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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记被扑面而来的音乐轰击得有些晕头转向。她是个漂亮的女孩,而且是长得很符合迪吧规范的,优邪美丽,但又不因优雅而限制了有些狂野的那种脸型与长相的女孩。这样的女孩最适合迪吧这种地方了。就好比,一个知书达礼的淑女,你让她跳迪吧这种舞蹈,也不是不妥,只是稍显别扭。而奇记的长相与性格与迪吧却形成了完美的契合。她仿佛天生就是为迪吧而存在的。而迪吧为什么存在呢?如果世界上没有她这种女孩,还会有迪吧吗?她不知道。

但反过来讲,规范这种东西,对于一篇文章而言,或者一幅画,一首歌,可以雷打不动。可对一个人来讲,究竟什么是规范,却是很脆弱的。美丽的女孩可能会轻而易举得到很多全,然后就很可能干一些蠢事。于是就完成了从美丽向丑陋的蜕变,皱纹出现了,身体变胖了,气味变难闻了,说话也粗声粗气了。形成了与羽化成蝶的相反的效果。莫泊桑小说项链里的玛蒂尔德,因为虚荣心做怪,就完成了一种从美丽到丑陋蜕变的最好诠释。作者试图告诉我们,美丽其实与丑陋只有一步之遥,何去何从,这是个问题。

然而再反过来讲,漂亮的女孩就是漂亮的女孩,有几会会像玛蒂尔德那么蠢,虚荣心那么强呢?然而,也可能虚荣要比玛蒂尔德强许多。但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漂亮的女孩,能永远漂亮,即使青春不在,却依然楚楚动人,还是占大多数的。因此,在迪吧里的人,是不会想到玛蒂尔德的。

可是奇记此时却想到了玛蒂尔德。因为她挡在自已面前,让自已不敢直视,似乎在严厉地告诉她,放下你的虚荣心,不要为了洋房,高级轿车,硕大无比的如同硕鼠的钻石戒指,但不包括漂亮的牛仔裤,而失去了自我,沦为生活的奴隶,最后变成了她。这一句话,她听得真切,荡气回肠,不由打了个冷战。

而究竟什么样的女孩适合来迪吧跳舞呢?这也似乎难下定论。如果潘金莲和西门庆知道有迪吧,应该会不顾自已长和是否规范,也要来跳的。这就如同,漂亮的女孩,如果心灵丑陋,可外表却依然漂亮一样。那些丑女之所以没来,最大的可能性应该应该是经济原因。因为她们没有一步登天的机会。比如超级女生,不论多丑,因为不收报名费,都敢上台试一试。如果最丑的那一位,成了冠军。但心灵丑陋的人却没有认为那个超级丑的女生,与他们属于同一物种。

奇记走进迪吧,坐到一张桌子前。服务员彬彬有礼,如外国的绅士一般,问她要点什么。她说来两瓶饮料。然后她就在那里喝了起来。光线很暗,她很难看清任何一张脸。那些男女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光跟着音乐一起闪动,震耳欲聋,仿佛要用声音把人们赶出现实世界。可是这些人真的不会欣赏舞蹈吗?其实他们与做广播操并没有多大区别。而不在迪吧里做广播体操,可能仅仅是因为,觉得和条宠物狗,穿某种东西,不太恰当吧。她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欣赏着这一群自以为是在群魔乱舞的人,心里真的觉得非常好笑。

但你还真不能笑他们。因为他们明白,自已并不懂音乐,舞蹈,更不懂艺术,诗歌。但他们把这美其名日为渲泄。什么呢渲泄呢?一只母驴与一只公驴,破口大骂别人有多傻,因为自已确实是只聪明的驴,也应是渲泄,发泄吧。然而终究不能在大街上骂,因此就把满腔的愤恨,渲泄在迪吧里了。并把它美化成为艺术的舞蹈,而是心情把女性最美的,最性格的一面展现出来的舞姿。那这舞姿,就可想而知,具有了非同凡响的意义了。因此,所有的漂亮的,有钱的女孩,肯定都要到这里来了。

