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阎司墨早在她之前将门给锁了。
“三少……我求你……替我将门打开嘛?我阿珏他……”
“够了……”阎司墨一阵暴喝,直接将君伊的话打断。
说完,毫不怜惜的拉着君伊到窗前,替她将窗户打来,冷声说道:“你那么想去见他,可以啊?从这里跳下去啊!”指了指窗外的草坪。
君伊听闻她的话,似是真的在认真思考他的建议,阎司墨冷眼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床边,探身看着窗外,却不想,她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尽没有一丝犹豫的跳了下去。
阎司墨猛然伸手去抓她,可是指缝间独留几根遗下的发丝。
看的她摔在地上,幸得下面是厚厚的草坪,幸得这里只是二楼,距离并不高,否则……这一幕,他该是没有勇气去看的。
她狼狈的起身,一拐一拐的朝外走去……
他真的很想跳下去,质问……可惜,与身自带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直直的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良久,门外传来沈成焦急的声音……门被他拍的声声作响。
按下不远处的开关,门缓缓的打开。
沈成走进,好心的将主灯打开,说:“三少……柳小姐跟莫……”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
突然而来的灯光刺得他眼痛,却未转身,“以后她的事你不用再向我汇报了……”
却久久等不到回应,不满的转身,却见沈成皱眉看着某处……疑惑的看去。
眼睛顿时瞪大……
黑色深邃的眼睛忽暗忽明,一张薄唇抿成一条线。
良久,才看向沈成,眉头紧蹙,带着小颤的声音问道:“这血是哪里来的?”刚刚他的视线全部落到她的身上,他根本无暇多顾,也不曾注意到这一地的血渍是怎么回事。
沈成疑惑的看向阎司墨,难道这一切不是他做的?
阎司墨久久等不到答案,心情烦躁的上前,一把推开他,朝外走去……渐渐的,走的速度已经不能满足他,只得用跑的。
来到她刚刚从窗户上跳下去的位置,身形一晃,在明亮的路灯下,那点点腥红却格外的刺眼,甚至还能问道血腥味,拳头不由紧握,此时,他宁愿她是跳下来摔的,也不愿相信……
这才又冲冲的跑向车库,找到回来时坐的那辆车,伸手探去,有些割手,似已干涸,匆匆追上来的沈成,看着他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那,像是怕他不知道似得,还补充了一句,“好像柳小姐又受伤,这血该是她的。”
阎司墨猛然回身,盯着沈成,像是责怪,可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连他都没注意到,凭什么去责怪别人。
“柳小姐被莫先生带去医院了,三少要去看看吗?”看着他带着黯然自责的神情站在那,沈成小声询问。
闻言,阎司墨抚了抚头发,声音有点涩的说:“让我想想……”便转身,朝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
“莫子北……你就不能开的快点……”车上,君伊不停的催促着。
莫子北侧头看着一路上一个劲催促着他快点开车的女人。
他已经接连闯了几个红灯,她像是还嫌不够快,总是催促着。
这样陌生的她,然莫子北变得异常烦躁,吼了她一声,却不想她眼中的眼泪像是崩堤之势,说来就来,止也止不住,让他浑身都不舒服,却也没有在说什么,只得将一赌气隐忍着,知道她是着急了。
在记忆中,她还没有在他的眼前哭过,即使那次他告诉她他要结婚了,可惜新娘不是她的消息,她都不曾当着他的面流泪。
听着她嘴里不停唤着风珏的名字,他的心缓缓的沉下,他以为她爱的人是阎司墨,可她此时脸上担忧的表情又不像是假的,让他都不能一时分辨出她的心她的情在谁的身上。
当车子驶向医院大门的时候,车还未停稳,她便迫不及待推开门,跳下去,莫子北皱眉,将她一身的狼狈看的更加清楚。
推开车门跟上去,只见一个帅气的男子朝她的方向本来,“君伊……”
君伊含着泪看着战前眼前的男子,伸手抓住他的双臂,紧张的问道:“风宸,你表哥呢?”
风宸以为她是担心风珏的安全,沉稳的眉头挑了挑,道:“表哥,被送进手术室了。”
“你说什么?”君伊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风宸,脚步慌乱的朝手术室奔去……
后面两个男人,互相望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追上去……
只见她在离手术室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装在一个身穿白衣大褂的男子身上,她抓着那个人声音颤抖的说:“阿珏……阿珏……手术室……”
男人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是手术室里的是老师……他怕你担心,让我在这等你来。”
君伊一听他这么说,崩在心里的那根玄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又听他说:“他受的枪伤很重,打在要害的地方,加之他赶来的路上流血过多,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听完他的话,君伊无力的跌坐在身后的等候椅上……
“君伊……都怪我……我本来想送表哥到就近的医院,是他非坚持到这里的,如果我不听他的……坚持自己的,他也许就不会失血过多……”风宸上前,皱着眉解释,如果不是为了特意赶来这所医院,也许就不会造成失血过多。
“风宸,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君伊听完风宸的解释,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室。
身旁的两个人却同是怔怔的盯着君伊无声的流泪,可心里想的却是不一样。
午夜的医院里,一片寂静,隐隐能听到君伊的抽泣声,虽已经极力忍着了,可却还是无法舒缓,站在君伊身旁的人无不担心,仿佛她可能随时呼吸不畅的晕过去……
只因她那双悲怆的眸子无人敢上去打扰,只得陪着她等着手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