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结婚了?”徐亚斤尽量保持心绪平和,可天知道,此时她要多努力,才能让自己不爆炸。
“不是结婚,是领证!”电话那头涂画画兴冲冲地解释。
“有——区——别——吗?”徐亚斤那一字低过一字的发音,已经濒临爆发。
“当然有,领证是拿个本、盖个戳就了事,比结婚省钱省事多了。”某女继续解释。
“涂画画!你那逻辑是被脑浆化了,还是真的画画画傻了?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人,你就敢去和人家扯证!还不是结婚,对,这是不算结婚!没有彩礼没有婚礼,什么都没有,你就这么把自己给嫁了!”
徐亚斤的火山终于爆发,滋滋地漫天喷烟,火红岩浆滚了一地。声旁,一只双眼通红的“兔子”期期艾艾地不知所措。
“那时候貌似认识只有一天,还有,大王说婚礼以后补——”
“我擦你个七上八下!还大王!你真把自己当古代小妾啦?被那山大王抢去,连聘礼婚礼都省了,直接抱上炕上就行了!”
说到这,徐亚斤忽然想起来什么,语气急转而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说,他上没?”
对于好友这么直接的询问,涂画画有点蒙,愣了会只发出两个单音节:“啊——哦。”
“哦?你丫了个逼的,才——才三天!不对,是一天!涂画画,你——你该庆幸你是打电话,而不是选择当面跟我讲。如果我能化作无限电波,我一定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掐死你!”
徐亚斤已经是语无伦次,气得头都开始犯晕。
“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被疲劳轰炸了一个多小时候后,涂画画终于能够顺利放下电话。
捂着红得发烫的耳朵,第一百零八次庆幸,自己是选择电话告诉徐亚斤这个消息。真不敢想象,要是当面通知,那女人还能不能让她活着回来!
其实,要算起来,她和君如届认识也有小半年了。两人在网上磕磕绊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有一天聊到了结婚这件事,然后就顺理成章了——
虽然扯证那天,两人是实质性见面第一天。
涂画画觉得,她只是把人家一段时间内的恋爱过程浓缩了一下而已;她只不过是高效率地在一天之内由一垒、二垒直接全垒打了而已。
领证,不就是盖个戳,何必像亚斤那疯女人那样大惊小怪的。
29岁,找到一个愿意嫁、一个愿意娶的人,之后的事不就一个顺其自然。
涂画画纠结一遍之后得出如上结论。压根没意识到,她和徐亚斤对于结婚这件事的争执点,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是的,他们只不过是:一个有非娶不可的理由,一个是嫁不嫁都无所谓。正好这个时候,那个非娶不可遇到了那个可有可无。
至于君如届那非娶不可的理由,涂画画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
其实想起那不知被君如届收到哪里的红本本,涂画画还是有点恍惚的。
三天前。
“涂画画。”
涂画画踩着时间点刚到民政局门口,耳边就响起一个沉稳却磁性极强的男音。
循声望去,早晨金色的阳光中,一个高大的男人闪闪发光。逆光相向,涂画画瞧得不是很清楚,模糊只觉得有种“飘飘忽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感觉。
“老兄,你可不能就这样随风化去,姐可是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