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转过头看着朝阳满头青丝疑惑地问:“雪儿你说什么,什么三生守护?你的毒解了没有?”
朝阳幽幽地道:“没有什么。”
无心停了停又问:“雪儿,你半夜跳墙出来干什么?”
朝阳把曼陀罗在梦中求她的事说了一遍道:“曼陀罗仙子让我去求陛下,允许她在寒雪寺的韦陀像前花开一夜,可是我去的时候,被王公公拦住了。”
无心轻柔地笑道:“你要把曼陀罗送到寒雪寺,放在韦陀像前,应该求无心才是呀,无心才是寒雪寺的主人。”
朝阳突然从无心怀中抬起头来,圆睁着碧目注视着无心,激动地道:“无心,你说什么?你说要送曼陀罗姐姐进寒雪寺,应该求你是吗?”
无心点头笑道:“曼陀罗是属于阴间的邪恶之话,假如无心不同意,就算是皇上的口谕,把花送进寒雪寺,曼陀罗仙子也进不去寒雪寺。只有无心同意了,才可以把曼陀罗带进寒雪寺,更何况是要在韦陀像前花开一夜,佛陀让我们放下一些,心灵空净,出家人怎可心存情爱之念,把痴缠贪恋带进寺中,沾污佛像。”
朝阳呆视着无心美丽妖孽的容颜,似乎有什么思路开始慢慢明朗,心中充满着喜悦。但瞬间,又为无心的一席话,充满了悲痛。就算无心是那个守护自己三生三世的人,然而无心是寒雪寺的高僧,他为了心中,弘扬佛法的志愿,连太子之位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在意她一个小小女子。更何况她是秦王养在朝阳宫中的未来皇后,她与无心之间相隔着多少重山。朝阳的心,又开始一点点往下沉,一点点感到寒冷,下意识往无心怀中缩了一下。
无心见朝阳紧紧皱着秀美的双眉,小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以为朝阳是因为听了他的话,怕他不同意把花送到韦陀像前,才会担忧不安。当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朝阳的眉心道:“你放心,我会让你把曼陀罗送到韦陀面前去的,今晚放一夜,明天早上我离开的时候,带出寺。”
朝阳碧目精光盈盈,笑颜烂漫道:“无心,如果你有心,你的心里可以装得下几个女子?”
无心默默注视着朝阳美丽俏皮的小脸,轻柔地笑了笑,却不回答朝阳的问题,温声问道:“雪儿,你的毒解了吗?”
朝阳深深地注视着无心明亮洁净的黑眸,心中一动,碧目灵活地一转,狡黠地道:“无心,是不是为了帮雪儿解毒,你什么都愿意做?”
无心点点头道:“嗯!你要无心帮你做什么?”
朝阳狡猾的小脸,靠近无心美好如明月的容颜,色迷迷地道:“雪儿亲无心一下好不好?”
无心诧然道:“亲一下无心就可以解毒吗?”
朝阳认真地点点头道:“夏御医说曼陀罗花是迷男人的药,对女人只有……雪儿只是爬树的时候咬了一下,也中了毒了。可它对无心却毫无用处,这就是说无心就是解药啊!”
无心笑道:“无心又没看到曼陀罗,自然不会中毒了。”
朝阳“咯咯”娇笑着,伸手指指无心脸庞边散落的花朵道:“曼陀罗是闻到花香才会中毒,又不是看到花朵会中毒。这五朵曼陀罗花,一直就在你的鼻子边上,你闻了这么久,一点事都没有。两位韩夫人不过是拿了两朵花香最淡的曼陀罗,皇上一闻到花香就中毒了。”
无心大惊道:“皇上中毒了?皇上的毒解了吗?皇上他……”
朝阳见无心焦急的脸色,愣怔了一会,注视着无心洁白无暇的脸庞,轻叹道:“皇上没事!他好得很!”
无心犹疑着道:“你不是说他中毒了吗?怎么会好的很?”
朝阳轻笑道:“傻和尚,曼陀罗花香对于夫妻恩爱的事,就是良药呀!”
同样十三岁的无心,即不像朝阳时时刻刻会看到秦王上演的活春、宫,也不是朝阳这样治百病的良医。
他对于男女之事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听了朝阳调侃的话语,虽是似懂非懂,但一张本来纯净如婴儿的俊脸,瞬息涨得通红。
朝阳看着无心月光下妖魅的容颜,心止不住又是一阵慌乱狂跳,本来在无心身上的梵花香中,压下去的炙热又燃烧起来。
急忙从无心身上爬起,但离开了无心妖颜的迷惑,却也没了梵花对她体内曼陀罗毒的压制,立时感到头晕目眩,心血翻滚差点又跌倒在无心怀中。
无心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朝阳,担忧地问:“雪儿,你怎么了?”
朝阳仰首望着无心,眼神迷离而无助,一张洁白的素脸,此时此刻却如火烧,小嘴微微一勾,苦笑道:“没有无心的梵花香,曼陀罗毒又发作了!”
无心伸臂毫不犹豫地把朝阳揽入怀中,轻柔地道:“雪儿,无心只要可以为雪儿解毒,怎么样都可意。你要我做什么?”
朝阳紧紧地抱了一下无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无心身上的清香,又飞快地放开他,从地上捡起曼陀罗花,仰头俏丽地娇笑道:“无心可以为雪儿开色戒,雪儿怎么忍心,让无心小和尚染尘埃。我们快点回到寒雪寺,梵花可以解毒。”
无心俯视着朝阳,巧笑嫣然的红唇,用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一点妖艳的红,看着指头的红艳,心疼地道:“你为什么要咬自己?”
朝阳“咯咯”娇笑着,一边拉着无心就走,一边道:“傻和尚,因为雪儿怕咬你呀!”
无心第一次固执地站住脚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朝阳娇嗔道:“你又不是御医,又不会疗伤。我们快走吧。”
无心紧闭着柔唇,安静地看着朝阳,却不肯迈步。
朝阳轻声道:“倔和尚!”
无奈微微张开小嘴,伸出粉红的小舌尖。无心痴痴地看着朝阳舌尖上黑色伤口,然后俯头吻住朝阳微张的小嘴,用自己的温润的舌尖,轻柔地舔过朝阳舌尖的伤口。再然后抬头注视着张着嘴,伸着舌头,傻乎乎流着口水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