口味不同,这世界难听的歌有的是。其实,迪吧里为什么不放那些难听的歌呢。其实,迪吧里放的歌,也有难听的。因此,在那难听的歌放出来时,再看那美丽的少女在那跳那么漂亮的舞蹈,就别有味道了。

一时间,警笛大作,警车速达到了极限,街上的人们看着警车在街上快速行驶,都即惊恐又好奇,不太相信这种在电影里才会见到的场面,真的会发生在自已的眼前。

合流把车开得飞快,山川坐在车后座上,身子东倒西歪。此时他想起了三天前发生在自已身边的异常惊险的一幕。

像往天一样,因为无所事事,上午吃过早饭后,在八点半,他走出了家门。十五分钟后,他到了附近的一家网吧上网。

交完钱,他习惯性地扫视了一下整个网吧。网吧很大,有一百多台机器。收银员小且因为他是常客,所以似乎是喜欢上他了,眼神里似乎能放出光来。当然,另一种情况也有可能,那就是收银员小且对他整天游手好闲看不惯,内心有怨恨。是爱还是恨呢?一个是俊男,一个是靓女,就这么,成了爱恨情仇了。

他嘴角动了一下,收银员小且仿佛共振一般,也动了一下。他心想,这就算对上暗号了。

网吧里大部分是年轻人,也有一部分是中年人。这些人都是情商高的人,也就是兴趣挺强。不是求知欲强,而是求玩欲强。否则,他们是不会到网吧的。他们之中,很有可能会出几个公司老板。但也有可能成为了除了上网什么也不地的网虫。网络世界可能会让人的思维方式发生改为。玩网游,花钱买个天下第一,并因此为自已又是会这又会那而沾沾自喜。却不知,现实世界要比这复杂得多。但你也不能不承认,玩网游的人,虽然学习成绩不行,搞起什么名堂来,却是一把好手。玩网游的人,应该都是喜欢思考的人,因为你不得不无时无刻的思考。否则,你永远也升不了级。

还有一部分人在聊天。聊天这东西,如果写成小说,还有观众。否则一对男女有什么可聊的呢。因此,在现时代,聊天不流行。很少有人聊天,聊天的都是丑女丑男。

还有少数就是干别的的。看小说,电影,听歌什么的。网吧成了过去的电影院,歌厅,租书屋了。不过要便宜多了。所以这里总是人很多,也是人与人之间唯一的交际场所。一个可以与陌生人近距离接触的场所。陌生男女,一见钟情,转而天各一方,感觉还真是不错。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因为在网吧相遇,最后情定终身的呢?肯定有。但是他没有听说过。

三川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紧盯着屏幕,但却又眼观六路,耳观八方的面孔。他们在看,听,玩,思考,为了娱乐,更为了即得利益。这是一群利益动物。

似乎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异样的人。

他找了半天,在一个角落,他找到了一个可以远离这些利益动物的位置。因为他聪明,所以他干什么,别人坐在他旁边的话,都会注意起他。这一让他计厌。因为这等于给对方创造了一个卖弄比自已聪明的平台。虽然他心知肚明,这人其实就是二百五。但谁要是把二百五惹急了,他会跟你拼命的。所以,他不想惹他们。二,妨碍他,让他不能做自已要做的事。而他有许多要紧的事要在网吧做。三,对他的安全也构成了威胁。

他登陆了QQ,然后看QQ新闻,却不料收银员小且不知以什么名义,走到离他不远的那台机器做指示工作。顺便也就看到了他在看什么。

很显然,她认为三川神出鬼没的行为举止是对她的不尊重。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她在告诉他,他失算了。他可以躲开,但他坐在角落里,正暴露出了他心里有鬼。所以也就有了吸引力。而收银员小且发动的突然袭击,让他所看的东西一下子暴露了,他有些气极败坏。

