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去醉仙居的路上,张轩一直是轻蹙着眉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沈捕头见状不解问道:“张轩,你在想些什么?”
张轩闻言回道:“沈捕头,我总觉得我好像忽略了些什么?可是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被我忽略了。”张轩眉头紧锁,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又抓不住。
这种感觉就像是学生考试一样,明明试卷上的试题昨天老师才讲过,可是现在一时却想不起来,让人很是憋屈和纠结。
突然,张轩停住脚步,看着沈捕头说道:“沈捕头,我想再去现场看一下。”
“怎么了?难道你想到了什么?”沈捕头眼前一亮,以为张轩想到了什么。
“没有。不过我有一个感觉,现场一定有某些细节被我们忽略了,而那将会是找出凶手的关键一点。”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现场在看一下吧!”沈捕头点了点头,随即跟张轩调头往案发现场赶去。
再次来到案发现场,张轩蹲着身子,查看着每一个角落,沈捕头也在一旁仔细地查看着。
现场除了一片已经凝结的血迹,还有就是在巷子角落里一个垃圾堆,和漫天地苍蝇。
经过一番仔细地寻找,张轩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就在张轩蹙眉思索之时,沈捕头突然叫道:“张轩,你过来看一下。”
张轩过去一看,发现在地上还有一个类似于脚印的痕迹,颜色非常浓郁,若不仔细看的话,几乎以为只是一团血迹。
张轩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脚印,突然脸色一变,起身跑到之前发现的那个鞋印的地方。
看着这个鞋印,张轩只觉得脑海中好像有一道闪电划过。
还不待沈捕头开口,张轩又突然跑到那垃圾堆前,不断地用手翻找着。
当沈捕头来到身旁之时,看到张轩从垃圾堆找到一双沾满血迹的鞋子。沈捕头见状脸上一阵吃惊,“张轩,这是···”
此时的张轩眼中浮现一抹笑意,之前脑海中就像是一团打了无数个死结,纠缠在一起的绳索,在这一刻被张轩一一解开了。本来毫无关联的线索,此刻也都在张轩的脑海中被一条无形的绳子串联起来。
“沈捕头,走。我们回去衙门,我要对阮香香再次验尸。”张轩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迷茫不解的沈捕头。
回到衙门之后,张轩叫人打一盆清水。
而后张轩将阮香香的手脚放进水里,稍微清洗了一番。
“沈捕头,你看这盆水有什么变化没有?”张轩回头对沈捕头问道。
一旁的沈捕头和李大人闻言,低头看了一下。盆里的水除了多一些血污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沈捕头看了一会,突然说道:“这水漂浮着的油脂好像比较多。”
“不错!人体内虽然也含有油脂,但像阮香香这样的尸体,是绝对不会产生这么多油脂的。所以,这些油脂一定是凶手手上的凶器留下的,而能留下这么多油脂的凶器,一定是长年累月剁砍肉类才会这样。而且你们仔细闻一下这水面上的油脂,是不是有一股淡淡地熟肉味?”张轩说道。
沈捕头和李大人闻言,鼻尖翕动,“不错,的确是有一股淡淡的熟肉味。这是什么意思呢?”李大人问道。
“你们觉得一般什么利器能够长时间跟肉类接触,而且还带有熟肉的味道?”张轩问道。
“能够长时间跟肉类接触,同时又含有熟肉地味道···”沈捕头闻言,不由得轻蹙眉头思索起来,突然脸色一怔,“厨房!”沈捕头突然说道。
“不错!厨房里的剁砍熟肉的刀具才能同时具备这两种条件。而一般的人家里的厨房根本不用这么大剁肉刀,所以我猜测凶器一定是客栈或者酒楼里的刀具。”张轩推断道。
“莫非凶手就是···”沈捕头惊讶地看着张轩。
“不错!沈捕头,请你现在立刻将醉仙居的苏城抓捕归案。”张轩道。
“好,我这就去。”沈捕头话落,便立即动身前往醉仙居。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张轩和李大人并没有等到沈捕头回来,只有一个跟随沈捕头前去的捕快匆匆赶回衙门,向李大人说道:“启禀大人,当我们赶到醉仙居之时,苏城早已不在那里了。沈捕头要我们先回来向大人禀报,他去追捕苏城去了。”
