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与张言子一起回了朝阳宫。
秦王正在等着朝阳回宫,见朝阳回来,欢喜地站起身拉了朝阳坐下,吩咐太监道:“上膳!”
朝阳坐下,低着头看着前面的桌子出神,秦王见朝阳似乎神色不喜,疑惑地问道:“朝阳,怎么了?是不是后宫之中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朕,朕把她赶出咸阳宫去。”
朝阳微一犹豫看着秦王请求道:“陛下,你也知道,朝阳不喜去后宫之地。每天又要出宫出诊。我想是不是可以让姐姐带着公子,常来朝阳宫走走,朝阳如果不在宫中之时,也好有人陪着陛下说说话,解解闷。”
秦王深深地看了朝阳一会道:“朕不需要其他人相陪,但朝阳如果真的希望朕同意他们来朝阳宫,朕这就下道旨意,以后允许她们母子随意出入朝阳宫便是。”
朝阳轻轻道:“其实朝阳心中所思,陛下明白,陛下自己决定吧。要不这样吧,陛下,今日朝阳在御花园中见到了扶苏公子,朝阳见扶苏公子高雅聪慧,不如陛下就下旨,以后在陛下下朝之后,传两位公子来朝阳宫与陛下小聚一会,一来陛下也可放松一下,二来陛下也好亲自教导他们。”
秦王道:“嗯!就依朝阳所言,赵公公,你去后宫传朕口谕,以后待朕下朝,就让扶苏与胡亥两位公子来朝阳宫见朕,由朕亲自教导他们,再有,以后赵夫人可以随时来朝阳宫陪伴朝阳。”
赵高答应着出去,先到郑宫传了口谕,就到赵宫与赵夫人仔细商量,以后如何让胡亥讨秦王喜欢,如何应对郑夫人母子,这里就不细细描写了。从那以后扶苏与胡亥便每天来朝阳宫见秦王,果然如朝阳所料,这秦王倒也不在意谁有文化素质,谁比较懂礼貌,更在意的是有没有魄力。
经过朝阳那天对赵夫人一番指点,又加赵公公一番细心分析,赵夫人每天精心教导胡亥,果然让胡亥这个胸无点墨,出口成脏的公子更得到了秦王欢心。而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为人谦顺善良的扶苏,让秦王觉得太过妇人之仁,成不了什么大事。而赵夫人因为现在是后宫之中,唯一一个可以随便出入朝阳宫的夫人,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天在秦王身边转悠,自然趁着朝阳不在宫中之时,得到了秦王几次恩泽滋润,更是新鲜妖艳。
郑夫人虽然心中怨恨,看着赵夫人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满脸春色得意洋洋地望朝阳宫跑。却也无可奈何,谁让她没有一个让秦王言听计从的妹妹,又没有抓住秦王身边的赵公公呢。
时光如流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两年半,转眼就又到了朝阳公主十三岁生日。朝阳虽然依然是娇小玲珑的身材,但十三岁女孩渐渐显露出了,少女的娇柔秀丽姿态。扶苏与胡亥这两年半里,每天进朝阳宫觐见秦王,所以也常常与朝阳相遇。
秦王不喜欢谦谦君子的扶苏。扶苏倒也不放在心上,只管自己依旧做个温文尔雅的好孩子。
朝阳见扶苏不仅学识渊博,处事为人也是谦和高雅,心胸更是坦荡宽广。心中喜欢,便常常与他倾心畅谈,自然而然地对扶苏倒比胡亥更亲近。两人常聚在一起,说说时事,聊聊诗词歌赋,扶苏又弹得一手好琴。所以秦王不在的时候,扶苏便教教朝阳弹琴,朝阳教教扶苏医术,看在别人眼中,两人更是亲密无间。扶苏与朝阳虽然都是谨慎稳重的性格,但毕竟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又都是坦荡磊落的君子个性。所以也没想过要避避闲人眼目,要避避其中嫌疑,只管无所顾忌畅所欲言交友。而胡亥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朝阳,虽然算起来他是朝阳的外甥,也全仗着朝阳才能得到秦王喜欢。但胡亥看见朝阳就心中不舒服,而朝阳也不喜欢胡亥的无知粗鲁,更加讨厌胡亥随着年龄增加,越来越阴险狡诈的性格。因此,在两年半中,朝阳和胡亥之间的关系,倒反而生疏冷淡。
这胡亥心胸狭窄,自己不愿与扶苏、朝阳交往,但看到扶苏与朝阳亲近,冷落了他,他又心生怨恨。便时常在秦王面前嘀咕扶苏于朝阳闲话,秦王心中自然了解三人的为人,开始也不理会胡亥的闲言碎语。但胡亥说得多了,秦王也就慢慢心中有了些小疙瘩,对扶苏更加不喜欢起来。
公元前227年,这一日秦王又轻手轻脚起了床去早朝,朝阳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突然听到朝阳宫外人声喧哗。
朝阳刚刚从床上坐起身,紧急着便看到秦王脸色苍白地被抬了进来,朝阳连忙下床,也顾不得穿衣梳妆,扑到秦王身边急声问道:“皇上他这是怎么了?”
张言之一边指挥着人把浑身是血的秦王放在床上,一边对朝阳道:“今天上朝时,燕国太子丹,派荆轲送来燕国督亢一带的地图和燕国大将军樊於期的头颅,说是以此表示燕国,向皇上诚服之心。皇上一时欢喜之下,让荆轲近前打开地图,没想到图中藏有匕首,荆轲竟然是太子丹派来的刺客,皇上杀了荆轲,也被荆轲所伤。”
朝阳惊慌地推开挤在床边的御医,焦急地道:“你们全都走开,不许碰皇上。”
李斯连忙拉住冲动的朝阳道:“皇上重伤,御医正在为皇上诊治,朝阳公主请先退过一边。”
朝阳想要甩开李斯的手,李斯却紧紧抓住朝阳不肯松手。
秦王听到朝阳焦急关切的声音,心中竟是有股陌生的细细暖暖的心绪流动,沉声道:“李丞相放开朝阳,你们都退下,让朝阳为朕诊治。”
众人一听秦王的话都大惊道:“皇上,你身受重伤,怎可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秦王冷冷地厉声道:“你们没有听到朕的话吗?全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