很显然,旁边的那几个人也开始注意他了。

他们在思考,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这些人虽然不喜欢看书,但却喜欢思考。也是,本来就不爱看书,学不到什么知识,再不思考,那还叫人类吗?这年头,哪一个亿万富翁喜欢看书呢?几乎没有。

三川感觉自已考虑得不够周全,他在紧张思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突然意识到,他已经成了一块肥肉,只因他选择了坐在一个旁边没有人的地方。有很多理由,都会让发现肥肉的人,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想办法吃下这块肥肉。

如果是女的,漂亮的,他会很高兴。但肯定是一个让他讨厌的男人。

果然,让他想中了,还没到十分钟,就有一个男人坐到了他的身边。

三川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脸的无古。他无古,那我就是不无古了,三川想。好像他还很傻很单纯。三川知道这只是表象,其实他在注意自已。那自已该怎么办?离开这个座位,换一个?可是换哪去呢?

问题就在于,你现在无法判断这个人是否讨厌。而等你判断出来时,可能你已经输了。那时再换座位,还有什么意义呢?

三川这时才感觉到,今天来网吧,就是个错误。

怎么才能让这个人看呢?他后悔没有把身边的这台机器给包下来。

是不是马上离开,他陷入了迷茫之中。

三川就在这时扫视了一眼网吧,看见有一位漂亮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在环顾整个网吧,似乎在找人。他改变了主意,想看一下她要干什么。

她在网吧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了三川的身边,然后低下头,对他身边的那人人说,这位兄弟,让一下好吗,我跟他有事谈。

那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就你啊,谁让你站在我身边的啊,棍一边去。你是干什么的呀。

她轻声而温柔地说,我不是干你的,说完,她一把拎起他的脖领,说,你棍不棍,说句痛快话。

那人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感觉出了事情不对,只好站志来灰溜溜地走了。

然后她坐到了三川的身边。

三川一句话也没说,几分钟后,她说,自发以,我这么漂亮的女子,为了坐在你的身边,不惜跟别人翻脸,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三川说,我刚才的表现,已经让网吧里所有的人都刮目相看了。我想,不是我要跟你说点什么,而是你要嗖我说点什么吧。

她说,我杨我对你无话可说,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不过,有个人认识你。他让我问你一声好。

三川说,是吗,那我也让你带个话,说我谢谢他了。

她说,这你放心,我一定带到。

说完,二人又都是沉默。

过了好一会,她说,你长得可真招人喜欢,真是可惜了,要不得有多少漂亮的少女被你迷倒,那可是人生最快乐的事啊。

三川说,不如你们女人,长得漂亮,就镶了金边了,那才是真正的招蜂引蝶,很有成就感呢。我们男人算什么啊。

她说,都这样了,你还在跟我这样的漂亮的女子阴阳怪气的,你可真沉得住气啊。

三川说,我看你更沉得住气啊。

她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步机,职业杀手。有人给了我一百万,取你的命,这年头,除了藏獒,值这个价的还真是不多。

三川说,藏獒五百万呢,我不值得提。

步机说,那我就动手了。

三川说,你不是早就想动手了吗?

步机把手伸向电脑前的小包,三川没有动。她的动作很慢。等她把枪拿出来,却见三川以最快的速度把枪指在了她的头上,说,小且,我想你身手还是不如我快吧。

话音未落,就见对面不远处一名男子突然站起身来,端起冲锋枪向这边扫射。三川连忙蹲下,只听见一片子弹打在他的身边。

身边这位女子想要挣脱,却被三川牢牢抓住。然后,他慢慢让那女子站起身来,他则站在步机身后,说,你是想要我的命,还是想要他的命。

这时网吧里的人在纷纷夺命而逃。

那男子端着枪,说,你放了她,我就放了你。

三川说,你先离开,我自然会放她。

等那男子走出网吧,三川也跟了出去。直到他看见那人消失在视野里,他才对步机讲,你走吧,不过走之前,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吗?

