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没有搭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大嫂现在在哪里?”容少爵暂时没心情跟小七解释这个不可思议的奇迹,他只想知道可能会被吓到的小傻子在哪里。
“在……医院。”大哥气场太过强悍,宁可只能冒着被骂的危险坦白说出实情。
“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好好的怎么会进医院!”虽然之前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容少爵还是没有料到这一层,飞机坠毁的消息还没有被证实,有多少人遇难更是未知数,她怎么就被吓进医院了?
“因为……你要当爸爸了。”宁可的耳朵几乎快要被大哥的厉声叱问震聋,她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什么?”容少爵显然是被吓到了,当然,不是因为小七的声音太大,而是因为这个消息太突然,尽管他早有感觉,但毕竟没有经过确切证实,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他的心情很难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
“我说,你老婆怀孕了!”宁可的玩性彻底被勾了出来,声音的分贝又生了好几级,恐怕经过容少爵身边的路人全都听见了。
“在哪间医院?”被宁小七这么一吓,容少爵反而冷静了。
“惠安医院。”大哥的语气冷静了,宁可也不敢再疯,乖乖压低声音答话。
“是在做检查吗?”知道老婆是因为怀孕进医院之后,容少爵的心情已经没那么紧张了,他也没往坏处想。
“不是。”宁可暗叫不好,却又不敢撒谎,毕竟大嫂现在还昏迷着,什么时候醒还是个未知数,她可不敢乱讲话。
“她还没醒?”容少爵的反应一向比常人快,宁可的语气只是稍稍起了点变化,他就猜到了重点。
“医生说……她需要好好休息。”宁可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是过分心虚所致。
“你给我等着!”容少爵没心情追问太多,冷冷地撂下这句话之后便挂了电话飞奔出机场。
“明明是你自己把她吓昏倒的,怎么把责任赖到我头上来了?”宁可觉得很委屈,一边捶打着墙壁,一边自言自语地发脾气。
宁可还算机灵,大哥从北坛停机坪赶过来少说也要四十分钟,她得在大哥赶到之前找个靠山过来替她挡挡火气才行。
这世上能有本事给挡得住容少爵火气的人并不多,容爸爸,容妈妈远在美国肯定是没法赶回来的,放眼J市,除了二哥和芮芮之外,恐怕就只有大哥的岳父岳母能让他有所顾虑。
有了决定之后,宁可立马亲自致电给舒妈妈,无比兴奋地把大嫂怀孕的好消息如实告知,升级做了外婆的舒妈妈激动得跟什么似的,都没问清楚女儿现在人在哪里呢,就急匆匆扔下五个字:“我马上过去。”
宁可正要跟舒妈妈说详细地址呢,激动加兴奋的舒妈妈已经挂了电话。
好在兴奋过头的舒妈妈很快就反应过来,又给宁可回拨了电话,“看我这糊涂脑子,还没问我们家颜颜现在在哪里呢,就急匆匆往外奔。”
“在惠安医院。”宁可忍着笑意给激动的舒妈妈指了道。
“在医院啊?不会是孩子有什么状况吧?”刚才还激动万分的舒妈妈立马安静下来,急促的语气里只有担心。
“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虚,好好静养一阵就没事了。”为了让舒妈妈安心,宁可只能心虚地说这番善意的谎言。
“这就好。”舒妈妈暗暗松了一口气,吩咐司机加足马力,恨不得用飞的方式赶去惠安医院。
在舒妈妈的一路催促下,宁可的苦心算计总算没有白费,在大哥赶到之前,舒妈妈先到了医院,约莫十分钟后,顾彦哲也带着芮芮来了,有这三个人在,大哥就算再火大也会有所收敛,只要撑到大嫂醒来,其他都好说。
惠安医院最大,最豪华的VIP病房内,舒小颜还在昏迷着,从远处看,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只要走近了看,就会发现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紧张惊恐的表情,就好像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似的。
“医生不是说她的身体没有异常吗,怎么还不醒来?”见到女儿这副想醒醒不来,睡又睡不稳的可怜样之后,舒妈妈的心情越发紧张了。
“伯母,您别担心,大嫂这是被吓的,等大哥回来,她自然会醒。”还是顾彦哲冷静,经过一番细心观察之后很快就发现了导致大嫂昏迷的症结所在。
“这话从何说起,少爵不是在国外吗?”因为对飞机失事坠毁的事情一无所知,舒妈妈会有此一问也完全正常。
“一言难尽。”宁可和二哥默契地相视一笑,用四个字把这段离奇的故事做了个概括。
“妈咪在叫爸爸的名字,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一直在病床前守着的芮芮敏锐地听到了妈咪的低声梦呓,急忙跑出来报告。
“已经在路上,就快到了,再耐心等等。”顾彦哲知道大哥正在往这边疾驰飞奔,也不忍心再去催他,只能用这些敷衍的话安慰比大人还着急的芮芮。
“爸爸真讨厌,每次芮芮和妈咪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芮芮对医院有着天生的排斥,看着妈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可怜样,她对这个地方的痛恨又增加了一分。
容少爵飞奔而至时,正好听到芮芮的抱怨,若是换做以前,他可能还会用最言简意赅的话解释一下,但此时此刻,他的心都在躺在病房里的那个女人身上,他甚至顾不上和岳母打招呼,就这么绕过众人直接进了病房。
“没事了,大哥一定有办法让大嫂尽快醒过来。”顾彦哲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俯身将芮芮抱起,识趣地关上病房的门。
躺在病床上的舒小颜还在那个可怕的噩梦里痛苦地挣扎着,即便她一声声低唤的那个人就在她身边紧握着她的手,她依然走不出那个噩梦。
“老婆,是我,我回来了。”容少爵不知道该怎样帮她,只能不厌其烦地在她耳畔重复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