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间想起了下山之前藏起来的‘灵铜剑’,放置于木箱之内摆在床底下的,我连忙俯身查看,还好木箱完好的,还在。
轻轻地将木箱拉了出来,上面落满了灰尘,一口气吹下去,弄地满脸都是,忍不住用手摆了摆,只不过才半月的时间怎么就这么多的了灰尘了?
床内的墙壁处有一丝光线射了出来,是莫香离房内的光,还是老鼠洞?
算了,管它是老鼠还是蛇,反正我的‘灵铜剑’完好无损就好,我满意地将它挂在了床幔之上,这样我就可以每天看着它睡觉了,因为它是誉峰师兄送我的第一件武器。
于是,不知不觉地开始入梦。
“小樊,快去大周山找鬼婆婆,快跑啊……。”父亲歇斯底里的声音,九尾狐身后硕长的尾巴,似乎甩一下就可以将我击得粉碎,那带着鲜红血液的爪子穿过了父亲的身体,像飘零的落叶,俨然着地。
“不……不要……。”我嘶声叫了出来,可是却那样的无力,父亲的眼睛圆睁着,他看着我,有不舍,有后悔,有难过,有悲切……
为什么会死,为什么?
猛然惊醒,才觉满头大汗,刚才是梦,可也是真实的,为什么会梦到八年前的事情,是预兆,还是重蹈复测?
“怎么了?做噩梦了?”一个冷然的声音响起。
蓦地抬头,对上了一副如月色一样冰冷的银色面具,是水公子,“你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我说过,你与我都是魔君选中的人,你应该跟我是一样的,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水公子,而你,上官舞,你本因是同样冷血的鬼教妖女,是一时的正义跟情感蒙蔽了你的双眼,你是与我携手独霸江湖的伴侣,跟我一起走吧!”他的声音像是暗夜中的幽灵发出的轻吟,沉重却让人惊恐。
我失声笑出了声音,“被魔君选中那又怎样?如我不愿,又有谁能强迫?”
木神戒在手中发出幽幽绿光,在这安静的夜里变得诡异而刺目,我没有想到看到木神戒之后的水公子,表情还是那样的镇定,难道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想得到木神戒么?
“我还在怀疑,被九尾狐穿心之人还能痊愈?原来是你用木神戒救了他。”
九尾狐穿心?我实在想不出我救了哪个被九尾狐穿心的人。
水公子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那个爱慕你的谷仁,他现在还好吗?”
谷仁师兄?他说的被九尾狐穿心的人是谷仁师兄?如此说来,那晚袭击谷仁师兄是九尾狐,“她现在在哪里?”
水公子冷哼一声,竟掉转头去,“我不喜欢勉强别人,但是也不会轻易地发善心,你自己去找吧!她就在你的身边。”同上次一样,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这水公子当真是奇怪,每次都会告诉我秘密,但又不直接让我知道拥有秘密的人是谁?在我身边,莫香离么?她喊九尾狐为‘娘亲’,但也不能证明她也是九尾狐啊!那到底是谁呢?还是九尾狐媚娘现在也藏身于溯剑门?我被自己的判断吓了一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是怀着什么样的目来的呢?
黑暗的甬道内,女子木然的表情,低头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犹豫,终于迈开步子走向前去,面对着那个被铁链捆绑住的妇人,她的眼中竟有一丝心痛之意一闪而过。
“香离,你回来了?”妇人睁开了早已迷蒙的双眼,她似乎很累,累地连说话都是低声沙哑的。
“被发现了,那个发现我秘密的人他恢复了记忆。”
美艳妇人听罢,整个人征了一下,下一刻仿佛也并不那么的惊讶了,裂开嘴笑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也应该出去了,只要我能出去,木神戒,只有它才能让你变成真真正正的人类。”她的说话渐渐地变成了呢喃。
“你就不怕清风道人?”
“当初要不是为了让你有个好的去处,又因被玄天匕首所伤,我又怎么那么轻易地落入那个臭道人的手中,这些年的静养,也让我的‘狐云手’更进了一层,是时候出去了。”
莫香离眼中似有抹不去的担忧,却也不得不沉默了下来,她决定了的事情,她不想阻扰……
溯剑门内,一片喜气的红色,张灯结彩,所有的溯剑门弟子脸上无不挂着笑容,各自忙着进进出出,毫不热闹。
此时坐在铜镜面前的正是即将出嫁的小英,她今日特别的美丽,高耸的发髻,大红的发冠,火红的霞陂,还有那漾满幸福的面庞。
“上官姐姐,你来了?”小英微笑着,铜镜之内倒映出她盈盈的笑脸。
我走上前去,望着铜镜里面幸福的小英,不禁也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你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是啊,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但现在是真实的,是吗?我可以跟谷仁师兄永远在一起了。”
是啊,谷仁的失忆是天意吧!如果不是那样,小英说不定还不会那么快地得到幸福,现在好了,该知道珍惜的人终于懂得了珍惜。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你们本来就是一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