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吩咐一句:“仔细看着,床上那位主子醒了,好生侍候着。”
说完就离开了秦王寝宫,找那几个跟着秦王出门的亲随打听消息去了。张言子是秦王身边最红的人,虽是个宦官,但在秦王面前说得上话,那个不想讨好他。那些侍卫见张言子亲自去问他们,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大家都不知道,秦王为什么就特别喜欢这个赵国的小公主。张言子问清楚了来龙去脉,便又急急忙忙回到秦王寝宫,卧龙轩。
王宫之中本来就是是非之地,自从这朝阳进了咸阳宫,又住进了卧龙轩,于是关于她的各种故事版本,那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有的说,她是秦王当年在赵国做质子时的私生女,有的说她是秦王在赵国的旧情人。可是当朝阳就那么冷冷清清在众人面前一落面,所有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大家见十岁的小朝阳,怎么也不可能是秦王十多年之前的旧情人。再从另一种流言来看,按着秦王在赵国的年份计算,就算当年的秦王很早熟,生得出孩子来,也应该比朝阳大上那么一截。不管谣言如何改进着,又不管谣言如何破碎。
朝阳得到秦王非同一般的宠爱却是不争的事实,谁也羡慕不来,后宫佳丽再怎么嫉妒也没有用。朝阳在秦王宫中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些时日,秦王每天上早朝之时,都是轻手轻脚让太监服侍着出宫,从来不吵醒朝阳。其他时间,则每时每刻都把朝阳带在身边,听着朝阳清清淡淡娇娇脆脆的声音,就是一种无比美好的享受。
那日秦王早朝回宫,见朝阳已经起来,正在帮着那些太监宫女整理打扫,大家一见秦王回宫,连忙跪下请安,朝阳也随着大家一起跪下请安。秦王伸手把朝阳拉了起来,牵着她的手走到桌旁坐下。
朝阳见秦王清白的脸色显示着疲惫,便关心地问道:“陛下是否觉得疲倦无力?”
秦王听朝阳问话,倒是想起什么来了,当下很自然地把朝阳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坐着,温声问道:“你曾向朕请求允许你出宫为咸阳百姓治病施药,难道你小小年纪,还会医术?”
朝阳一边随意地用手指,缠绕着秦王满脸威严的暗红胡子,一边清朗平静地答道:“朝阳自小立志,要为全天下百姓治病施药,说到医术,不是朝阳自夸,朝阳自小喜欢医术,得宫中御医指点,后来又访遍民间各个名医,陛下攻下赵国之时,朝阳已是赵国最好医师。”
秦王一听朝阳自信的话语,把朝阳大胆玩着他的龙须的小爪子,抓在手中亲了一口。哈哈笑着,把手往朝阳面前一伸道:“朝阳小医师,就为朕诊治一下,若能治好朕的病,朕便封你为天下第一名医,准你出宫为百姓治病施药。”
朝阳听了秦王的话,把被秦王胡子扎的痒痒的小手,从秦王手中挣出来,顺手在秦王的龙袍上蹭了两下。
也不伸手为秦王诊断,依然娇俏地坐在秦王怀中,清澈如水的碧眼注视着秦王道:“陛下的病,乃是心中多年积郁所致,又加每日操劳过度,今日陛下上朝之时,一定又为着什么事,发火生气来着,所以才会引发旧疾。”
秦王眼中暗红流动,却不言语,只是看着朝阳小小精致的脸蛋,狠狠地用胡子扎了几下,等着她的下文。
朝阳“咯咯”娇笑着避开秦王的胡子,娇声道:“陛下若要朝阳为你诊治,必须要听从朝阳安排,首先要放开心中忧郁,忘记所有不快之事。还要每天按时休息,不可操劳过度。陛下若是能够做到,朝阳自然细心配药,为陛下诊治,陛下的病也不是什么难治绝症,调理一段时日,自然可以痊愈。”
秦王笑着放开在他怀中挣扎的朝阳,笑道:“呵呵,这全天下,敢让朕听从安排的也就小朝阳一个。”
朝阳俏皮地道:“正是因为没有一个御医敢让你服从他的安排,所以他们才看不好陛下的病。”
秦王从身上摸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玉佩,递到朝阳手中道:“你拿着这块玉佩,可以随意出入咸阳宫,也可以随意调动朕所有兵马,可以随意在朕所属的地方,向官员文武大臣,调取你所需之物。”
朝阳低头看着自己手中不带一丝杂色的白玉佩,但见玉佩之上刻有栩栩如生的双龙图案,又听了秦王一番话,知道玉佩的珍贵厉害。
连忙收起调皮,把玉佩递回去,严肃认真地道:“朝阳只要陛下一道手谕,可以自由出入宫门即可,朝阳是赵国亡国公主,乃是待罪之身,怎敢带如此重要之物。”
秦王挥挥手道:“你是朕唯一可信之人,朕既然给了你,自然有朕的理由。你既然要出宫为天下百姓治病,施舍药材。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也不应当只有一个咸阳城,将来若是可能,便需要有足够的药材随时施舍,你可以凭此玉佩,向任何地方官员,调取所需银钱药物,也可调动当地官兵帮你。”
朝阳见秦王如此说,想想也觉有理,也不再坚持把玉佩还回去,仔细收了起来,又谢了秦王。
秦王想了一想,又细心吩咐道:“以后你在朕上朝之时,带上几个随从去咸阳城为百姓治病,也可与朕宫中御医交流一下医术。但现如今天下大乱,处处不安定。你千万不要跑远了去,等到朕统一了天下,到时整个天下百姓都是你我子民,你再游历天下,为天下百姓操心也不迟。”
朝阳一愣,虽觉秦王的话中有什么不对,但秦王一番心思,也都是出于对她的关爱之情。
而她对秦王就像是对父亲一般,信赖而亲近。因此也没有深思熟虑秦王话中含义,便高高兴兴答应道:“是,朝阳谨记陛下的话。”
秦王转头对张言子道:“你好好挑几个机灵能干的奴才,跟着朝阳。朝阳若是少一根头发,仔细你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