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渗出汗珠,扑红扑红的脸,加快的踹息声,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只见一位女孩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事实告诉我,汐汐走了。我瘫软无力的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双手捧着脸,心底的酸楚一触即发失声哭了起来,欷歔流涕,来往的行人不断向我投来目光。
晴空万里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倾盆大雨。我慢步在雨中,雨打在脸上生疼;络绎不绝的汽车行驶在车道上,刺耳的喇叭声,行人快速穿梭在街上,躲避着这场大雨。脸上不知道是雨还是泪,脑袋一片空白,听不见任何声音。雨珠重重压着上睫毛,上下睫毛快黏在一起,眼前模糊不堪;渐渐没了意识,双眸闭在一起,腿没了知觉,倒在地上。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冷风呼啸,冰冷刺入心窝。感觉有人抱着我,冰凉的手划过我的轮廓,没半点温暖。我躺在他的怀里,他用衣物包裹着我,我依稀看到他的俊貌,一股淡淡的玫瑰花味。
一位俊男撑着黒伞走到寸草不生的地段,雨打在地上溅起了泥浆,俊男抬头看着乌云滚滚的天空,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冷笑。
一间破烂不堪的木屋不透风日“陆少”门外传来声音,打开木屋的门。里面漆黑一片,没一丝光线,就像一个黑洞寂静无声。屋子里一张简陋的床,一张破旧的桌子,一位玉貌花容的女子蜷缩在床脚,清澈明亮的眸子失去光泽,一脸平静的吓人。
“唯汐,这是你们唯家欠我的。”陆楠柏点燃了根香烟,叼在嘴里,烟味很快弥散在空气里。陆楠柏坐到床边,揪起唯汐的秀发,凑近看着她,把嘴里的烟气吐在她脸上。
“咳.咳”汐汐咳嗽了两下。
“这次回来想找那个糟老头报仇,他却跑了,留下个弱不禁风的孙女替他还债,真够无情的。”
“我为爷爷的事像你道歉。”唯汐平静的声音,声线没半丝颤抖。
“道歉?别想得太天真,就算你拿自己的命来换也死不足惜。当初,他已答应我只要我给他RH,他就会放了梓妤。可他出尔反尔,你知道吗?梓妤死了,她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就这么离开人世;她很孤独,那里漆黑的可怕,冰冷的煞人。”夏梓妤是陆楠柏的初恋,可她因他而逝。这些年对她的思念从未断过,没人知道他有多爱她。陆楠柏朝唯汐怒吼道,死死的拽着她的头发,头皮传来阵阵苦楚。
“你毕竟是唯家的人,我就不信那老头子不现身;我不杀你,杀你太便宜你了,我要慢慢折磨你。”陆楠柏松开手,深深的吸了口香烟,白烟从他嘴里缓缓而出,把烟头仍在地上用脚宁灭。“哐”的一声门再次被搭上,唯汐缩在床脚,下巴贴在膝盖上,秀发搭在眼前,她怎么也不相信爷爷会杀人。
一张大床上仆人帮我换下湿衣服,煞白的脸上稍有起色。凌溟哲坐在床头帮我把被子往上挪了挪,拧干热帕帮我擦着脸。蓝眸一改昔日的冰冷而满眼的柔情。端起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微微的抬起我的头,一小勺一小勺的往我嘴里喂,看着我脖上的项链真想一把碾碎。待我脸色恢复后,稳稳的在我额头落下个吻,便退出了房间。
门外,凌溟哲接着电话:“凌少,很抱歉我们办事不利,还是没能查出那人。”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继续查下去。”凌溟哲挂掉手机往我房间看了一眼,便下楼了。两年前,业界的人都知道,陆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但在这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陆氏如今东三再起,在圈内也是赫赫有名,背后肯定有人撑腰;不然,就凭陆楠柏那个花花公子也难撑到今天的局面。
微翘的睫毛颤动着,睁开眼眸,环顾了四周,整了整枕头坐了起来。“我怎么会在家里,我不是倒在雨里吗?”我喃喃自语道,嘴里留有姜水的甜味。当时,自己依稀感觉有人抱着我,有种味道很熟悉但又记不起来。
“对了,汐汐怎样了。”拿起手机翻开记录,陆楠柏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迅速的从床上下来,穿着件单薄的睡衣,赤着脚跑下楼,直奔大门。
黑压压的天空,闪电雷鸣,狂风骤雨的气势吓人,像是今天非阻止我不可。心脏突然皱缩了一下,我捂着心脏,有些疼痛呼吸有些急促,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我本身体质是可以的,今天怎么会在雨里昏倒,刚才心脏紧的那下我感到有些头晕。顾不得那么多了,汐汐最重要,我拿着把伞,准备往雨里冲。一只冰冷的纤手从身后抓着我的手腕,我惊愕的看着他,他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怎么没声音,是想吓死我啊。
“干.干嘛”我小心谨慎的问着。
“就这么想死么?”浓密的睫毛下锐利的目光,语气中略带责备。
其实他说的对,这么大的雨逼得人连呼吸都快窒息,但也不能放着汐汐的事不管:“哥,带我去学校。”我好像有几百年都没这么叫他,今天一叫还蛮生疏的。他沉吟不语,我开始后悔了,自己怎能指望他。管他呢,问都问了,答不答应是他的事,要不是张叔今天请假,打死我也不会问他。
“恩”他冷冷的应了一声。哈,他真的答应了,我跑上楼随意的找了件衣服换上。凌溟哲去车库取了一辆酷炫的兰博基尼,我坐在副驾驶室里,虽然不是第一次坐他车里,但仍有些紧张。
凌溟哲一个急刹,我的头狠狠的撞在窗玻璃上,我捂着额头,他怎么开车的?心里莫名的生气。他随手丢给我一条围巾,看着手中的围巾想起了朴珂帆那条,那条围巾被我当宝贝供着。算了,看在他今天送我来学校的份上,就不跟他一般见识。我撑着伞下了车,他便开车径直走了,难道他不去学校吗?真是奇怪,不管了,汐汐的事要紧。遭了,今天上午我好像是翻墙出来的,现在怎么进去啊。我小心翼翼的朝门卫室探了个头,发现没人,真是天助我也,扬手而去。
看着手上的表显示着一点半,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午饭都没吃;汐汐第一,肚子待会儿再说吧。学院这么大,我上哪去找陆楠柏,在我焦眉愁眼之时,手机“滴”的一声响了,打开一看:
‘丫头,我在咖啡厅’他怎么知道我来学院了,顺着咖啡厅的路线连走带跑,雨水溅湿了我的裤脚。
欧式风格的咖啡厅里放着怡人的琴声,醇香四溢,即使外面已是滂沱大雨也不失厅里的唯美、优雅、尽显浪漫气氛。陆楠柏坐在一角,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醇香绕在他英挺的鼻尖,右手捧着一本时尚杂志,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