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冲冲的往樱花林出口走着,许可可这个二货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着。终于出了樱花林,我又转向来时的小镇走去,她也跟上了我的脚步,叽叽歪歪说着一通抱怨的话。
“别跟着我!”我猛地回过头,怒目圆睁的看向她。
她像是受了惊吓的孩子,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识相的闭上了嘴。
我没理她,自顾自的回过头,嘴角却爬上了一抹得意的邪笑。随后收起了这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又装出刚才那副高冷的模样。
我抱着小猫大步流星的走向回城市的公交车站牌,她在后面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尾随着我,我心里满是得意。“一向大大咧咧,唯恐天下不乱,今天也总算被我镇住了吧,谁让你那么过分开我玩笑的,我也要吓吓你,哈哈哈。”我暗自窃喜得想。
我站在站牌前,若无其事的等着公车,而她,不用我看她这时的样子,也能想到,她肯定面容黯淡无光,眼眸里充满了懊悔,手指在那里不自觉地乱转,心里也在翻江倒海的想着该怎么面对我。“这么多年了,再不了解你,枉我叫顾落雪。”想着,我用大拇指刮了刮鼻子,发出一声轻啜,露出不削的样子。
没想到这时,她正悄悄向我走来,“额,那个。落雪啊。对。对不起。”她微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紧张的手指相互掐战,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句简单而又难以开口的话。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刚对我说了什么?对不起?我没听错吧?一向嘴硬的跟金刚石的她会跟我说对不起?很难以相信。。”她这句话彻彻底底震惊了我,“哎,没事,其实我没放在心。。”该死该死,我说了什么,好不容易吓住她的,怎么又心软了捏。我正在极其懊悔中,她听到我这句话,歉疚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下子开心得像只猴子,活蹦乱跳的。看到原形毕露的她,我顿时扶额,刚想远离这个神经病,却一个没注意,她激动地扑到我怀里,我的小猫被她肆无忌惮的压着,“喂,你压着我的猫了!”她似乎耳朵塞鸡毛了,根本没听见我说话,我无奈的用手敷衍的轻抚她的脊背,“就知道,落雪你最好了。”她像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孩在我的怀抱里撒着娇说。
这时,公车终于来了。可她还陶醉在我原谅她的童话世界中,司机看看我们,不禁愣了愣,然后偷偷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公车中似乎也有一些人在偷笑。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囧,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好神经。我推开这个粘人的小年糕,尴尬的笑笑,赶紧拉着她疾步跑上公车。只觉脸颊通红,恨不得找个人堆一头扎下去,再也不出来了。刚拽着她,找到两个空闲的双人座,还没坐下来,就被身后的售票员姐姐叫住了。
“诶诶诶,那两个小妹妹,你们还没买票呢!”售票员姐姐说。
我转过头,又尴尬的笑了两声,“呵呵。”直觉身旁无数只眼睛都在注视着我,我的一举一动在他们眼中都是一个又一个笑柄。我的脸在困窘的气氛中变的更红了,活脱的像一个特大号的番茄。“天啊,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这接二连三的囧事,我可受不住啊!”我心里抱怨着,转头看许可可的表情,居然没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我这里脸都快掉下来了,她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脸皮八丈厚,机枪打不透。”啊!
“你怎么不去啊?”她居然云淡风轻的向我吐了这么一句话。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灰溜溜在众人鄙夷笑容中,去售票员姐姐那里补票,我低着头,一只手抱着小猫,一只手掏出十八块钱,递了上去。
她接过钱,我趁机瞄了她一眼,她眼中含笑,很质朴很善良,不像是在嘲笑我,我轻呼一口气,总算是有个人能体谅我了,心里也多了份慰籍。
她打好票,递给我,“拿好,小妹妹。”她笑着说,笑得好美好美。
我接过,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嗯。”
等我再回去,似乎人们的目光就从我的身上移开了,终于能松口气,走路也放松了,不像刚才似得,拿捏得跟走模特步一样。可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大脑缺根筋的许可可,眼睛里似乎可以冒出火焰。我悠悠的回到座位,眼神如死神般要消灭她,谁知她闭着那灵动大眼睛,听到我的脚步声,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交完啦。”
我没理她,给了她一记大大的白眼,虽然她看不见吧,因为我怕我跟她吵起来,这是在公车上,他不怕丢脸,我怕。
我轻轻坐下,手扶弄着小猫光滑的毛发,思绪不由得飞回那片樱花林中,飞到那个不知名的男孩身上。我不语,她无话,猫儿似乎也熟睡了。公车上也没有人在喧闹,气氛很静美。
渐渐地,她的头轻轻依偎在我的肩头,她又睡着了,看着她甜甜的酣睡模样,我刚才的气愤、困窘,统统不见了,只剩下嘴角一抹清纯的微笑。