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街道上好像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的,可如果是长年生活在京都的人会发现,街道上虽然还是一片繁荣的景象,较之于平时,还是少了很多人。
而相反的,在以前只是有行人走动的城门口却聚集了很多人,百姓,城门守卫的人,禁卫军,甚至还有好多穿朝服的人。人们将中间的一块空了出来,原本宽阔的道路如今只能容得下三人并排骑马而行,而为首的是几个穿紫色朝服的人,紫色的尊贵,放在平时倒没有什么,但在朝服上,并不是一般的官员能够穿的,只有一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穿戴。
而今天,是在外守卫了十五年边城的定王回朝之日。定王,名苏骁,年四十,却是在弱冠之年便已被封王,也是整个东陵王朝唯一的两位外姓王之一,虽然封号为定国王,但大家都习惯叫他定王。
相较于城门口的拥挤,在稍稍冷清的街道中,京都很有名气的衣饰店锦阁里,却有两位穿着边城的衣服的一对男女在店中挑选衣服,虽然穿的衣服略显奇怪,却并不影响两人的贵气,一看就会知道是大家贵族中的公子小姐。
男子和女子的头发都只是随意束在脑后,不像京都中的公子小姐,女子都是梳着精致的发髻,就连男子都是一丝不苟的用冠将头发束着。男子和女子都只是用发带将少许的头发系着放在脑后,随意中透露着英气。
男子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店中,让掌柜拿了与自己衣衫同色的蓝色袍子在里间换了就出来了。男子身形修长,看起来也就弱冠之年,一对峰眉配上一双鹰目,本是冷凝的脸上此刻却扬着温和,宠溺的笑容,但这些在男子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违和感,反而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似乎本该如此。
男子拿着自己刚换下的衣衫,转身拿给掌柜,看着女子还在挑选,没有催促,只是端着掌柜刚让人上上来的茶,细细的品着,还不忘仔细的观察着锦阁的布置。
片刻后,从远处传来吵闹的声音,只见男子放下茶杯,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开口对还在挑选衣服的女子说:“月儿,时候不早了,可是看中了哪件没有。”
女子拿着一件嫩黄色的衣服转身,及腰的长发飘起,女子随意转身的动作就充满着京都女子所没有的灵气和英气,让人不禁的就会看向她,女子柳叶眉,还有着一双灵动的丹凤眼,上挑的丹凤眼让女子看起来很有精神,不是京都中女子的柔美,反而充满着些许压迫,女子的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不似大家闺秀,却带着一股塞外的热情,配上红色的边城装束,让人不禁就会在心底升起一股豪气。
女子朝男子的方向问道:“二哥,这件怎样?”
“月儿倒是没有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可以试试,应该还不错的。”男子宠溺的笑着回答道
女子瞬间就进了里间,很快的换完衣服便从里间冲了出来,往掌柜的方向抛了一张银票便拉着男子飞出了锦阁,一眨眼的时间,两人便已稳坐在门外长长的队伍前空着的两匹马匹上,待百姓们反应过来时,便看到空着的马匹上多了一蓝一黄的一男一女,女子和男子的马匹在第二排,最前方的是几名着着紫色朝服的人陪在一名黑衫男子身旁。
队伍的两侧的百姓们都异口同声的叫着定王千岁,看见黄衣的女子时便开始了小声的交谈,都谈论着,这莫不就是定王唯一的嫡女苏揽月?听闻苏揽月十二岁时便开始随父上阵杀敌,三年来,在战场上从无打过败仗,虽然这几年边城还算平静,但大大小小的战役还是有不少的,而苏揽月却是一名奇女子,传闻她不仅武艺精湛,行兵布阵也是得其父真传,其父定王骁勇善战,素有战神之称,虽只有一名女儿,却也不是后继无人,只是可惜了是名女子。
百姓们也没有猜错,一身黄衣的女子的确是定王苏骁唯一的女儿,苏揽月。而那名蓝衣的男子,则是苏骁的义子,定王苏骁共收养了四名孤儿,加上自己嫡亲的女儿名下共有五个子女,蓝衣男子排行第二,名苏揽云,而苏揽月却是排行第三,五个子女中唯一有封号的揽月郡主。
苏揽月展开自己的双臂,脸上带着毫不做作的笑容,面向队伍最中间的黑衫中年男子道:“父王,可是觉得女儿也像那京中那些大家闺秀了?”
定王苏骁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听见旁边的一位大臣说道:“这可是揽月郡主?”
苏骁一脸无奈的对身旁刚刚提问的人答道:“正是小女,她也是在边城野惯了,倒是让几位大人见笑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向了皇宫,却不知,那些笑中带了几分真心,毕竟,皇上对于这定王一家子极其信任,但定王在百姓中的呼声却不是一般的高,也许皇上不在意,但底下拉帮结派的大臣们却对此另有想法了。
锦阁二楼的雅间中,两个男子相对而坐,一个男子倒是生的平平无奇,但与他对着的男子却完全不同,锐利的眼神,上吊的眼角毫无遮掩的显现着一股压迫的气息,男子的脸庞就像是经过雕琢的一样,锋利的轮廓,冷厉的气息,薄薄的嘴唇稍稍的向上勾着,虽不明显,却可以看出男子的心情似乎不错。
见男子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长相平常的男子看了看下面长长的队伍,揶揄的对自己对面俊美的穿黑袍的的男子说道:“怎么?这苏揽月也算是一个绝世美人了,还带着一股特别的气息,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不该啊!要说美人,平日里我们见的美人多了去了,比她美的虽然不多,却也不是见不着,要说特别,京都中的‘极品’也是多的很啊!”
黑袍男子冷厉的眼神转向了对面的人,冷冷的道:“是嫌京中太闲了?要不要让你回去操练操练?嗯?”
黑袍男子连着的三个问句,加上冷厉的眼神倒是没有让他害怕,若是一般人肯定是被吓的跪着了,男子无所谓的答道:“哎!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点冷?”
黑袍男子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下面苏揽月的身上,不想,苏揽月倒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转头向黑袍男子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黑袍男子将头往里挪了一下,倒是长的平平无奇的男子还站起来轻挑的朝揽月的方向笑了笑,回头对黑袍男子说道:“那丫头倒是机灵。”
黑袍男子没有回答,只是也跟着站起来,看着远去的队伍,心里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