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尘突然正色道,“师傅,我知道你在气我当初欺骗你,可是,我发誓,我现在只有想保护你的念头。”
我冷哼一声,自觉嘲弄,“我应该反过来唤你叫师傅才对,你可比我高明得多。”
弄尘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和隐忍,有些许的自责,望着面前苍白无力的人儿,此刻只想尽全力呵护她,不让其受伤。
“那以后我还是唤你小舞吧!”
我看着他冷笑一声,“小舞不是你叫的,你唤我全名即可。”
“我不强迫你与水公子一起了,可是你也不可单独前往苗疆,去找御风少主吧!”
他的话让我有些诧异,已经决定与我分开了吗?他知不知道我刚才说的只是一时的气话!想着,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好好休息吧!考虑一下我说的,最起码你与冷御风为了统一目的,他还能保护你。”说完,转身离开,那把灵铜剑也被他一齐带走了。
连一直对我关怀备至的徒弟都已离开了我,上官舞啊,上官舞,你真是个可怜的人。
倚在床畔,回思以往种种,实在想不出是谁设计害了我,假借我的手杀了小英,小英那么无辜,又是谁想要她死?恐怕那人真正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吧!
“小姐,您在吗?”闻声抬头,紫欣踩着碎步端了一盆清水走了进来,“少主说,小姐伤心过度,让奴婢打了盆水让小姐梳洗一下,眼看天就要亮了,还要往前赶路。”
紫欣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心中舒坦了些,起身走向那水盆,我也应该让自己清醒一下了,冰凉的水刺骨的冷,我在水盆中看到了倒影中紫欣的脸,戏谑的笑,狰狞的表情,待水纹平静之后再看,却是当初那张笑脸盈盈的面孔,刚才的那情形是我一时眼花么?
“紫欣,你先回去吧!我换身衣裳然后去见水公子。”
紫欣犹豫不决,半响才应了声,“是,小姐,那奴婢先行退下了。”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确定紫欣已经走远,立即将门关上,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好包袱之后,唯一的出口,便是窗户,我没有丝毫犹豫便从窗口跃下,安全落于草地,脚下一声清脆的低响,低头看去,却是一淡紫色的耳坠,这耳坠是……,为什么会是她?她的企图是什么?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向水公子讨个说法,可是回去就怕出不来了,想着,便从袖上撕下了些细布,将已成两半的耳坠包了起来,放置在腰带中。
御风刚将包袱收拾了一半,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急促地紧,他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么早来催的也只有小顽童了,不悦地前去开门。
刚将问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便钻进了自己的怀里,御风诧异万分,低头看去,那抹身影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
“御风哥哥……。”抱着他,我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了。
御风用手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温柔地笑了,“都多大的姑娘了,还哭鼻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叙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也怕讲出来发生不必要的事端,抿了抿嘴唇不说话,将眼泪和鼻涕都抹到了御风的身上。
“咳……,”突如其来的咳嗽声使得我一阵惊吓,以为是紫欣,转过头,才知道来人竟是红花庄的梦溢,于是尴尬地后退了一步。
御风没有看她,却只顾着跟我说话,“义父知不知道你出来?”
“我也不太清楚。”我低声回答。
“你知不知道去苗疆是很危险的?”他的眼中有些许的责怪。
为了逃避御风的问话,也为了打破目前的尴尬,我将话题转向了梦溢,熟络地挽上了她的胳膊,“梦溢姐姐,这一路多谢你对我们少主的照顾。”梦溢只知道我是鬼教的人,并不知晓我真正的身份,还以为我是冷御风的贴身丫鬟。
她的脸‘唰‘地红了,连说话也变得酸溜溜的,“冷御风,你艳福不浅啊,为了你,这丫头不惜偷跑出来。”
冷御风冰冷冷的表情,谁也不知他那股想笑的冲动,有上官舞在身旁,应该不会寂寞了吧!而自己能做的,只有在这次行动中尽全力保护他吧!
我看了看梦溢与御风的表情,尽力忍住笑,其实他们还蛮登对的,凑成一对应该还可以吧!于是,脑中出现了恶作剧的念头。
“小舞,梦溢姑娘和她的师姐白秋会与我们一同前往苗疆,两派合力取回宗书与散魂铃。”
梦溢心中暗想,这御风是否真着了眼前这丫头的道了?连秘密任务都跟她说了,而这美貌女子的身份确实可疑,上次溯剑门之中遇到了她,因为对方救了自己未过问她的目的,以为是鬼教派去溯剑门的卧底,现在又遇见,她到底是谁?
从梦溢的眼中可以看出她对御风似乎有意,而御风却是毫无知觉。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出发吧!“梦溢不冷不热地问。
我看了看楼下水公子一行人刚迈出‘远朋酒家’,现在的确不适宜出去。
于是心生一计,“御风少主,我的肚子好饿,可不可以吃完早膳再走?“相信御风看到我温柔如水的眼神定会依我吧!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御风溺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心满意足地挽着他的手朝楼下走去,继而又想起了什么,另一只手牵起了正在发愣的梦溢。
“姐姐,我们一起吧!”她木讷地点了点头。
吃了美味的早膳,天似乎也不早了,水公子等人已经行出了好远,小顽童和小柜子从厢房里出来看到正在吃早膳的我,一脸的惊喜,“小……。”
小顽童刚说了一个字便被我打断了,急忙提醒,“我是小舞,不认识了么?”
小顽童小声嘀咕着,“小姐?小舞?小姐让我叫她小舞。”想着心中不禁一喜,脱口而出,“小舞,您什么时候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窥,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特别是那个‘您’,而我也只有苦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