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一听是关于慕子絮的,第一个飞了过来,接起了电话,“喂,郑品怎么了?慕子絮那小子没有下手吧?”不管他怎么生气,对于慕子絮他心底还是欣赏大于其它的。
如慕子絮这样好爽而又有脑袋的男人,没有人会不喜欢的,最主要的是他虽然所做的事,没有一件是传统思想能接受的,但客观的站在法律的角度讲,却又没一件是违法的。虽然私底下他也会做一些别的小勾当,但仅仅就是小勾当,不足以伤他之大雅。
郑品回到别墅里,把带进来的那些原料丢给了正在加工摇头丸的几个工人,“最近风声紧,都机灵点!”说完就走了出去。
一个人坐在上次看小然离开的那个阳台上,想着今天所受的窝囊气,越想心里越是不平,慕子絮仗着手底下有人,就在自己面前嚣张了起来,不过,有种就等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给金珊打了个电话,要她最近看住冬晨,他可不想这面跟慕子絮较量着,那边后院就起火了。
只是瑾瑜这孩子该怎么办?慕子絮这个人,真要是耍起狠,没有人能玩的过他。
郑品很少抽烟,这个时候不免也点着了一根,幼时的记忆又一次跳进了他的脑海,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有一个不常回家的父亲,每每他生病发烧时,母亲都抱着他愉愉的摸眼泪,那个时候他常常在想,父亲在哪呢?为什么他生病了父亲都不来看他?
渐渐的,他长大了,每当他放学回家,路过路口的那家小卖店时,店外总是坐着很多上了年纪大妈,他一过去,总能听到一些叹气声,有的甚至还会说,“没正事儿的父母,苦的可是孩子啊!”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里便有一个影响,他的父母都是没正事儿的人。
‘没正事儿’这句话,在他们那片平房区,最常听到了,女人每每骂那些个出去喝酒耍钱的男人时,都会这样骂,于是在他心里,父亲也成了那种形象。
他十八岁那年生日,父亲却离奇的出现在了他们那间破旧的平房里,他很欣喜,即便是在他心里他的父亲再不堪,他都觉得很开心。
那天父亲带他去照了像,那是他第一次照像,当时根本不知道照相是什么意思,当拿到照片时,他才明白,原来照相就是让他和父亲永远的站在了一起,他看着那张照片,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欣喜。
然而也正是那天,让他真正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只是一个私生子,一个母亲跟一个已婚男人在一夜激情下的产物。
那天又是走到路口的小卖店前,还没走到,就有一些人看着他,开始指指点点了。
原来是偷了别人的男人?
怪不得那个女人总是独来独往的,还画的花枝招展的,敢情是去勾引男人了。
这些话,已经十八岁的他不是听不懂,郑品愤恨瞪着她们:“你们在说谁?说我妈妈吗?我妈妈怎么了?她跟我爸过的好好的,去哪勾引男人了?”郑品指着照片上的父亲愤恨的指责着那些个三姑六婆。
然而大家看到他手里的照片后笑的更堪了,因为正是那个照片上男人老婆找来闹了。
女人们都捂着嘲弄似的看着他笑,那样的情景郑品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种被人在身后指着脊梁骨嘲笑的感觉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撒开腿一溜烟跑回了家。那里哪还是家呢?衣服散落了一地,桌子凳子没一个是正常立在那的了,倒的,歪的,斜的,什么样都有,凌乱的散了一屋子。
而他的母亲正被一个中年女人压在身下,捶打着脚踏着。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看到母亲挨打,他第一反应就是杀了那个女人。他从那个女人的背后冲了过去,用脚狠狠的踏在了女人的腰上,只一脚女人就被他从母亲身上给踏了下来。
郑品顾不得其它,赶紧把母亲从地上扶了起来,拉到了自己身后,愤恨的瞪着那个女人,“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家闹?”
“你家?”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诡异的笑了起来,边笑边抬起了头,看向了郑品。
那时十八岁的他,就在那个女人眼里看到怨恨。
“你哪来的家?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你……”
女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的母亲歇斯底里的喊声给制止了,“别说了,求求你什么也别说了,他还只是个孩子,求你放过他吧,放过我的孩子吧!”
郑品更加茫然了,他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女人看到母亲歇斯底里的表情,去快意的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猖狂,“放过你的儿子,那我的儿子呢?你跑上我丈夫床的时候怎么就想过放过这个野种呢?”
母亲想是要跟那个女人拼命似的,挣脱了她跑去过,又跟那个女人撕扯到了一起。
女人更边疯狂了,她一边用手推打着母亲一边冲大郑品大声的喊道:“野种,你就是这个婊zi跟我丈夫生的野种,是个私生子!”
郑品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刚刚在路口那些女人的话,一股脑的冲进了他的大脑里,一句一句不停的说,最后,就只剩下了一句,“你是个私生子!你是个私生子!”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着,久久不散。
他都十八岁了,早就知道了私生子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未婚女人上了男人的床而生下的孩子吗?他们班就有一个私生子,他还常常嘲弄她来着,还跟着别的同学骂过她是野种,是她妈背着人偷来的。
想着这样的恶果竟落到了他的头上,他心里更多的是恐惧,是愤恨,为什么,为什么还没结婚就要去上男人的床,为什么要生下他?
他就那样一直退,被地上的衣物或凳子绊倒了,爬起来,绕过去,继续往后退,直到门口,他才停了下来,看着屋子里已经打成一团的两个女人,他狂吼了一声:“啊!”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