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晚上,挑来拣去,终于看中了两款“ZIPPO”的打火机。一款是方形的,墨绿色的磨砂表面,开盖的时候,会发出一声清亮的金属声音,很悦耳;一款是牛仔风格,蛮粗纩,上面还有一个凸出的大五星。
“小姐,我想送人,哪款合适呢?”
“接受打火机的人是属于哪种类型呢?这两种打火机各有讲究的。”专柜小姐热情地告诉我。
“恩。是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做记者的。它们各有什么讲究呢?”
“绿色这款呢,叫‘砂音’,适合性格内敛一点,比较雅痞一点的男士;而这款‘牛仔醒’呢,就适合常常在外奔波,性格粗纩一点的男士。”
想了半天,最终还是买了绿色的。包装好后,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包里,嘴里忍不住哼唱着“Happy Birthday”,一路回家。
回到家,我把那份copy带随手放进了衣柜的一个箱子里,那里是专门存放录像带的地方,没事的时候,我就会把收集的录像带拿出来看看,感受一下画面的组合方式以及拍摄技巧的运用。
接下来的几天里,Win和我谁都没有提过那次采访的事情,只是有一次外出采访时经过一家LV的专卖店,他提议给我买一件衣服,说是我上次辛苦了。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学长和学妹之间何必那么客气呢?
一大早起来,看了看桌上的电子台历,七月二日,还有三天就是阿明的生日了,也不知道Coco有没有约到阿明,呆会儿打个电话去问问她。还有,不知道阿明自己对生日有没有什么愿望呢?看他每天那么忙,也许忘了也说不定哦,得去给他提个醒才行。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接到林老大的电话,要我马上到台里,口气非常寒冷,害得我在这七月天里竟然打了个哆嗦。
骑着“小海豚”飞驰到台里,匆匆冲进部门办公室,放下包,又急急赶到老大的办公室,Win也在那里,低着头,垂头丧气的样子。
“部长,你找我?”我一脸惶恐地看着部长,从他的眼神中,我想我是闯祸了,只是还不知道罪名。
“把门关上,坐下。”部长满脸严肃。
难道是我们暗访的事情被告发了。
“你和Win前几天是不是到‘丽都’暗访去了?”
“恩!”我承认了,看来果然是有人知道我们暗访的事情了,违规操作,难怪老大冒火,不过好像还是显得过于严厉点了吧。
“关于磕药的新闻?”
“是啊。”
“为什么不报告给台里?”
“……”
“结果呢?”
“发现确实有这个现象,我们就把它录了下来。”
“带子呢?”
“给Win了,结果不小心弄掉了。”我一五一十地回答。
“你们几个人去暗访的?”
“就我和Win。”
“阿明知道这件事吗?他有没有跟你们一块儿去?”
“没有啊,这件事情就是我和Win做的啊。”真是莫名其妙,搞什么名堂哦,怎么会有阿明的关系在里头呢,他根本不知情啊。
“Win,到底怎么回事?”
“阿明确实知道这件事情,我和小美才去的,后来的事情也是他让我做的,所得的钱,我和他一家分了一半,但是没有给小美。”
他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呢?
“好了,你们出去吧,先回去休息两天,事情有了判定后我再通知你们。”
我一头雾水地和Win告别林老大的办公室。刚出来,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他:“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情?”
“什么怎么回事?我们的事被台里知道了,妈的,那家伙居然耍我!”Win的举动粗鲁又愤恨。
“我不是问采访,我问的是和阿明有什么相干?”我一激动,音量也增大了几倍。
Win怕被别人听到,忙一把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露台去。
“你吼什么?还怕被人知道得不够多啊?”Win气恼地说。
我顾不得计较他在我胳膊上留下的手印,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为什么阿明会被扯进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大怎么知道我们暗访的事情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想要平静一点。
“我本来以为,他们付了封口费,我把带子给他们后,就万事OK了,谁知道那老家伙居然耍我,给了钱后又把我们见面的录像带给了台里,宁可冒着被我备份录像带的危险,也要整我,妈的!”
“什么?你用我们拍的带子去要挟别人,要封口费?”
“是啊,很奇怪吗?”Win斜了我一眼,“当记者那么辛苦,没一点好处怎么生活啊?你以为我是第一个啊,比我糟糕的记者多了,只不过我运气背而已。”Win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