“可恶!想不到那苏城如此狡猾,居然想要逃离龙阳县。你们快点前去协助沈捕头,务必将那苏城逮捕归案!”李大人对那捕快说道。
“是。”捕快应声便去。
一旁的张轩看到李大人神情有些焦急,连忙安慰道“大人,放心吧!那苏城跑不了多远的,沈捕头一定会将他抓捕回来的。”
“我也相信沈捕头的能力,可是我担心苏城可能已经离开了龙阳县的界线,到时候想要把他抓捕归案就难了。”李大人有些担心道。
张轩和李大人一直等到深夜还是没有见到沈捕头回来,此时的张轩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担忧。
直到第二天凌晨,就在张轩和李大人坐在椅子上静寐之时,突然一个捕快跑来,叫醒了李大人和张轩。
“大人,沈捕头已经苏城抓回来了。”
李大人和张轩闻言一阵清醒,随即李大人连忙吩咐捕快升堂。
啪!
公堂之上,李大人一声惊堂木猛然一拍,吓得底下跪着的苏城身形一怔。
“堂下跪着的可是罪犯苏城?”李大人厉声喝问道。
那苏城乃是一个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眉目清秀。此刻听得李大人这一问,不由得露出一抹惊异、迷茫地神色,“大人,草民的确是苏城。但不知草民身犯何罪?为何称呼在下为罪犯?”
“大胆苏城!在本官面前你还要狡辩。阮香香被杀害分尸一案,可是你所为!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冤枉啊!草民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请大人明鉴啊!”苏城直呼冤枉。
啪!
李大人再次将手中惊堂木再次一拍。
“大胆苏城,还敢狡辩!本官且问你,如果阮香香一案与你无关,那你为何连夜离开龙阳县?你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何故?”
“启禀大人!草民乃是得知家中母亲病重,故此才连夜离开龙阳县,欲要回家探望家母,请大人明鉴啊!”苏城仍旧喊冤。
“苏城!”李大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张轩在一旁便厉声喝道,“你家中母亲早在三年前就病故了,而你也因为这样才来到龙阳县进入梨香园的,如今你还敢狡辩!”
苏城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我···”
“大人可请传梨香园的赵班主前来一问便知。”张轩说道。
不久,梨香园的赵班主以及侍奉阮香香生前的丫鬟便来到了公堂之上。
“赵班主,本官且问你。在苏城进入梨香园之前,可曾听说他还有家人?”李大人对赵班主问道。
“启禀大人,在苏城进入梨香园之时,曾听他说他家中母亲早已病故,自己乃是孑然一身,并未有家人。”赵班主如实回道。
“大胆苏城!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李大人怒问道。
苏城一惊,连忙说道:“大人,就算草民说谎,这也不能说是草民杀了阮香香啊!再说草民在未离开梨香园之前跟阮香香一直情同兄妹,草民可没有要杀她的动机啊!”
“苏城,你说你没有杀阮香香的动机。那我问你,在阮香香被杀当天你在哪里?可有什么人与你作证?”张轩问道。
“草民当天晚上忙完之后就回到房间休息了,没有人可以作证。”苏城话音刚落,跪在一旁的丫鬟便开口说道。
“你胡说,那天晚上你明明约了小姐见面,要不然小姐早就跟我们一起回梨香园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我根本就没有约你家小姐见面。”苏城狡辩道。
“你···”看到苏城仍旧不承认,那丫鬟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两眼愤怒地看着苏城。
而苏城则低着头,不敢直视丫鬟愤怒的目光。
“苏城,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来人,传林记纸扎铺的林小七。”张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