞胎?”
绝美女子看了云旌一眼:“你不信?”
“很难相信!”云旌实话实说道。
“龙王何在?将他叫出对质即可!”绝美女子道。
“这个……”云旌耸了耸肩,为难道:“他暂时是死是活还未可知,本来是需要你去换他性命的,没想到你居然变成人形了,这可怎么办?”
“不知死活?”绝美女子忽然转涕为笑:“苍天有灵,终于让这老恶棍罪有应得!让我去换他性命?我宁可身陨在此!”
云旌彻底听糊涂了,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好歹也算你半个老爹吧?为什么这么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