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管家的还没来得及扒了小女孩儿的皮,凤栖桐已经一脚踹在他的额头上,鲜血涌出,她冷然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不过是个孩子,好奇使然看我一眼,你就要毁了她一生,你这样的恶奴,我要你何用!”
风,在那一刻,似乎轻了很多,微微掀开了车帘一角。
原本闭着眼睛装晕的墨循不自觉的睁开了眼睛,恰好看见那个略显纤瘦的背影,眼中带着一抹异样的光亮。
跪在大门前的所有奴仆都震惊了,抬起头诧异的看着那个传说中恶贯满盈的废物小侯爷,就连芩奴的眼中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凤栖桐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她原本就不是这个社会的人,更不会让这个社会的腐朽思想来侵蚀自己。她冷哼一声,径自大步走进了别院之中。
芩奴率先回过神来,吩咐人将那管家打发了,然后再命人将墨循送进了厢房并去寻大夫医治。安排好一切之后她才快步追着凤栖桐的身影而去。
“少爷……”芩奴追上凤栖桐,语气有些冷。
凤栖桐停下脚步,等着芩奴继续,她知道,有些疑惑还是趁早解开的好。
“你到底是谁?”芩奴语气冰冷,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刀锋锐利的匕首。
凤栖桐却并不惊慌,“芩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不成还无法确定我是谁?”
“正因为我从小看着您长大,所以才知道,从昨天开始,你就不像原来的你。”芩奴目光落在凤栖桐的胸口上,手中的匕首挽了一个刀花,凤栖桐的袍子就被割开了个口子,那口子不偏不倚露出了她胸前一朵梅花胎记。
凤栖桐低头一看,心中了然,“芩姨,这下你信了吧。我浑浑噩噩过了这么些年,昨天伤到头才幡然醒悟,您难道不为我的变化感到高兴?”
芩奴的眼睛瞬间湿润了,手中的匕首仓皇落下,没了疑惑,她颤抖着握住凤栖桐的手,“芩奴高兴,芩奴高兴,小姐在天有灵也一定高兴。少爷终于长大了,芩奴也放心了。”
喜极而泣的芩奴触动了凤栖桐心中最冰冷的一处,以前她是个孤儿,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己去争取,亲情?她从未体验过,友情?她体验过,却终被无情背叛,爱情,她还从未遇到过。
这样像长辈般的关怀,对她来说是何其奢侈。
她孩子气的搂着芩奴,轻拍着她的背,道:“芩姨,谢谢你对我的好,这辈子,我凤栖桐一定会好好孝敬您。”
“不、不、不,少爷,老奴是奴才,您说这话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对您好是老奴的本分。”嘴上这么说,可是她心中的却是满足的,脸上的笑容也是欣慰的。
凤栖桐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芩姨,从今以后,你不准再说自己的奴才!在我凤栖桐心里,您是我唯一的亲人。”
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对自己无私的关怀,这种感觉让凤栖桐有些贪恋,如果在这一世,她能过着有家人的平常人过的日子,她就满足了吧。
沉浸在各自喜悦中的两人没有发现长廊转角处,两名家丁恰好扶着墨循经过,更不会发现那身着云锦红袍的男子眼中越发深邃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