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伊摇了摇头,说:“我还要去医院一趟,既然三少有事找你,你就先过去吧!”
沈成不放心的看着君伊。
君伊明白似得笑了笑,“放心,我去了医院后自然会准时回去的,不会让你为难的。”
沈成犹豫了半响,打算最后相信她一次,点了点头,放她下车。
当君伊从医院里走出来的时候,看着突然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蹙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子北含笑望着她,答非所问的说道:“伊人,这次我是来带你回去的,如果你想要这所医院,无论如何我都会送到你手上的。”
君伊先是一怔,而后,叹了口气,望着莫子北说:“有时间嘛?我带你去个地方。”
莫子北狐疑的点了点头,跟上她。
看着她走到花店,买了一束菊花。
心中疑惑,却安静的跟在她身后,来到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山丘上。
看着她躬身,将买来菊花放在无名碑上,顺手理了理它附近的杂草,良久,才转过身,对着莫子北道:“你知道这里埋的是什么嘛?”
莫子北少有的蹙眉,目光疑惑的摇摇头。
君伊目光灼灼的盯着墓碑,神情有些飘渺的说:“这里面埋得的是爱情与信念。”
“伊人……”莫子北语气不安的唤着她的名。
君伊却只是摇摇头,“你知道嘛?很久以前,我姐和风珏有个约定,说她们天生一对,都是豪门里的牺牲品,如果不是意外,他们会结婚的,可是却不想,在回来的时候,她遇见了从未想过的爱情,可惜……君家的那些人,怎么能让我姐跟着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过一辈子,她可是君家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当家人。”
莫子北皱着眉听的认真,这点是他从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便是第一个牺牲的人,不然你以为我姐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你,其实从一开始她都知道你的野心,你的阴谋,只是为了她的信念,我们都不小心成为她的道具罢了。”说道这里,君伊的脸上既是无奈又是悲伤。
莫子北诧异,他有些怀疑君伊那番话得真实性。
还未想清楚,又听到君伊说:“你能够从她的手上抢到君氏,那是她故意纵容的。”说道这里,不由顿了顿,才又接着开口:“在君氏你能够不被那么老古董们刁难,完全是因为我姐在支持你,而如今,我姐下落不明,对你而言,在君氏的地位受到莫大的威胁不是嘛?”
听她这么一说,莫子北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明白似的,一会又疑云遍布。
但却不得不承认,如今,在君家,那些老古董对他的意见颇多,如不是他想方设法的稳住他们,说不准此时的君氏对他只是过眼云烟了。
“这种情况下你还要我回去嘛?”君伊忽然转身,看着莫子北,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莫子北没有迟疑的点头,毕竟君伊不仅是他喜欢的,而且还能有助于他稳固自己在君氏的地位,何乐而不为。
君伊见状,只是笑笑,用一副你会后悔的语气说:“如果我跟着你回去,会让你一无所有也无所谓嘛?”
莫子北挑了挑眉,诧异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伊抿着唇叹了一口气,好心的解释道:“就算我和我姐是双生子,但毕竟是不同的,而她如今生死未卜,很可能已经不再世上了,君家那些老古董尤其看重血统,虽然你是我的姐夫,但是我才是名副其实的君家人,很明显,如果我跟着你回去,那么我便是他们新的当家人,而你便什么也不是了。”望着他的脸,笑得格外刺眼。
“伊人,你也太小看我了……如今,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赶我下台还是个问题。”莫子北眯着眼说的绝对。
君伊也不出言反对,回头看了眼杂草丛生的墓碑,又开口说:“我姐在君家呆了那么多件,都不能动他们分毫,何况是你没,我姐让我转告你,君家的水比你想象中深的多,否则这几百年来为何屹立不倒,如果你想坐稳君氏的当家人,就必须让君家高层的人渐渐消失,比如我姐,还有我……我们都是阻碍你的人。”
莫子北听闻,脸色难看极了,面对如此的抉择他犹豫了,两方都是他想要的东西,可是……如果只能得到一样的话,却难以抉择,只得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只希望我姐愿望成真罢了,况且那也不是你想得到的嘛?”君伊抿着唇解释,看着莫子北犹豫的神情,心中已有丝了然他的决定。
最后好心的提醒了句:“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记得我的名字叫柳君伊,至于君伊人,在那次意外中和君伊笑不幸丧生。”
看着一时沉浸于自己思绪里的莫子北,君伊望了他一眼后,转身走人。
就在快要下山的时候,一道外力袭来,脚步一个趋趔,没有预兆的朝山坡下滚去。
幸得,还没有滑下底的时候,身子遇到一个阻碍,停了下来。
手无力的从地上撑起,在抬头的瞬间,却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莫子北,见他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
君伊的脸色一白,他刚刚又想杀自己嘛?
莫子北低下头,看着她刚刚滚下来时,被草丛中碎玻璃划破的小腿,此时鲜血正涓涓的流出来,将她浅色的裤子染成刺目的红,此时她正目光惊恐的看着自己。
莫子北感受自己还在微颤的手指,心中诧异,他刚刚是怎么了,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身影,像是在害怕什么,大脑还来不及下达指令,他的手不觉就伸向她推了一把。
直到听到她的尖叫声,才恍然醒悟他刚刚做了些什么啊!
这才慢慢的蹲下身,伸手去看她腿上的伤势,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惜她害怕的躲避,不由将伸出的手握成拳头,低声自语:“我真是疯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君伊渐渐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不再理会她,试着挣扎要站起来,顿时头顶传来一句深深的道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