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沉重地点点头道:“朝阳理会张大哥的意思,朝阳就按张大哥的意思去说。”
张言子道:“朝阳公主,这可不是张大哥的意思,这本来就是那么回事。”
朝阳笑道:“嗯,朝阳明白!”
张言子这才放心地与朝阳分开,先回朝阳宫而去。
朝阳独自一人匆匆忙忙赶到郑宫,一跨进赵宫,就听到郑夫人在哪里呼天抢地地哭骂赵夫人。
朝阳冷声道:“郑夫人,你是明白人,今日是朝阳误打误撞闯进赵宫,救出了扶苏公子,不过也指不定就是大祸临头,郑夫人不遮着掩着。是不是还怕皇上不知道,今日是朝阳翻了赵宫,跟姐姐翻了脸救出扶苏公子来的。要是皇上误解了朝阳,以为朝阳与扶苏公子之间有甚情爱,恐怕皇上不会治赵夫人下毒之事,反倒要追究扶苏公子勾引之罪了。”
郑夫人一听话,似乎才想起这么一出来,顿时没了声气,紧张地地道:“朝阳公主,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要到郑宫来?”
朝阳碧目扫过郑宫大屋,没看到扶苏,便冷笑一声:“朝阳也没心情来这地方,郑夫人如果愿意看到扶苏公子,在那些宫女身上,阳尽而死,朝阳这就告辞。”
郑夫人急忙拉住朝阳道:“朝阳公主莫怪,妾身也是被这事吓糊涂了,还请朝阳公主救救扶苏。”
朝阳轻叹道:“郑夫人快带路,迟了恐怕就晚了。”
赵夫人连忙对身边的宫女道:“快去公子房中禀告公子,朝阳公主来为他解毒来了。”
虽然赵夫人事先通知了里面的人,但朝阳进房之时,一见那凌乱镜像,衣衫不整的宫女和扶苏,还是粉脸通红。
但毕竟是救人要紧,朝阳急忙吩咐太监拿来两只沐浴用的大木桶,让宫女装满热水,把赤身的扶苏扶入桶中。
回头见郑夫人想要退出去,连忙道:“郑夫人,请你留在房中。”
说完也不做解释,自顾取出银针,刺入扶苏几个相应穴道。
不一会,便见一股紫黑的液体顺着银针的针孔流入水中。
朝阳站在木桶边上,看着桶中的清水,渐渐变成紫红色,扶苏殷红的皮肤渐渐恢复雪白。
这才拔下扶苏身上的银针,吩咐太监把扶苏扶入另一个装满清水的桶中。
又让宫女把扶苏的香囊找来,拆开香囊,把里面的梵花放入浸泡着扶苏的水中。
扶苏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一见自己赤身露体泡在水中,朝阳就站在木桶边上往桶里加梵花。
不觉又急又羞,满脸通红地呐呐道:“朝阳,你……我这……”朝阳淡淡一笑道:“你怎么会随便就上了人家的花轿,还服了迷情药。”
扶苏低着头道:“我在御花园弹琴,胡亥和几个太监过来,他们手中拿了酒菜,说是到御花园喝酒赏花,听到我的琴声就过来了,胡亥说敬我一杯酒。我见他喝了,就也喝了。谁知一喝下酒就人事不知了。朝阳,让你为我解毒,我这个样子,你是……这……”
朝阳冷冷清清地道:“朝阳是是医师,恰好遇到此时,自然要救扶苏公子。”
扶苏红着脸还想开口,门外宫女却惊慌地大声道:“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朝阳连忙轻声对扶苏道:“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
随手把手中香囊塞入花容失色的郑夫人手中,就快步走到门口,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声巨响,两扇木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朝阳见秦王青黑着脸站在门外,张言子站在秦王身后对着她直使眼色,朝阳也知道这次自己一急之下,做事太过莽撞了些。秦王本就心性多疑,这次自己要是一个大意回答不好,恐怕所有人都要受到牵连。
当下对秦王展颜一笑道:“皇上,你是听说扶苏公子身上不适,亲来看他吗?你看你把郑夫人吓得。”
秦王沉着脸走进房中,这时那些宫女太监早就在朝阳为扶苏解毒之时,把房间收拾干净了,扶苏坐在桶中,心中本来不想欺瞒秦王,想要起来见礼,但被秦王这一脚踹开门的巨响声,又吓回木桶中,乖乖听朝阳的话闭上眼睛装死,郑夫人跪在木桶边上,手中紧紧地握着香囊不敢抬头。
秦王阴沉着脸走进房间坐下,冷冷地道:“你去星宫给星夫人治病,怎么跑到郑宫给扶苏看病来了。”
朝阳走到秦王面前慢慢跪下,仰起小脸看着秦王寒冷的赤目道:“回皇上,朝阳从星宫回来的路上,在赵宫不远的地方遇到赵夫人的轿子从南面回来,朝阳刚在想是不是姐姐从朝阳宫回来了,我想上去打个招呼。没想到,那两个抬轿的公公看到朝阳与张公公吓得脸色都白了,竟然飞快地抬着轿子从朝阳身边过去了。朝阳在轿子过去的时候,闻到轿子里飘出一股梵花的香味,朝阳心中奇怪,姐姐身上怎么可能会带着梵花香味?再一想她见着了朝阳又为何要逃,除非是做了什么见不得朝阳的事。”
秦王赤目深沉地注视着朝阳,也不接话,就等着照样自己说下去,朝阳却突然就住了声。
“怎么不说了?秦王冷冷地瞪视着朝阳问,随手接过张言子递上去的茶碗喝了一口。
朝阳避开秦王的目光。低头道:“是朝阳不对,朝阳不该胡猜乱想,更不该为着心中一点疑惑,就大张旗鼓地吵上赵宫要人,朝阳也没有想到姐姐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轿子里面抬着的人会是扶苏公子。事情闹成这个样子,都是朝阳太过任性胡闹,请皇上责罚。”
秦王冷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朕!”
朝阳缓缓地抬头看着秦王,碧目依然清晰明亮,却又多了一种,秦王以前不曾在朝阳眼中看到过忧伤哀怨。
秦王久久地注视着朝阳,声音不知不觉缓了下来:“你没有想到是扶苏,那么你认为轿子里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