步机说,你认为我可能知道吗?说完转身走了。

三川听到警笛的声音,也很快消失在了城市的楼群中了。

警车与匪车在不停地追逐着。三川看着行人与车辆都在惊恐万状地纷纷避让,他的思绪回到了当天的网吧。

那天因为发生了意外,事不有办成,所以他转过向条街之后,又进了另一家网吧。

登陆QQ之后,发现有个女的加他。他就很好奇,心想,这会是谁呢?他与她聊了几句,发现她说话很遮掩,这说明对方很可能认识自已。至于怎么认识自已的,他想,途径很多,有QQ群,当然,在网吧,现在有QQ同吧,可以看见本网吧所有登陆QQ的人。如果对方看到自已的网名,就可以查到他的QQ号。

可是如何判断对方是谁呢?网吧收银员小且,她似乎一直在观察自已。那么她因为某种见不得人的心理在做怪,加他为好友,完全可能。然而可能的人太多了,她无法确定究竟是谁。他意识到了自已在明处,对方在暗处,此时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招术来确定对方的身份,都很可能适得其反。

他感到很失败,他竟然会败给她,而又不能明说,对方实力真的很强。按理说,只要对方跟他聊,就肯定能露出破绽。他在紧张地思考着。忽然他感觉对后一定是很善长这种短兵相接你来我往的象棋式斗法。而他并不适合。看来得另避蹊径了。想到这,他停止了打字,他决定,对方不论说什么,就是现在给他一万块钱,他也不回话了。

他等着对方给他什么好处,比如跟他视频,因为非常漂亮,好上他不得不聊下去。可是没有。

他感到极度的失败,感觉自已不会下象棋,而对手却偏要让他下这盘棋一样。只要他下了,他就肯定输。

人类最大的优胜点,就是喜欢拿自已的长处跟别人的短处比。这决不是为了找回自尊,而是为了各莹你,一个很香的东西,像黄鼠狼一样,是一种本能和丰卫方式。使你不得不敬而远之,于是他就安全了。

不再与这位不素之客聊天了,他就下载了最近才刚开始二测的网游雷电,准备玩一会。

这个网游从一测开如,已经在QQ群里讨论好多天了。不过似乎没有人跟他讨论关于雷电这个游戏,而都在讨论升级,打装备什么的。这他就不明白了,如果升级,打装备,此前上千种网游都是这个模式,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玩雷电网游呢?

他无法得到答案,但这些天来,他总结出,雷电网游,因为与其它网游有本质的不同,也就是技术成分的介入,使网游世界发生了一次翻天覆地的革命,而且必将影响深远。

对他来讲,雷电网游倒是有几大特点对他产生了影响。

第一,八年前,他第一次在网吧玩雷电,就喜欢上了这个游戏。原因可能是因为惊险,而且在惊险类电子游戏中,他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永恒的经典。

第二,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怎么玩,原因是惊险并不很吸引他。但升级打装备的网游也并不吸引他。而当惊险和打装备结合起来时,这装备还可以换真的钱时,他倒是把两种兴趣叠加了起来,对这个游戏产生了一定的兴趣。而还有一个方面,他是不能忽略的,那就是他玩雷电算是个天生的高水平者。他头一次发生这起码证明在这一方面,他比别人强,这让他很着迷。可是电子竞技,有CS,魔曾争霸,寒车,却没有雷电。不能不说,那些规则制定者,歧视他们雷电玩家。

第三,玩穿越火线他也喜欢。可他不能容忍那些拿狙击枪的,跟他这拿冲锋枪的同台竞技。太无耻了,用狙击枪,还以为自已很了不起。其实狙击枪有什么了不起呢?什么也证明不了。证明不了有钱,聪明。全不妨自欺欺人,说自已狙神。他最近在手机上就看到这么一部小说,叫做穿越火线之狙神传说,六十万字,而且还赚了几百万。他这才明白,欺欺人之后,有了感觉,有了思考,还可以拿它卖钱,这就完成了从自欺欺人到欺侮他们的完美转变。虽然他再把狙击吹成狙神,别人也不会不屑一顾。要是第一就是神,那世界最胖的猪,不是要称为肥神了吗?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大言不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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