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薇坐在床头,不语。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筹到五千万,还给他,到时候,她要五千万换成一块一块的硬币,数死他,哦,不,砸到他脸上,砸死他。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让吴叔来接你。”
看了她一眼,凌楚煜淡淡出声,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见她不想说话,便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门被打开,随后又关上。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叶雨薇一个人,那绷紧的小脸顿时松弛了下来。
“唔……”深呼了一口气,她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然而,她却睡不着,脑海里不停的闪烁着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五千万呀!
出了门,凌楚煜将烟熄灭,吩咐了值班的护士好好照看叶雨薇,便径直离去,然而,刚走到二楼楼梯口时,竟然遇到了匆忙赶来的韩羽擎。
“什么事?”看他神色严肃,凌楚煜便猜出了事。
“小五找到了。”韩羽擎沉声道。
“在哪?”凌楚煜眼神一凛,有些急切。
“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他……有些变化。”韩羽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凌楚煜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在韩羽擎的私人别墅里,凌楚煜见到了小五。
窗帘被拉起,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晕黄的灯光下,那张席梦思大床上,小五苍白的样子很是虚弱,最可怕的是,原本英俊的脸上霍然一道深深的刀疤沿着鼻梁一直蜿蜒到了右耳耳根。
“在哪里找到的?”凌楚煜悄然退出,将门带上,神色冷然。“老挝边境的一户农家,我们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快不行了,浑身上下一共被砍了五十六刀。”韩羽擎沉声道,玻璃镜片后,一双幽深的眸子闪烁着嗜血的幽光,“幸好,蓝琪也跟了去,不然,他必死无疑。”
“好好照顾他,暂时别让萱知道。”凌楚煜沉声吩咐,“另外,查到了游龙下落,先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知道。”韩羽擎道,“不过,这次买通大勇哥抢劫老挝的货,已经确定幕后黑手就是游龙,只是想不到,他最先下手的是小五。”“小五的仇一定要报,但现在你先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底。”凌楚煜递给他一张照片。
韩羽擎接过,眼睛瞄了一眼照片中的男人,深邃冷峻的五官,一双如鹰般犀利冷锐的眸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薛浩谦?”韩羽擎有些讶异,“龙帮的少主,他不是在美国吗?”
“他有个弟弟叫薛浩哲,目前跟莲胜轩来往很密切。”凌楚煜道出其中缘由。
“好,我明白了。”韩羽擎立刻心领神会,一面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烧了照片。
第二天一早,叶雨薇刚醒,就有护士小姐进来说,她的家人来接她了。
她的家人?她起先还一阵恍惚,直到吴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她这才想到凌楚煜昨晚临走时交代,让吴叔一早接她的。
叶雨薇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随着他出了院。
一路上,吴叔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的神色有几分担忧,终于在将她送到门口时,轻声说了一句,“大少奶奶,老爷不在家,夫人还在气头上,你千万沉住气,夫人说什么,别放在心上……”
“谢谢吴叔。”叶雨薇感激的朝他点点头,随后还是硬着头皮向别墅走去。
一进客厅,就觉得气氛不对,空气的温度骤然森冷了起来,几道目光齐刷刷的朝她射了来。
李妈暗中朝她使了个眼神,叶雨薇不禁有些讶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此刻,凌母正坐在沙发上,眼神冰冷的望着她。
“妈……”她小声的喊了一声,不明白她为何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然而,她这细微的一声轻唤却像一根火柴点燃了导火索一般,凌母的怒火刷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她腾的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有娘养没娘教的小贱人,当初,你嫁入凌家,我就不同意,现在好了,你才进来没几个月就出去乱搞,你还让我们楚煜怎么做人?还让我们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叶雨薇一头雾水,脸色瞬间也变得难看至极,说她可以,凭什么连她死去的母亲也要骂上?
“伯母,雨薇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您要如此说我?”她双手捏紧,羞愤交加,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还用我说吗?你这贱人,这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做的出来,还怕人说吗?哼,现在只怕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了,你还怕我说?”凌母脸都气绿了,抓起茶几上的一张报纸,几步奔到了她的跟前,朝着叶雨薇的脸就扔了过去,“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丑事?可怜我家楚煜,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真比那外头卖的妓—女还要脏。”
她的话骂的很难听,叶雨薇脸色泛白,脑海中嗡嗡作响,周围的下人们一见这情势,都识趣的找个空躲开了。
咬了咬唇,叶雨薇隐忍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报纸,打开一看,吓了一跳。
这头版头条上的一张大幅照片,恰是莲胜轩抱着她进房的情景,照片很清晰,当时的她似醉似睡,紧闭着眼睛,倚在他怀中,很是暧昧。
中间一行大字标题:豪门少妇夜出寻欢,多情公子又换床伴。
露骨的标题,暧昧的照片,似乎已经确认了所有的事实,不言而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叶雨薇脑子嗡的一声炸开,怎么会有这种事?事情根本不像这上面写的那样。
“不,不是这样的。”她急着解释,她跟莲胜轩什么也没发生啊,“当时,我睡着了,但是,我们什么也没发生,真的。”
听她急切的解释,凌母鄙夷的冷笑一声,抬手便啪的一声扇在了叶雨薇的脸上,“睡着了?什么也没发生?你当我是傻子,这孤男寡女开房间,还能什么都不干?况且,你也不见你那骚样,衣服穿的连屁股都露出来了,你敢说,不是你勾—引的人家?再说了,要睡也在自己家里睡,谁像你那么下贱,会睡到野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