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如坐针垫似地坐立不安,一张老脸此刻也刷白了。
“姑娘您……您的眼睛……老夫……老夫看不了……”大夫此刻也不怕因为这一个病人而让自己的记录打破,只希望这个瘟神速度带着这些个男人离开。
“看不了?为什么看不了?”轻衣比较直接,他一听觉得不高兴了,板着一张媚脸立即问道。
“老夫医术浅薄,医不了姑娘的眼睛!”大夫强作镇定的看着前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双腿都在打摆子了。
被这么多男人用铜铃般的大眼瞪着,任凭在胆大的人也会觉得毛骨悚然,更何况一旁还有一个阴森森的小孩子一副好像要吃人的样子,更是恐怖。
“那什么人能够医得好?”火烈微眯单凤眼问道。
大夫咳嗽了一下,然后装作苦思冥想似地,好久才说道:“有一个叫天医老人的神医,你们听说过吗?据说他能医死人肉白骨,找到他,你的眼睛一定能够医好!”
“天医老人我听说过,据说他居无定所,到处漂游,我们上哪找他去?”火爆站在火烈的身后说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大夫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据最可靠消息,天医老人日前在龙虎山定居了,只是这龙虎山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如果你们有心,肯定能够找得到的!”
大夫说完,一副送客的模样。
黑一言不发的将荀寻扶起,然后率领着众人离开了这个医馆。
一路上,众人都在讨论这龙虎山在什么地方,只有黑和小骨没有说话。
“龙虎山……”荀寻心中嘀咕,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她知道有一个龙虎山,似乎是在江西,南方……难道这个世界也会是这样嘛?
“利州出去往南方是什么地方?”荀寻问的是火烈,因为他们才是这里的原住民。
“师傅曾经说过,好像那边是往魔界的方向!没有什么龙虎山!”火烈想了想才回答。
“魔界?”荀寻低喃,师傅是被血魔抓走的,现在她该往那边走吗?为什么她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安排好了一样,不……不可能,往南方走是自己根据现代的地理位置想的,不可能会有人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所以……
往那边走,应该没有问题。
“我们往南走!”荀寻开口,没有一个人问为什么,也没有一个人反驳,似乎她说什么都是真理,说什么都是对的。
“三师兄,你整理一下我们下面的路线,尽量找有山的地方走,可能这样比较好!”荀寻说道,然后转了一个方向,面向轻衣这边,“轻衣,你扶我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荀寻话说完,黑和火烈都盯着轻衣,他们都想知道荀寻是想跟他说什么!
“好!”轻衣翘起嘴角,无形的魅力又缓缓散发,虽然荀寻看不到。
两人走到离黑很远的地方,荀寻摸索着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轻衣也豪气的坐在她的身边。
很明显的,轻衣心情很好,他甚至连眼睛都在笑。
“轻衣……”荀寻半睁着眼睛,那血色瞳孔在眼皮底下微闪,只见她嘴角努了很久,但是话却迟迟的没有出来。
轻衣调笑道:“怎么了?难道你发现你爱上我了?”其实说这话,轻衣心中也是没底的,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似乎这样很容易的就从嘴里蹦了出来。
“……”荀寻咬唇,其实最开始,她真的对轻衣有过遐想,甚至想到将三师兄救了出来之后,就对他说,让他跟着自己就算了,但是……
现在的她,这种情况,又怎么能够拖累他,他还这么美好,大好的青春年华,怎么能够陪在她这个瞎了的人身边,这不是在浪费他的青春吗?
何况,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够找到那天医老人,对未来,她真的没底,所以,她肯定不能够让他陪着自己这么蹉跎。
“轻衣,你走吧!”话,终于说出来了!只是心底却有那么一丝不舍,有那么一丝难过,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荀寻甚至认为自己不仅是眼睛瞎了,连心都废了。
“走,走哪里?”轻衣脸上的笑僵硬了,她是什么意思?不要他跟着她了吗?还是她发现了什么?发现他对她的感情,让她觉得困扰了吗?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跟在我的身边!”似乎第一句话说出来了之后,后面的话就很顺利了,甚至没有一点点的停顿。
“你……呵呵……我现在没什么事情要做,就在你们身边,帮帮忙好了!”轻衣双手握拳,脸上艰难的维持着微笑,声音也更加的轻柔。
“你不懂吗?我不需要你在我身边,不需要你在我身边,懂不懂!”荀寻腾的站了起来,低头好像是在怒视一般,口中的话也不留余地的说出来。
轻衣狐狸眼微眨,眼珠左右飘忽,半晌过后,他张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天不早了,我们回客栈休息吧!”然后伸手去扶荀寻。
荀寻一把拍开轻衣的手,后退一步,那血色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前方,“我说,你走!我不需要你在我身边,不需要你跟在我们身边,懂不懂!我现在有三师兄了,不需要你了,明白吗?”
说完,荀寻回头叫了一声黑,黑大步的走过来,扶住荀寻。
“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要跟着我了!”我不想让你的青春白费,不想让我这个连未来都没法子确定的人来蹉跎你的青春,原谅我,说这样的话,可是我不这么说,你是不会走的!
聪明如荀寻,怎么会看不出来轻衣对她的感情,只是,虽然她也很想要他留在她的身边,但是做人不能那么自私,自己都没有办法坚持,又何必让他们跟在自己身边徒增痛苦!
如果不是因为三师兄签了契约书,她也想让三师兄离开,可是……
“我想做的事情就是和你在一起!你不明白吗?”轻衣在荀寻走后喃喃低语,这些话他不敢对荀寻说,只能够一个人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