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近距离凤儿
场外的观众伸长了脖颈,想看个究竟,性子急的已经走进场里围了过去。
(4)班怀着坏心眼的同学拍手叫好,大肆的吹起口哨,起哄。觉得再也没有听见过有比这更凄美的惨叫声了。也都随着众人围了上去,想看过究竟。
(6)的队员吓遭了,顾人不顾球,忘记了这是在比赛,带球的那个队员把球扔在一边,和着其他的队员一起赶过去围上了凤儿。
裁判这会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事情发生了,大家都没听见有哨子响。
(5)班队员没有听到哨声,(6)班队员又不一起抢夺足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5)班队员就立即进攻,场上情景是4v1,(5)班一队员带球突破(6)班最后一道防线,守门员,在裁判赶跑进场的来看热闹的同学,吹响哨子前的最后一秒,(5)班带球的那个前锋一脚射门,球进了。
叫声,鼓声,连同咒骂声连绵不绝。
(6)班拉拉队铁青了脸,就这么没有良心?就这么不讲义气?见着我们班的同学受伤了还落井下石?
裁判判进球有效。估计裁判跟(5)班是儿女亲家!
(6)班的同学不服气,一窝蜂的朝裁判冲去,还是那个敲鼓的平头反应最为强烈,嘴里不干不净的骂开了,他追到裁判那里,出手就要打裁判,被观看赛事的教导主任吼了一声,然后给他一顿痛骂,回去,都给我回去,闹个屁!再闹,把足球赛喊停了。
他不想这些毛头小子们闹事,尽管刚刚那个进球有失公平,对于他来说,球算什么,考上大学才是真本事。要不是最后的一场比赛,学校作的要求,他才懒得来看这些小孩子般的游戏。现在,他就用自己教导主任的权威息事宁人,那管什么公平不公平了。
暂停的哨子声此刻才呼啸长空,跑进场的同学都被赶了出来,那些想看个究竟的同学就将看到的点点滴滴议论着。重新站到场外。
(6)班队员将她们的得力战将就是刚刚惨叫的那个女孩子凤儿,搀扶了下来,一堆人守候在操场边上,大家现在才知道,凤儿在带球奔跑的时候摔倒在地,指甲触地时被折断了,她看着地上的一小摊血,看着她自己血淋淋的手指头,吓得、痛得哭成了泪人。
凤儿在班上十几个同学的安慰下,还在卖命的哭着。那些守候在她身边的人都焦急万分,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小心翼翼的看护着她,怕她一碎了再碎。
裁判老远的站在(6)班拉拉队那里,问比赛还继续不,那个平头鼓手相当生气,冲着裁判大喊一声,不比回家去啊?
裁判只好悻悻地走开了。裁判在操场上吹响了比赛的哨子。
(6)班经刚才那么一折腾,元气大伤,队员在场上,无精打采,好像没可凤儿就没了领头雁。
(5)班则趁着势头,展开攻势,并且势如破竹。
在(6)班那么强烈的进攻下,(5)班队员惊得麻木着一张张脸,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架之力。在场上被(5)班队员牵着鼻子走,犹如亚洲队碰上了欧洲队一样,回天乏术了!
所以,下半场,(5)班4:0远胜于(6)班,大获全胜。
至此,别开生面的高二年级足球友谊赛结束。
唉!
足球场上的硝烟殆尽,高二年级各班同学心中愤愤不平。都朝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靓丽口号大声痛骂。
十八岁的天空啊!为何世俗之气来得如此之快?
(4)班的教室在教学楼二楼的拐角处那里,这样的话,出门往走廊上一站,就能看见夕阳前面的山脉,夕阳前面的天际蓝,以及远处那红彤彤的夕阳,总之夕阳下许多的光景……
邰正宇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喜欢到走廊上去看看,总是在课间十分钟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走到那里去了,感觉思维的某个部位,饥渴地需求着什么。非得去那里看看。有的时候会带着本书,随便看看书,有的时候就带着满脑子的稀奇古怪。
(4)班和(6)班是相临的,如果拿走廊来分,一个在走廊的左边,一个在走廊的右边。所以走廊上有时候两个班上的同学都有。三三两两的一排守候在廊杆边上,叽叽咕咕、打打闹闹。也有看风景的,也有看书的。
邰正宇一次不落的看了5个夕阳后,某天,天色还比较早,大概十八点钟的样子,那时走廊上还没有站人,就邰正宇一个在走廊上看风景,没过几分钟,(6)班教师的门吱的一声开了,出来个身影,邰正宇认得,是(6)班的足球猛将姓陈,单名一个凤,歪号凤儿,就是在足球场上被叫得最勤的那个凤儿,凤儿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勇猛,当然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走廊上现在就只邰正宇和陈凤在,陈凤看天边的夕阳,邰正宇有时候就顺着她的视线的方向看。也看看她的脸。
陈凤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指甲断裂后的痛楚了。呈现出来的已是她那依旧细雨淋梨花般的容颜。不过今天若为显得苍白了许多。角度不同看上去又犹如夜空里高挂的那盘圆月。
邰正宇看程凤只是一带而过,不敢逗留,也没与陈凤的眼神相对。此番(4)、(6)两班结仇,怕是望得多了,遭人白眼。程凤又如此的秀丽,搞不好,背上色狼之嫌。
时间在往十九点钟的方向前进着,来教室上晚自习的同学开始增多。有的直接进了教室,有的也在走廊上停留几分钟,还有的抽上一根烟。
(4)班里只出来了几个女生,也没同邰正宇打招呼,(6)班里刚刚出来一个抽烟的男生,现在又出来人了,是个不知名的女孩子,脸型圆圆的,比陈凤要胖点。出来的圆脸女孩与程凤是朋友吧,她走到陈凤爬的栏杆那里,也把身体伏在廊杆上,两人看了一眼邰正宇后把头凑在一起小声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夜色渐渐降临,夕阳没有了,忧伤的蓝色天空也不存在,许多人都回了教室。估摸班主任也快来了,邰正宇再次往陈凤呆的方向望了一眼,就走向了(4)班教室。
星期二晚自习前的那会儿,邰正宇又准时准地来到了廊角上,至于为什么要去哪里逗留,自己还是觉得因为思维的某个部位饥渴着,要到那里去寻求什么。
走廊上没有几个人,有的面前的栏杆上还摆了本书,看书的正目不转睛,专心着呢。
邰正宇将双手搭在廊杆上,然后抬头看天边的彩霞,那些彩霞,白了,红了,蓝了,以后是黑。想许多的事莫非就是如此简单明了,也许就是因为过于简单明了,反而让你迷惑其中。
大概在十八点半的时候,(6)班教室前的栏杆那里,什么时候站得有人了,邰正宇全然不知。望过去,那人也望过来,竟又是程凤。红毛衣套白色牛仔裤的程凤。
我只是学习累了,来此作片刻的休憩,就像久飞的大雁落到芦苇丛里休憩一样,那么,程凤来此又是何干呢?邰正宇不免有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