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桐站得很直,应该说她一直站得很直。
“少爷……”芩奴听见凤栖桐的话,眼中禁不住泛起了泪光,那是满足的,她抓住凤栖桐的手,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只能不断的摇头,凤栖桐知道,芩奴的意思是现在还没有到玉石俱焚的时候,留着青山在,才有板回来的一天。
这些凤栖桐都懂,可是尊严却不会让她低下头。
“还有,我不管你和屋里那个贱人有什么牵扯,因为那个贱人我不在乎,看在你是忠义候的份儿上,看在我和忠义侯府的关系上,今天的事我不再追究,可是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果你再来惹我,那我就让忠义侯府给我陪葬!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凤栖桐迎着忠义候的视线,拿起桌上的瓷杯猛地砸在地上,“这,是最后一次我好好的警告你了!”
忠义候没有想到,这个在他看来一直以来懦弱的小侯爷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狠话来,原本今天这场戏,不过是为了掩饰那孩子的存在,让凤栖桐不得不承认那个孩子是他的,可是,事情似乎并没有像预料中的一样发展。
“在你寿辰之前,最好别来打扰我了。你们的事,我会替你们掩饰,同样的,以后,我的事,你们也少管,更不要来招惹我。”凤栖桐不再看院子里的人,转身扶着芩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忠义候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面色阴晴不定,屋子里,先前还在痛苦嘶吼的声音也小了下去,似乎已经知道,装出来的病危已经对凤栖桐完全没有作用,而那些看热闹的奴才们,也开始禁不住颤抖,谁都能感觉到刚才那刹那的寒意。
那寒意,是小侯爷身上发出来的吗?那样的气场,那样的眼神!也许,以后该离那小侯爷远一些了。
清晨,露珠摇曳着映衬着阳光,泛起的一丝暖意从窗户的缝隙溜了进来,落在凤栖桐的脸颊上,勾勒出她面上柔和的线条。
凤栖桐趴在芩奴的床前睡了一晚,睁开眼的时候,芩奴还在昏睡,虽然药该擦的擦了,该喝的也喝了,身体还是有些发烫。她查看了芩奴的额头,再掀开芩奴的衣服看了看,一颗心就忍不住悬了起来,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芩奴的伤口感染了,在这个医疗落后的时代里,一旦发生感染,病死率太高。
“少爷,宾客都到齐了,老爷请您到前厅去。”
门外,小厮用力的敲着门催促着。
凤栖桐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冷冷的看了那小厮一眼,大步往前厅走去。
“老爷还说,景秀公主也来了,您一定要小心些,别冲撞了公主给侯府惹来麻烦……”那小厮被凤栖桐一看,被那犀利的眼神扫到,竟是一时间忘了反应,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凤栖桐已经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