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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说完,他静等着父亲过去的那句老话,“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可是今天父亲却没有说,而是点了点头。

秋雨开车,带着父亲回到小区后,上了楼。被在他们身后买菜回来的朱倩母亲看到了,她回到家里对女儿说道:

“我看到秋雨开车回来了,也把他父亲接回来了”。

朱倩看着自己的母亲问道:

“您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现在,刚刚上楼去”。

“老东西,还回来干嘛,妈妈我和您说好了,他不是孝顺他爸爸吗,您就住在我这里让他到他爸爸那里去住”。

“姑娘,这怎么可以,让他爸爸看我太不懂事了,住在你们这里让你们两口子分开住”。

“您就别管了,到时候那傻小子,自己就会说出来,我们搬到三居室去住了”。

秋雨为父亲搓洗着后背,感觉到父亲的皮肤变的是那样的干燥,他的手无意识的碰到了父亲的下身,看到那里的毛也变成了灰白色,他帮助父亲搓澡的手慢了下来,虽然他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但是他在网上看到过,此刻的他多想利用这个时候,去亲近一下父亲,让父亲找回那已经失去几十年的幸福感觉。邱波感觉到儿子为自己搓洗的手慢了下来,当他看到儿子看着自己的眼神的时候,他说道:

“好了孩子,你出去给我找来换洗的衣服吧,别的地方,我自己来吧”。

秋雨看看父亲走了出去。这还是父亲让他头一次去找东西,打开父亲卧室的柜子,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很多没打包儿童服装。打开另一个柜子,看到自己曾经为父亲买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那些衣服父亲甚至没有上过身,看到个包袱,他打开了才发现那里面才是父亲平时穿在里面的衬衣衬裤,那些衣服一看就是穿了很多年,有些退了颜色,有的带着补丁,他自己都没想到父亲原来自己过着这样艰苦的生活,他跑到楼下自己家中拿出了自己那些没有上过身的衬衣衬裤,刚要出门,就听到朱倩说道:

“你跑到楼下拿这些衣服干吗”?

秋雨看着朱倩说道:

“你有事情吗?我拿这些是给我父亲穿的”。

秋雨说后刚要出门,就听到朱倩说道:

“一个大老头子,穿这么好的衣服,都浪费”。

秋雨转过身来看了看她,狠狠瞪了她一眼后又看看朱倩的母亲关上门,来到父亲家,把衣服交给了父亲。邱波看到儿子给自己拿来的都是崭新的衣服急忙对儿子说道:

“快把这些衣服拿走,我还是穿我自己的吧,不要看它们旧了,可是穿着舒服,贴身”。

“爸爸,您就穿上吧,您对她再好,她也不搭您的情,那一家子人简直就是滚蛋”。

邱波听儿子这样说,他骂道:

“混蛋,哪有你这样说你媳妇和他们家人的,爸爸谁也不为,就为我自己的孙子呢”。

秋雨明白父亲都是在为自己着想,只是恨自己明明在心里是那样的爱着父亲,但是平日里对父亲的关心太少了,他自己想到如果朱倩敢在对自己的父亲这样子,他宁可不要自己那可爱的儿子,也要和她离婚,不愿意在看到父亲受到一点委屈。

邱波穿上了儿子为自己拿来的衣服,坐在了沙发上,回到家的感觉对他来说是那样的好,看到儿子为自己端来了茶水,对真站在那里的秋雨说道:

“儿子,去把柜子中的木箱拿出来”。

秋雨走进父亲的房间,从柜子中抱出了里面装有父亲留给爸爸那封信的箱子,放到了邱波的面前,邱波用钥匙把它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对秋雨说道:

“儿子,做爸爸身边来”。

秋雨坐到了父亲的身边,他顺手拿出了一支烟放到了嘴里,邱波看到过去从不抽烟的儿子,把烟放到嘴里,他并没有问儿子,只是感觉到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儿子心里是多么的痛苦。

“儿子,这个东西以后你拿着吧,爸爸老了,记性也不好了,说不定那一天就想不起来把它放到那里了”。

秋雨接过去后,从里面抽出的是一张十年的存单,上面写的钱的数字捌拾万元,秋雨感觉到有些不解,买房子后家里就剩下这么多钱,难道自己结婚的钱,和父亲给朱倩的钱,都是父亲过去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吗。秋雨看着父亲,让邱波知道了他想说什,于是他说道:

“孩子,什么也不用问,什么也不用说,我只希望你把这张存单存好了”。

秋雨看着父亲把箱子再次锁好。他说道:

“爸爸,这钱还是您拿着吧,这笔钱您留着自己花,我每月的工资一万多足够花的了”。

秋雨和父亲说了很长时间,看父亲也不同意,也是他说道:

“好,我拿着,可是我放到下面不放心,我还是放到您的箱子中,只是我找个地方存起来”。

邱波看到儿子同意了,高兴的把木箱交到了儿子手里,并把钥匙交给了他,他抱着木箱来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房间。想到刚才父亲把存单给他后,急忙锁上了木箱,感觉到里面肯定还存放着什么东西,他急忙打开木箱,看到里面只有那两封信,和新的房本后,并没有什么东西,他感觉还是不对,索性,他把箱子扣到了床上,这时他看到底层的报纸上有很多红色的本子,一张张的证书,及很多单据。他拿起来看到,原来是一张张的献血证书,一张,两张,三张,秋雨不忍心再数下去,眼里的泪水不停的流着,他这才想起,这么多年了父亲很少和自己同桌吃饭,每次父亲都说吃过了,他想到原来父亲都是把好吃的留给自己,还去献血才为自己攒下了结婚的钱和给朱倩的钱,此刻他想跑出去,可是他想到他不能出去,如果父亲知道了他知道所有的真相,父亲的心里会更加难受,他只有在房间里怀抱着那些证书,痛苦的流着泪水。

邱波回来了,让秋雨感到很高兴,他不再为找不到父亲而发愁。邱波虽然回来了,但是每当在楼下看到自己的孙子的时候,心里总是感觉到不舒服,他不能向别人那样走过去抱抱孙子,哄着孙子玩,只能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只有秋雨下班后把孩子抱到他这里时,他才能好好地抱着孙子,逗着孙子玩,那开心的场面,让坐在一边的秋雨都会感觉到,此时的父亲就像自己小时候一样的开心,那笑容永远的写在他的脸上。

半年后的一天,邱波刚刚打扫完家里的卫生,就听到有人在敲门,他走过把门打开后,看到是朱倩,他还没开口就听朱倩对着孩子说道:

“快叫,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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