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思凌站起身,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情节的微妙变化。一丝绯云从他脸上掠过。
去化妆室的路上,寒翼澈的双眼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寒翼澈,是柜子里的白衬衫吗?”羽思凌翻着柜子里眼花缭乱的衣服。明星就是明星,准备换的衣服这么多。
“嗯。”寒翼澈将微湿的衣服脱下来,露出裸露的胸膛。平时在工作人员面前换衣服的他早已经习惯了,他就不介意地直接脱掉了。
裸露的肌肤,在透亮的灯光下闪着蛊惑,让你不自主地想去触摸。羽思凌将衣服递给他背过身去,就算是相处久见惯了这个场面,可毕竟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
看着背对着他,耳根发红的羽思凌,寒翼澈不禁有些笑意。倔强的她也会有害羞的时候。一抹坏笑悄然袭上。
时间秒秒过去,更何况只是穿一件衣服。
以为他已经穿好了。
“呀——”一片光洁。“怎么还没穿好啊!”
“衣服和纽扣绞住了弄不开啊!”他有些急躁地弄着纽扣。
听他的语气不像是骗人,羽思凌转过身。他笨拙地将发丝绕来绕去,有些懊恼地盯着纽扣。
褐色的眸子中闪着无可奈何的光亮,她的手灵活地在衣缝间摩擦着。指甲轻轻移动不时地抵上他的肌肤。“羽思凌,你就不能温柔点。”寒翼澈恼怒地看着他,弄了半天还没弄好。
明明他说过将那几根头发剪掉好了,她却在这边耐心地解纽扣。如果一直散不开,是不是要继续要去。
“别吵,马上就好了。”她的樱唇一翘,眼睛却不离片刻。就连一个小小的纽扣,她都会有这么大的耐心。
他的纽扣全都敞开着,结识的肉有些魅惑。坐在椅子上任由一个弓着腰的女生摆弄着。她不时地擦擦掌,去掉余热,又继续投入到战斗中去。而他却悠闲地观察着她的一颦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柔弱中带坚强,稳重中又带着天真。他不能否认,她确实吸引了她。不常和异性打交道的他,最近似乎总是和她在一起,从她闯入的那一刻起,是不是就是注定了她与他的羁绊呢。
趴在桌子上因为无聊已经睡熟的寒翼澈,睫毛微微颤动着。
呼,终于完成了。羽思凌长长地舒了口气,却发现底下的人已经睡着了。这样单薄,怕是会感冒吧。
她找来件外套,准备披上。一滴忧伤的泪从他的眼角划过,带着苦楚。
在做噩梦吗?
“妈妈,不要丢下我,不要……”他呓语着,身体有些轻微的颤动。又一滴泪闪过。
“寒翼澈,醒醒。”羽思凌摇着他,想让他清醒过来。只是那无比憔悴的声音有些令她担忧,他是发生过什么事吗。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些伤心往事吧。
他有些安静下来,却依旧闭着眼。羽思凌才将衣服披上去。
淡淡的红色在空气中绽放,形成一朵很细小的梅花形。盛开在白皙的肤上,有种艳丽的感觉。她的眼睛瞟到他后背出的印记上。
是一朵似梅花形状的胎记,不是很显眼,却因为距离与灯光的关系,她看的很清楚。手掌般的大小,模糊的形状,淡红的颜色。只是,为什么有些忧伤呢。
她的手指,不禁贴上去,幻梦地触摸着那朵梅花。只是凄楚的美丽。
这个,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她微微有些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在哪里见过这个胎记啊?”她自言自语。
“你在做什么!”他突然惊醒,转身反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她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他。
“你看到了什么?”他的眼睛变得狭长,隐隐有些愤怒。
“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那个胎记。”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所以解释道。
他的手加重了力道,细嫩的肌肤留下了深深的红痕。
“疼。”她蹙眉,想挣脱开来。
却有一股力量一直压摄着她。他不怜惜地命令:“马上忘记。”
她的眼中满是懊恼,咬着嘴唇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对不起!”她突然夺门而出,纷乱的脚步显得她很迷乱。
她疯乱地跑着,不顾周围行人疑惑地眼神。刚才的寒翼澈很陌生,让她无法去触及。狂奔着,远离着,冷静下来整理着自己的心情。
安静的化妆间里,灯光细碎地打在它身上。他喘息着蹲坐在地上,两腮红晕,呼吸有些急促。将手握成拳头重重地打在墙上,手背摩擦伤了。
如果可以,他不想要那个胎记。印上丑闻的胎记。
浓艳的梅花吗,呵。妈妈似乎很喜欢梅花呢?可是,为什么就不喜欢他呢,亲手将他推到了那家,头也不回地走了。让他禁受了烈狱般的生活。他恨她,更恨自己因为她而怯懦。
他有些虚弱,嘴唇越来越干燥了。
就算病死了,还是没有人来关心自己吧。
“澈,怎么睡在这儿?”她摇晃着她。
睁开眼,头脑的眩晕令他无法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是小羽吧。
袁欣儿细心地将手枕在他的额上,一阵火烫。“发烧了。”她忧切地看着。
娇灿地风姿,她娇媚地笑着。她知道,他的软弱只在自己面前倾泻。
“到沙发上去躺会吧?”她不安分地手缠上他的腰,自然是要名正言顺地抓住这个机会。
苍白容颜下的寒翼澈,就是他本来的面目。她不喜欢他的漠视,所以就算是乘人之危也在所不辞。
这个男人,真的是占据了她所有的心。
舌头纠缠着,品尝着一份甜。她满足地看着,回味着。
总有一天,你会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